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怎么不听她的话,好好地给张衡服用消炎药,这不是糊涂吗?
“芷红,你快去,将这个药找个机会给张衡服下,一定要快!”她急忙掏出消炎药递给芷红,现在张衡的情况很危急,要是去晚了就怕一切都晚了。
芷红却急的眼眶都红了,她接过药,犹豫了一下:“可是张妈妈根本就不让靠近,我......”
云青葙清楚,要是芷红被张妈妈拦住还是小事,就怕被张妈妈拦住,一顿疯狂无差别泄愤,她就白给了。
她紧皱眉头,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四周看了一眼,对着芷红耳语了一番。
不多会,从地牢里走出来一身红装的女子。
她低着头,走得很快。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一下就看见了这个女子,他立刻走上前来。
女子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我来给夫人送饭的。”
“走吧。”守卫看了她一眼,却是是一身侍女的装扮,也不多做为难。
云青葙点点头,急忙往下房走去,时间就是生命,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就担心万一。
谁知半路上突然遇到了褚冰凌,她看见芷红的背影,就叫住了她。
“站住,你回过头来。”褚冰凌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防止出现意外,按照她对云青葙的了解,她是不可能束手旁观的,她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就会有结果。
“果然是你!云青葙?”褚冰凌慢慢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就要将脸掰过来看,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哪里飞出来一根银针,褚冰凌机智地躲过了,她嘴角闪出一丝嘲弄,“看来姐姐这么多日下来,还是没有长进,你以为我知道你善于玩这些小把戏就不会防着点吗?”
可是话还没说完,褚冰凌就倒地不起。
云青葙这才回过头来,踢了踢地上的褚冰凌:“你只知道我会银针,我会的还多着呢!”
她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迷香,这种东西就是一口气的功夫。
谁知,云青葙做的这一切,都被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等她快步地冲向那间屋子的时候。
张妈妈已经哭的眼睛红肿,根本分不清楚来人是谁。
“你是地狱来的使者吗?能不能一命抵一命,用我这老婆子的命换取我孙儿的命。”
张妈妈此前哭晕过好几次,她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神志也有些不清。
躺在地上,怀里死死地抱着张衡的头。
而张衡已经一动不动,身体完全没有知觉了。
云青葙叹了一口气,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她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刺入了她的睡穴,张妈妈瞬间就软了下去。
云青葙急忙将她和张衡分离开来,做完这一切,她将手里的消炎药给张衡灌了下去。
她检查了下张衡的胸腔,腹部手术位置已经开始红肿,不仅仅是之前断掉肋骨的地方,甚至鸡胸也出现了排异现象。
这可大大的不妙,她此刻真是恨死了张妈妈,为什么不听她的吩咐。
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妈妈,她下意识的一脚踢了上去,泄泄气。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老婆子,云青葙忒了一口,然而手里的动作却并未停下。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将张衡所有的绷带全部都换掉,还刻意用上了消炎的药粉,双管齐下,现在只希望张衡能平安地渡过此劫了。
张衡到底争气,没多久他就醒了过来看着云青葙,高兴地叫道:“姐姐,你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感觉和上次不一样,那双眸子,看向他的时候很温暖。
“你别太激动,小心伤口。”云青葙微笑着叮嘱,十来岁的男孩子最是有活力的时候,然而张衡却饱受病痛的折磨,她有些担心,“你以后好了,就可以放心地去和朋友们玩了,现在就要好好养伤知道吗?”
张衡听到和朋友们玩,眼睛里的星星一下没了,他有些沮丧。
“怎么了?怎么一下又不开心了?你不用担心,姐姐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云青葙以为他是担心病情,于是积极开导。
张衡摇了摇头,嘴唇紧绷,眼角还溢出了泪水。
“那是为何?可否告诉姐姐原因呢?”云青葙心疼地想要掏出手帕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
可是自己的手帕当初盖在顾泽湛那张臭脸上了,她只得用自己的袖口轻轻地替他擦拭。
“姐姐,他们都嘲笑我,我才不和他们玩。”张衡眼角的泪水一涌而出,像缺了堤的洪水般泛滥。
云青葙略微一思忖,她笑着安慰道:“你是因为胸腔的异形被人嘲笑,才不愿意和他们玩吗?”
云青葙心里一颤,鸡胸是胸壁畸形,向前凸出,相邻的肋骨凹陷,其外观如同鸡的胸脯所以称之为鸡胸。
不过鸡胸大多可以通过手术恢复,自此以后,张衡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
也不用担心他人的嘲笑了。
张衡一下被他道出心里的伤,咬着牙,忍着泪水。
云青葙给他一个好看的微笑,让他放心:“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姐姐这次不但帮你治好了骨折,也帮你做了鸡胸的手术,以后你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就没人会嘲笑你了。”
“真的吗?”张衡一下破涕为笑。
从小他就生得异常,被同伴们嘲笑了无数次。
他穿衣服的时候要紧紧捂住胸口,可那些熊孩子还会扒开他的衣服观看笑话他,还笑他是残疾人。
于是后来他都不怎么出门,只和奶奶一起上山砍柴,却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他从山上跌了下来,还摔伤了。
如果姐姐真的替他看好了病,那他以后再也不用怕别人的嘲笑了。
“当然是真的,姐姐何时骗过你?”云青葙笑着道。
张衡一皱眉:“可是姐姐为何不让我解释,上次明明也是你救了我。”
“我不让你解释?”云青葙一下没明白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她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让你和外人说,我并没有害你,而是救了你吗?”
张衡点点头。
云青葙心里一下就清楚了,原来如此,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故意扮成她的样子,去让张衡不要开口澄清。
那么这个假扮她的人到底是谁呢?
王大夫找的人,还是褚冰凌?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而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果然会医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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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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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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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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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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