现在被帝辛子受还有那群文武百官逼到骑虎难下的他,索性将这场戏进行到底!
先天八卦?
那不过是一介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罢了。
我就问问你们在场诸位,可有谁亲眼见到过伏羲施展过这种手段?
什么,没有?
那就很好!
只觉脑中灵光乍现,对此已有应对之策的郭兴擦了擦额角上边的冷汗,将那颗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眼下悬在嗓子眼儿的小心脏,稳稳放回肚子当中。
又恢复平日里道骨仙风模样的郭兴大袖一挥,向身边四位童子嘱咐道:“着人搬来那之前用于青词祭天的巨鼎,在准备好艾草、麝香,龟甲。”
随后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嘱托几句,然后又朗声向帝辛子受还有那殿内群臣打起包票:“今日,老朽就要用失传已久的先天八卦之术,给王上求取一签以解心中之忧虑烦恼!”
不消片刻功夫,便有力士肩挑这禹王之鼎,放到娲皇庙正殿之前的庭院之中。
已经进入表演状态的郭兴神色肃穆一挥手中拂尘走出殿门,来到这偌大的庭院之前。
去而复返的四位童子带着艾草、麝香、龟甲不说,更是差人推着一架高台徐徐而来。
其上有一件由重逾金属的梨木打造而成,通体呈棕红色的支天神鳌相。
神鳌乃上古异种龟形龙身,相传力大无穷,可负仙山而行。
而眼前这尊神鳌造像足有牛犊大小,鳌首怒昂咆哮不止,四足宽厚䠀海踏浪,线条灵动神情逼真,肌肉纹理活灵活现。
而在这鳌背之上架有一尊阳燧,祥云为基天火为纹,四周嵌有红宝石做点缀,在这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此时日上三竿,昊日大如车轮,明亮而又刺眼的光线带着久违的温度直射地面,照在郭兴那一袭隆重的华服之上,竟然让人生出些许燥热之感。
估摸好时间的郭兴,两眼微眯神色肃穆,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叽叽喳喳,正对那阳燧指指点点的群臣轻轻叱一声:“肃静!”
霎时间,庭院之内鸦雀无声,一双双好奇的视线又重新从阳燧落回到郭兴的身上。
就看那郭兴郑重其事的清洗完双手之后,将准备好的艾草与麝香放进巨鼎当中,然后朗声说上一句:“取天火!”
站在那高台之上的四位童子,闻言开始转动阳燧。
照耀在大地之上的阳光汇聚到阳燧之上,形成一方不过海碗大小,却刺眼到众人稍稍与之对视,就觉双眼之内时漆黑一片,阵阵灼烧感如是尖刺猛扎不停,随之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涌出眼眶。xiumb.com
一时间,众人心中无不骇然这天火之威!
心中那最后一丝不敬之意也随之烟消云散,不敢再有半点质疑。
随着那阳燧聚焦到巨鼎鼎腹之内,干燥的艾草瞬间被这天火点燃,顺势引燃这燃烧起来绝无明火的麝香。
待鼎口徐徐冒出芳香白烟,最后再将这整片龟甲放进其中,以询神意。
四名童子走下高台手持法器轻轻敲动,而郭兴仿佛随节拍进入到一种玄之又玄难以言明的奇妙状态,口中念念有词,绕着巨鼎开始缓步转圈。
有天火之鉴在前,四下无人胆敢说话,只怕惊扰巫祝郭兴占卜一事。
偌大的庭院当中只有低沉的法器声,配合着那含糊不清的絮叨在不断传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燥热的天气对于那些常年征战在外的武将还好,可对于那些养尊处优缺乏锻炼的文官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折磨。
那低沉含糊的腔调拐来拐去,冗长的絮叨仿佛根本没有尽头,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再加上那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敲击频率,而显得格外单调乏味的法器声,再加上这燥热的天气,简直让人头昏脑胀。
可身为三朝元老的王叔子干都未曾叫上半句苦,未曾喊上一句热,其余众人又哪敢声张?
只能眼巴巴看着那一圈圈走来走去,好似拉磨毛驴的郭兴,心中祈祷他,能早些占卜出卦象出来。
就看这双眼紧闭,仿佛在神游太虚的郭兴,突然在这火苗逐渐熄灭,而白烟也不断寡淡的巨鼎之前睁开眼睛停住脚步!
众人心中皆为之一振,莫不成已经占卜出来了?
却见那郭兴抬起双臂,连同那颗微秃的脑袋都随之扬起。
浑浊呆滞的眼神,闪过些许亮光。
虔诚的表情在那皱皱巴巴的老脸上边,直接漾出一朵菊花出来。
如是换了一个人般的郭兴,原本平缓的步伐变得急促欢快,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在这庭院当中中肆意狂奔。
口中大呼不止,一连串古怪音节从嘴里蹦出,腔调高亢不已,似是在与这神明直接对话。
原本逐渐失去耐心的群臣,忽又被提起兴趣,联想起之前那神秘莫测的天火之威,自动为郭兴脑补出无数神秘色彩,瞪大眼睛生怕错过后者与神明交流的一丝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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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旦与申公豹也随心事重重的玄龟走出庙门,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申公豹为几人施了隐身咒,确保一切万无一失之后,直奔娲皇庙而来。
而申公豹似乎对姬旦格外感兴趣,一路之上是没话找话强行尬聊。
而姬旦则是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始终与这申公豹保持一定距离。
往往是申公豹嘚叭嘚嘚叭嘚说上十句,姬旦这才勉为其难的嗯”或“哦”上这么一声,要么就是摇头晃脑,干脆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几次三番下来,纵使这申公豹再怎么愚笨,似乎也瞧出面前姬旦似乎不太愿意搭理自己。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心生结交之意,可始终与自己可以保持距离的“萧瑟枇”,申公豹索性直接摊牌。
“我与萧公子您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可哥下却为何拒我与千里之外?”
看到这申公豹有些急眼,姬旦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直接否认。
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萧公子能不能认认真真说句话,而不是用那嗯或者哦,来搪塞于我?”只感觉自己愈发挫败的申公豹心有不甘又继续问道:“难不成我是那蛇蝎之辈,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你是不知道,将来你的那些光辉战绩啊!”姬旦心中苦笑一声,正欲开口说话,准备随便糊弄这申公豹几句完事,就听到那郭兴鬼哭狼嚎似的声音传入耳中。
看到那手舞足蹈胡言乱语,一味装腔作势却全无章法可言的郭兴,再看看这神情肃穆深信不疑的群臣。
“这先天八卦之术极为精妙繁复,其中暗含鬼神莫测之能,常人若能学得一鳞半爪便可呼风唤雨搬山填海。”玄龟见状心中愈发凄凉几分:“我主人虽有数千年不曾问世,但怎知这先天八卦占卜之术竟已沦落至此,成一跳梁小丑故弄玄虚的骗人手段?”
“这郭兴固然可恨!”玄龟前爪颤颤巍巍指向群臣:“而更可恨的是这些愚昧无知,在无形当中助长这股嚣张气焰的蠢货!”
“可怜我主人,时至今日还在为人族、妖族、天下万族和平共处,苦心孤诣推衍这解决之道!”
“试问我主人何错有之?”玄龟昂首问天:“可为何还要让他,落到如此惨痛境地?”
话音刚落,只见从天际涌来重重乌云蔓延整座天空,而那高悬空中的太阳,在此时慌忙扯过一片云朵,将自己藏匿其中,似是不敢再听玄龟疯言疯语。
罢罢罢,今日老奴就斗胆出手一次。
也好教这些不辨菽麦愚不可及的世人,见识见识。
什么才是真正的。
先天八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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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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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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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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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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