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程少宫说着,揽着袁慎往屋子里走去。
段觉晴:“……”
他是故意的吧。
绝对是故意的吧。
有完没完啊。
打扰小情侣谈话。
袁慎颔首,率先往厅堂内走去,程少宫陪在一旁,浩浩荡荡,气势逼人。
段觉晴看着前面的二人,咬唇,"这个袁善见,怎么越长越漂亮了?这样的风采,简直是妖孽!"
"女公子说什么呢?"青苁嗔道。
莲房看到段觉晴眼底的惊艳和爱慕,忍不住道:“女公子,你就矜持点吧。”
段觉晴一脸疑惑:“难道我还不够矜持?”
莲房:“……”
青苁:“……”
"若不是袁夫子,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儿,才能配上我家嫋嫋。”
程少宫一边说着,一边冲袁慎举起酒杯。
"善见兄,这杯酒是恭贺你定亲。”
袁善见也举杯祝贺,“祝少宫早日学有所成,同时祝愿你早日抱得美娇娘。"
程少宫差点气的眼歪鼻斜,“这家伙是故意来刺激他的吧?”
"谢谢,谢谢。"程少宫笑嘻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家少宫就是爽快,不拘小节。”
程少宫条件反射:“谁是你家少宫?”
袁善见耸耸肩,微微一笑去,“袁某娶了新妇,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门外的程始和萧元漪,以及梁氏都有些尴尬,毕竟是还未正式定亲,三个当爹娘的在一边插科打浑偷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不愧是少商兄长,少商一点都不似旁的小女娘,扭捏作态,潇洒豪放,自有脾性。”
程少宫傻眼,这还是之前那个酸里酸气字字句句刺嫋嫋的袁夫子吗?
袁慎似是不查,看向瞪圆了眼睛的程少宫,“少宫,可是有何不妥?”
程少宫饮尽杯中酒,“不妥,太不妥了。”
“少宫何意?”
“阿兄,你还是喝少了”。段觉晴见状,给他满上。wWW.ΧìǔΜЬ.CǒΜ
“嫋嫋,你这是有了未婚郎婿,就见不得阿兄了?”
段觉晴不以为忤,笑着拉开两人,"你们两个不必拘束,这些年来,我都习惯了,倒是我们失礼了。"
“嫋嫋,你莫不是中邪了?”
段觉晴睨他一眼,“我看是阿兄酒量不行,早早便醉了。”
"我家嫋嫋说什么都是对的。"袁善见笑道。
程少宫也笑了,"这下子阿父阿母应该彻底放心了。”
门外偷听的三人,外加明面上的青苁:“……”
段觉晴点点头,心里默默腹诽了句"不是兄妹,我还能叫你哥哥吗?"
程少宫:"嫋嫋,你这丫头,这么多年,还不改口啊。"
"我......"
段觉晴无语,关她什么事啊?
“嫋嫋,你怎么还叫夫子呢?”
“我乐意”,段觉晴指了指袁慎,“他也乐意,不行吗?”
程少宫皱了皱眉头,“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怪怪的。”
段觉晴笑着揶揄,“你觉得怪就对了。”
“嫋嫋,你真是越来越实诚了。”
段觉晴坐到袁慎旁边,拽着他的衣袖一角,齐刷刷看向程少宫,“阿兄,夫子的颜色,你认还是不认?”
程少宫:“……”
之前他知道嫋嫋和凌不疑腻腻歪歪的,没想到,现在和雅致端方自持世家公子的袁夫子在一起,更腻歪了。
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嗯,我认。”
段觉晴又乖巧地坐回去,“这不就得了,阿兄没什么事快回去温书吧。”
程少宫觑一眼不知矜持为何物的两人,一脸愤慨,“你让我走,我偏不走。”
“善见兄,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都听嫋嫋的。”
段觉晴好笑,“夫子如今改口可真快。”
“嫋嫋,你意下如何?”
“知道了,阿兄,好好聊”。
程少宫接收道段觉晴警告的视线,顿觉心塞,他总算是体会到阿父的感受了。
养没多久的小白菜都被拱三次了,这次是真的要被摘走了。
程少宫见段觉晴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给袁慎满上,“善见兄,嫋嫋这十五年的缺失,阿父阿母固然有错,但我作为他的阿兄何尝无错,自从嫋嫋五年前病的快要死了,我时常在想,若是当年被留下的是我,嫋嫋如今会不会过的更好。”
袁慎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他说。
“夫子,你的学识才干定然是不会有错的,只嫋嫋,你也知晓,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刚才我观你们相处,不似从前针锋相对,想必是找到了更好的相处方式,这样我就放心了。”
袁慎看向对面几年前还是个孩子,在外游历历练如今已然成长的程少宫,心中颇为感慨,"少宫说的没错,从前是我有误。"
"善见兄,你也别怪我多嘴,你看霍将军,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可是却从没听到过他与哪位姑娘走近。这是因为什么?是他不愿意吗?"
袁慎沉思片刻,点点头。
"你们都是聪慧过人之辈,想来想得比我周全许多,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这是为什么。"
程少宫想了想,"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只知道,她很在乎自己的名声,不肯嫁人,也不愿意随便嫁给一个人,她不喜欢那种男尊女卑的观念,更加不愿意让自己变成那种人,她希望自己能够活的自由洒脱。所以,她一旦决定,谁都劝不了。"
"你说的没错,她确实不适合那种地方,所以,我们只能帮她。我也会竭尽所能助她,那年上元节她能解出旁人解答不出的谜题,我便知晓,嫋嫋是与众不同的。"
"我和善见兄是朋友,自然希望嫋嫋能够幸福。"
袁慎微微眯眸,不禁开口:"少宫,你与少商不同,少商是因为从小身体羸弱,所以在很多方面都比你成熟稳重,可你,却是从骨子里带着孩子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程少宫笑了笑,"谁让我从小顽劣,而且又不像是嫋嫋一样聪慧。"
"少宫这是谦虚了。"袁慎笑了笑,"少宫虽然从小跟着程将军在军营长大,但也是读书之人。"
程少宫点点头,"袁夫子快别取笑我了。”
“她喜欢的,是能够与她并驾齐驱的男人。"
袁慎闻言,陷入沉思。
"你是说,她喜欢上了那个人?"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没有。"
"可是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那个人,是个傻瓜"。
"她是说过这句话。"
袁慎蹙眉。
"那你怎么看待这个人呢?"
"我不能否认,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出类拔萃的少年将军。"
程少宫笑道:"我知道,他是京城第一天骄,我也知道,他是举世闻名的大将军之后,皇帝义子,身份高贵,从前嫋嫋受过诸般委屈,如今我万望善见兄能够与嫋嫋并肩同行,彼此依靠,白头偕老。”
“袁某无不期待这一天,我知晓嫋嫋的聪慧和能干,也知晓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是一个人能抗过去的。”
程少宫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
旋即,他话风一转,“若是有一天,遇到袁氏倾颓,你当如何?”
袁慎闻言,眼皮微跳,沉声道:“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程少宫看向某个位置,点点头,“嫋嫋原希望如此。”
袁慎何尝不知,她最怕被人抛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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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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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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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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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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