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不满地噘嘴,“下意识的嘛,又没真的伤到,更何况受伤了我也能治。”
“你呀,就仗着母亲没有在这。”锥生凛无奈点了点他的额头。
九音双手负在脑后,眼神飘忽,随意地吹了两声口哨,“哥,你别告诉母亲啊。”
锥生零刚想说什么,一道带着柔意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告诉我什么?”
九音听到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僵硬回头,“母,母亲。”
“没有什么啊,是吧,哥哥,哈,哈,哈。”九音用手肘捣了一下锥生凛的手臂。
九音用眼神示意他,哥,说话啊。
九笙语气轻快,打断了两兄弟的眼神交流,“是吗?”
九音求生欲极强,他立马冲过去,抱住她的腿,“母亲,回去我就增加课业。”
锥生凛对于这场意外也很是自责,“母亲,是我学艺不精。”
“是我画错了阵法。”
两兄弟开始争着承认错误。
“到此为止。”九笙弯腰,各弹了他们一的额头一下,“真是服了你们了。”
她牵起他们的手,复杂的蓝色法阵在脚底亮起,“走吧,你们父亲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
“嗯!”九音拉住九笙的手,激动地蹦起来。
九笙看着沉默不语的凛,她关切地询问,“凛,怎么了?”
锥生凛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抬头直视九笙,“母亲,帮一帮这个世界的那个人吧。”
九笙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怎么帮?”
“帮他彻底解决堕化。”锥生凛沉思了一会,他暗含着期待的眸子闪闪。
“好啊,我们现在去找他。”九笙站起来,眼神欣慰,这孩子终于学会坦率地提要求了。
她抬头看了看弯月,当年也是这样的月色……琇書蛧
锥生凛与九音对视一眼,眸中溢出点点笑意。
房间里,锥生零痛苦地抱住脑袋,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卑劣的渴望。
“没有为什么。”九笙淡淡的声音响起,“这就是现实。”
她实在对这个世界的锥生零无法共情,而且他也不是她的零。
锥生零掏出血蔷薇上膛,对准她的心脏,表情憎恶,“纯血种的,吸血鬼。”
九笙满脸无所谓,她视线放在他的颈侧,“被驯养了吗?真是可悲。”
“哦,你也乐在其中,大概。”九笙捂住嘴,明明是含笑的眼眸,此刻却淬着冰。
“住嘴!”锥生零恼羞成怒,向她的心脏开出一枪,“你懂什么!”
九笙伸手直接挥散十字,她冷淡地瞥他一眼,“直接干正事吧,我赶时间。”
锥生零被这眼神一惊,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咚咚”,敲门声响起,锥生零走过去开门,“优姬。”
他抵在门口,不让黑主优姬进门,他别开头,“回去。”
“为什么你老实地被囚在这种地方?”黑主优姬倔强地停留在门口。
“好了吧,妈妈?”九音撑着小胖脸,趴在窗台上。
九笙划破指尖,在空中描摹出封印阵,直接打在他的脖颈。
“完事,收工。”她一个跳跃出窗,抱住九音稳稳地落在楼下,抓住锥生凛的手,身影逐渐淡去。
锥生零抚摸着颈侧的灼热,思绪一片空白,他看着消失的九笙,心里居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九笙在法阵中,嘴角噙着微笑,玖兰枢,你的棋又该怎样继续下呢?
昏黄的灯光打在锥生零的侧脸,影子被映在墙上,拉长。
房间内蓝光亮起,锥生零大步走进法阵,拥住九笙。
九笙回抱住他,“我们回来了。”
九音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郁气渐渐消散,他扑过去抱着锥生零的腿,坐在他的脚上,“爸爸,我好想你啊!”
锥生零垂眸,大手盖在他的头上抚了抚,“下次看你还不认真学。”
九音感受着头上温柔的大掌,嘴角咧得更开,他故作委屈,“明明是妈妈布置的太难了。”
“那就和凛一起认真学。”锥生零蹲下,将两个孩子拥入怀中。
锥生零脑海里浮现出幼时锥生一缕的苦痛,他粗砺的指腹摩挲着锥生凛稚嫩的脸颊,“凛有什么问题也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锥生凛点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那带着弟弟去休息吧。”锥生零站起来,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
等两小只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九笙趴在锥生零的胸膛。
她玩味地抬眸看着这个气息内敛深沉的男人,指尖轻戳他的心口,“还说凛,你不也什么都憋在心里吗?”
锥生零扣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他埋首凑近,鼻尖相对,凝视着她,眼底爱意翻腾,“但我有了老婆。”
“之前拿着血蔷薇指着我的人不知道是谁。”九笙唇齿间吐出微凉的气息,扑洒在他的脸上。
这一趟意外的异世之旅,让九笙体验了一把被人威胁的感觉,要不是锥生零的同位体…
不过九笙恶劣地笑了笑,她还留有后手。
“你又干了什么坏事?”锥生零埋在她的颈窝,闷闷道,“九音做了坏事就是你这表情。”
九笙笑容僵在脸上,她揪住锥生零的耳朵,“你再说一次?”
锥生零顿了顿,认真道,“他是像你。”
“书房去吧。”九笙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指着门口。
锥生零全身放松,往床单上一躺,手臂挡在眼前,“不可能。”
他一把扯过九笙,将她按在怀里,闭眼假寐,“睡觉,已经很晚了。”
九笙透过窗帘看到外面热烈的阳光,转头埋进他的胸膛。
一室寂静。
夜晚,九音打开房门,爬上床,发现又没有自己的位置。
他附在锥生零耳边,“爸爸,我们该去狩猎了!”
又被吵醒的老父亲揉了揉眉心,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吵到你母亲。”
九音听话捂嘴,悄声说:“那我们走吧,凛在外面等着。”
锥生零翻身坐起,小心翼翼地正打算将九笙放下。
九笙睁开眼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我也去。”
一家五口,渐渐消失在森林深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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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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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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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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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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