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人身,和萧云醒对视良久,温星眠终于开口,“愿望实现了,真好。”
萧云醒朝他一笑,手掌抚在温星眠后脑,微微用力将人摁在怀里低头寻得那双唇,狠狠吻了过去。
他手掌搭在温星眠后腰摩擦,微微用力摁向自己,两人紧密相贴。
亲了许久,温星眠被萧云醒这种霸道的吻法亲的腰软,若不是有萧云醒的手在托着,这恢复记忆后的第一吻再被亲到地上去,多少有些丢人。
“挖金丹,很疼吧。”
萧云醒气息炽热,呼在皮肤,烫的那一处发麻。
“疼,但是看见你的一缕残魂,心里更疼。”
温星眠回抱,声音里带了哭腔。
“五百年,整整五百年……”
萧云醒侧头亲了一口,“无事,现在已经不记得地狱的事。”
“嗯……”温星眠点头委屈至极地嗯了一声。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伪神。”
萧云醒语气温柔:“好,我陪你一起。”
“咳咳!”
白依站在两人身旁,用手遮眼,“行了行了,你们别再腻歪了,现在我借了忘川让你们恢复记忆,恐怕已经惊动了阎罗,快走了。”
“已经晚了!”
一道故作老成的声音响起。
温星眠松开萧云醒,不以为然看过去。
阎罗骑在骷髅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三人,视线在扫到温星眠有些微肿的嘴后,脸色微微扭曲。
“你调情就算了,你还来地府调情?!”
阎罗不怕死道:“你忘了上次你在我怀里软声软语,哭哭啼啼了?”
温星眠:“放你娘的……”
萧云醒捏了一下温星眠的手指。
温星眠硬是把后面那一个字憋回去,“好吧,不骂就不骂了。”
“但是,他占我便宜,揽我的腰,虽然我和贺雪捅了他两刀。”
萧云醒失笑,“行,今日再捅他两刀好了。”
“嚯!你们放肆!”阎罗感觉腰子一凉,连忙牵骷髅马后退好几步。
温星眠嗤笑,和萧云醒对视间就差再亲上两口,但围过来的阴差着实有点多,只能手指分开和萧云醒十指相扣黏糊黏糊。
阎罗看的心绞痛,嘴一瘪,“你忘记你闯地府的事了?你救我,还抱了我一下,那日我就发誓,我要娶……”
温星眠嫌弃地抬手制止他再言,“不必,你这属于恩将仇报。”
阎罗一脸受伤,“温星眠!你怎得这样郎心似铁!”
白依朝地面啐了一口,“别胡乱攀扯行么?我家眠眠和萧云醒的情可是五百年前就已经定下,你这属于插足,和那些大宅里不安分爬主人床的奴婢有何不同?”www.xiumb.com
温星眠没忍住笑出声。
阎罗看他笑,竟然如同痴汉一般,不分场合跟着傻乐了两声。
萧云醒黑了脸,执起温星眠的手亲了一下,“在这等着,待我将他揍完我们一起回去。”
“好。”温星眠凑上去在萧云醒嘴角落下一吻。
阎罗失声痛哭,面对持剑砍上来的萧云醒,一边躲一边哭。
白依闲着无事,化身白龙飞去阎王殿。
等到一架打完,白依这才回来。
“我毁了你姐夫和你丈夫的生死簿。”
温星眠竖了个拇指,“阿姐威武!”
离开黄泉时,阎罗还在碎成骨头渣子的骷髅马旁哭嚎喊屈。
没想到这一次还是没把人留下,还损失了一匹坐骑。
踏出地府之门,天光大亮。
一群人围了过来,巫寒抱着刚醒的婴孩过来。
白依连忙接过,低头亲亲小家伙额头。
他肉乎乎的小手紧攥白依垂下的发丝,抱褥里的小脚踢个不停,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温星眠摸摸婴儿,懒懒掀起眼皮,“阿姐说的姐夫摔没了,也是故意骗我的?”
白依有些心虚,移开视线,“也不能说是骗,你姐夫早知道我是妖,这次下地府收获不是挺多的,生死簿已经撕了……”
温星眠挑眉,随后无奈一笑,“谢谢阿姐,护我这么久。”
白依抱着孩子,摇头道:“不,若不是真神把你交给我,就没有你的今日。”
“弟弟,不要恨真神,他为了让你躲开伪神谋害,倾尽神力将你送到很远的地方,为此,他现在已经再无法掌控身体。”
白依攥紧温星眠的手。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拾桑镇驱活尸那一日,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过往,便立即杀了他。”
温星眠眸光闪烁,几次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萧云醒手掌握上温星眠肩膀,低声道:“杀伪神,真神恐怕也会随他一起消失。”
“是啊……”
温星眠低声喃喃,“真神养我成人,带我修行,虽然他不曾对我有过一丝温声软语,但我能成为龙神,皆是他耐心教的。”
“可若是不杀,伪神将会搅的世间大乱,我不能看着他作孽害人。”
白依忽然出声:“你要想好,这一次,死的不止伪神,真神,还有你的大师兄‘凌之’。”
在一旁的师兄师姐听懂了这一句话。
俞轻年满脸慌张攥上温星眠衣袖,“小棉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大师兄吗?他做了什么坏事?”
“是啊。”桑立也慌了神,“大师兄给我们做的新衣,还在镜月水榭放着,小五,到底怎么了?”
温星眠叹息,带着众人进去院中坐下,将灵止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故事,所有人偏离了重点。
俞轻年抹着眼泪,“大师兄怎么会变坏了,他以前对我们极好的。”
幸红瑶做作至极,捏着贺雪的衣袖擦着脸上没有的眼泪:“呜呜呜,你俩竟然这么可怜……一个在十八层地狱,一个被关海底炼狱。”
“果然是一对,受罪都一起。”
贺雪咬着后槽牙忍下怒气,一把抽出自己的衣袖。
苏子戚却是真的为两人伤心,眼眶憋眼泪憋的通红。
“我和卓哥那几年已经令我们痛惜不已,谁能想到你们分开了整整五百年。”
万书卓叹气:“是啊,比我们还惨。”
此处唯一单身的二人步云姗和颜寥寥还算淡定。
步云姗柳眉微蹙,“按照你这般说,伪神确实不可存留在世,昨日我听小妖说,无念之巅已血流成河,一部分弟子逃脱,一部分未能离开,已经没了性命,被做成了傀儡。”
“确实不能再留。”
温星眠手指蜷缩,狠心道:“贺雪,召集所有妖魔,愿意帮忙的明日随我去无念之巅,不愿意的,放他们离开。”
“是。”贺雪率先表态,“我愿意随主上前往无念之巅。”
幸红瑶嘶了一声,拉住贺雪袖晃了晃,冲他使劲摇头。
贺雪面无表情,“你可以走了。”
“你怎么这般狠心,得了我的人还让我滚?!”幸红瑶气极,手掌扣紧贺雪的腰,压低声音,“今天晚上等着!”
贺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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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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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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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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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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