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团漂浮在虚空宫殿中闪烁,声音恭敬,向至高位上支着脑袋的那位银发女子汇报。
王座上的九笙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无机质的银色瞳孔散发着强烈威势,“开始传送。”
……
“优姬,妈妈不能守护你了。”玖兰树理抚摸着优姬的黑发,鲜血从她脸上滑落。
“妈,妈?”
玖兰优姬呆愣地站在封印法阵当中,她不理解为什么父亲和哥哥都不见了。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玖兰树理揽住昏过去的优姬,抬头露出满是悲伤的眼眸,“枢,优姬就拜托你了。”
玖兰枢看着灰飞烟灭的树理点头,接过无力倒下的优姬,“您放心。”
他的视线望向虚空中的某个方向,“睡了这么久,你也该醒来了。”
血色的残阳之下,锥生零趴在血泊中,艰难地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的红影。
九笙摩挲着下巴,弯腰打量着地上满身脏污的银发男孩,“有趣,一觉醒来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站起身扫了一眼周围的血迹,以及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轻笑一声,准备离开。
他们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灭人满门,留下一个等着他寻仇,几千年前的剧本都不这么演了。
一双柔软的小手牵住了她,九笙回头,感受着手里的温热,“嗯?”
她再度蹲下,伸手戳了戳锥生零的脸蛋,留下一个红印。
“嘛,虽然你现在很弱,但遇见了我算你走运。”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拎起他的衣服后领,在黑暗中隐去了身形。
城堡里,九笙将锥生零放在床上,她皱眉看着他颈侧的牙印。
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画出繁复的深红色封印阵,缓缓打在锥生零的脖颈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趴在床边,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缓缓苏醒的零。
锥生零眼神空洞,似乎还没从满门被灭的痛苦中回神。
一股蔷薇的幽香入鼻,他含着满腔恨意,看向九笙,“吸血鬼!”披着人皮的野兽。
他环顾四周寻找武器。
“小鬼,欢迎加入你所谓的吸血鬼队伍。”九笙将他的脑袋固定在一个方向,凑近看着他淡紫色的瞳孔,满意点头。
没有堕化成levele,看来她的封印技术还没有退后。
不过还需要点材料才能彻底抑制住。
九笙暗自叹息,感觉自己捡了个麻烦回来。
锥生零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容,一把拍开她的手。
他眨了眨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一种深深的干渴感涌上喉间。
他伸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心脏猛地一跳,这,是什么感觉?
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九笙,她白皙的脖颈吸引着他的注意,好…香…
锥生零回过神来,眼底藏不住憎恶,别过头不看她,努力将饥饿感压抑下去。
他竟然成了他最憎恨的吸血鬼……
九笙看着他这反应,她是相当熟悉,“忍忍吧,几千年过去,我的存粮都过期了。”
等会去元老院看看,说不定还能补充粮仓。
没错,元老院,她进货的地方。
“实在不行,那你就咬自己一口。”她给出真挚的建议。
锥生零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茫然和伤痛,没有说话。
九笙懒洋洋地斜站着,她一向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抱有很大的耐心,“少年,想报仇吗?”
她的视线落在锥生零那被血浸透的衬衣上,再转移到他颈侧浮现的花纹处。
封印阵起效了,她双手环抱靠在床柱边,恶劣地扬唇一笑,“求我,我教你啊?”
九笙见他一直自闭,扫兴地撇嘴,站起身来,红裙落下,掩住她赤着的双脚。
“无趣。”
“哦,对了,你父母的尸体现在应该是被猎人协会收走了。”她背过身,红色的发丝在空中扬起弧度,落下了这句话。
一双小手拉住了她的裙摆,捏得很紧,“我要离开。”
九笙拂去他的手,“不可能。”她眼里满是恶趣味,蠢货才做亏本买卖。
房间里,锥生零独自一人思绪沉浮,脑海里全是父母被那女人的手穿胸而过的画面。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绯樱闲!”
他一定会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野兽,找到将它们彻底消灭的方法。
月下,九笙站在城堡顶端,感受着从风中飘过来的腐朽味,“找到了。”
元老院里,一翁阴沉着脸,“那个煞星为什么醒了?”
下属的腰弯的很低,身体不自觉颤抖着,额头浸出细碎的冷汗,“下面的人还在查。”
“哗啦啦”,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九笙立在窗边,笑容邪肆,“想知道,怎么不来问我?”
“我还想着来问候一下老朋友,你这作态让我很是伤心啊。”
屋里的墙壁和吊灯应声而裂,一翁立即闪躲,黑色的斗篷翻飞,“不,是我们有失远迎,大人息怒。”
“哦呀,我没有生气啊?”九笙的手指轻点嘴唇,笑容更深。
元老院总部的房子开始崩溃,一翁几步跳出屋子,站在地面。
“大人,听说您捡走了锥生家的长子,猎人协会那边似乎想找您麻烦。”一翁恭敬地弯腰,头要低到尘埃里。
“哦,是吗?”九笙眼神不屑,活动着手腕,一群辣鸡,找上门来正好让她动一动自己僵住的身骨。
“血蔷薇之枪在谁的手上?”她说明了今夜的来意,那孩子还需要一个武器。
“这……”一翁面色纠结,低头掩饰住眼里的阴狠。
九笙伸出手对着他的方位一点,深红色的光团冲向一翁的脚踝,炸裂开来。
“怎么,你很为难?”
一翁狼狈闪躲,平日里一丝褶皱也没有的西装此时已布满灰尘。
他跌倒在地,发丝凌乱,捂住渗血的伤口,“不敢,枪在血猎,黑主灰阎的手里。”
九笙闻言笑吟吟地看着地上的一翁,“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完,她转身离开,总有些垃圾逼她动粗。m.xiumb.com
“对了,我城堡里要添置点东西,你安排人去一趟。”她潇洒摆手,“记住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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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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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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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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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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