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苏瑾会识相点,结果是个狡诈奸滑的。
“哦,我上了年纪了,在这里站着也不好啊,不如~”
不如在桌子上坐着闻,然后——
话被苏瑾打断,“站着也不好,那只好回去坐着了!”
苏瑾可是看出来了,这刘秀琴是个死缠烂打,不占到便宜不罢休的主。
“不行!!”
她一口拒绝,苏瑾更是油盐不进,转头看向江衡。
“江衡啊,你看你娶的媳妇,看起来就不怎么会处理人情世故啊!”
那鼠眼睛还斜着瞅苏瑾。
江衡偏向头看苏瑾,“不会嘛?我看她挺会的。”xǐυmь.℃òm
意外的,苏瑾一愣,江衡还夸她??
刘秀琴看到江衡给她说好话,还没死心,“江衡,你就是看她年轻漂亮才娶的,这种花瓶中看不中用,你大意啊!还是得找一个会过日子的实在。”
她不停地扁嘴啧嘴,摇头,太年轻,没有家里面人指点就是走多了条弯路。
江衡倒是无所谓,“你也说我做饭是个没打算的,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俩般配。”
一边的苏瑾倒是默默的脸红了,这男人倒是会说话。
苏瑾开始期待以后从他口中说情话的样子。
嗯,这下自己要加速攻略江衡。
刘秀琴心里五味陈杂,感觉自己被秀到了。
“江衡啊,这你就不懂了,你是这样,越要找一个节俭的女人跟着你!这叫补短!”
江衡直言,“我可不喜欢别人管三管四的,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找了个保姆,还有我不需要补短。”
刘秀琴这下难住了,江衡出了名的不好说话,找他也没用。
苏瑾拉起江衡的长臂,软软糯糯的声音甜到心坎里。
“老公,我之前有东西落在榨油队上了,你可以现在去帮我拿回来吗?求求你了。”
她晃着他的手臂一个劲的撒娇,小脸还蹭蹭。
江衡瞬间脑充血般晕眩,他板直身子,“丢三落四的。”
话是不情不愿,但长腿一站,就出门去了。
身子永远比嘴巴诚实。
“苏瑾,我看菜都要凉了,你看起来又这么瘦,肯定吃不完,要不你分我点。”
这下她可忍不住,再继续和他们说下去,他们也能说出个花来。
还是直奔主题。
苏瑾夹起一块腊肉,放入嘴里,“还真是不要脸,前脚当我的面在我老公面前说我不是,后脚就想占我便宜,倒是想的美!”
刘秀琴“嘿,我就是看你吃不完,我帮你分担点嘛?”
这些刘秀琴真是既理直气壮站的讨饭。
“滚吧你,我吃的是少,那江衡不会吃吗?”
苏瑾观察下来,她大概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嘴上说着,其实心里也是发虚,没底的。
要给她点苦头吃,不然死乞白赖的给人生理性的厌恶。
“苏槿啊,我看江衡也不怎么夹太多腊肉吃,想着你们吃的不多,就是尝几片。”
苏瑾从桌子上起身,“好,你等着我去拿给你。”
一把给刘秀琴给整蒙了,苏瑾前一秒跟她张弓拔弩,这一秒就答应了。
不过,她确实很眼馋这盘肉,馋死她了。
那腊肉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的,还带些瘦弱,夹在馒头吃,还不得香死她。
咕噜吞一口口水,恨不得自己去上手。
她张着嘴,仰头幻想自己吃腊肉的画面。
“来喽,你可接好了。”
刘秀琴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急急忙忙张开手,“来,我接着——”
迎面来一脸的洗锅水。
“虽然不是新鲜出炉的,但是味也够了是不是?”
刘秀琴张着嘴,脸上滴答着水,“苏瑾,你居然骗我!”
“谁骗你了,我说去拿东西,叫你接好,可没说什么东西啊!你也应下了不是?”
“我要的是腊肉,不是这个,你故意整我!”
苏瑾放开喉咙喊,“隔壁刘家的要来讨饭喽!”
因为刘家和他们也就靠这几尺的距离。
很快,刘家一家老小出来了。
还有听到风声的邻里邻外,因为这片地还算住的密集,又有不少的户在附近。
刘强子赤着脚,穿着背心,“刚刚谁喊我们。”
视线落在刘秀琴身上,“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苏瑾拿了张凳子,直接踩上去,“来,我数数刘家有多少口人,老的,小的,还有一对夫妻,哟居然有七口人!”
刘婆子的背已经弯起来了,巍巍颤颤的道,“这不是江衡家的吗?”
“是我没错,我在想一个人来这站着讨饭的得养口人啊?”
刘秀琴指着鼻子质问,“你说谁讨饭?”
苏瑾摊摊手,“谁刚刚一直扒在我墙上盯着我家菜的不就是吗?还厚脸皮的问我要?这难道不是乞丐行为?”
刘家的老头子是个死活要面子的,听到说自己的儿媳妇是乞丐,那和直接说自己家是乞丐有什么区别?
拿着手指点着,“苏瑾是吧?你别胡乱污蔑我们,小心我告去村委,说你随口污蔑良好社员,是在扰乱纪律作风。”
这老头子,直接说大话,就是看苏瑾年纪小,想吓唬她。
苏槿可不怕,“告我?我还要先告你家儿媳妇刘秀琴!
首先,她挑拨我们夫妻关系,质疑我们夫妻感情。你看上头也宣传了,家庭和谐才会有进步。一般来说,劝别人合,也不拆一对。这是影响社员的生活问题,也是老百姓的感情问题。
再者,她理直气壮的向我们讨要东西,影响情绪不说,这和偷、抢有什么区别。
本质就是强盗性质,搞坏我们生产队队风,传播不良风气。
要是小孩子学她,到饭点就闻着味道死乞白赖的在门前,公社宣传勤劳朴实何在?
再往深处说,就是没把制度刻在心里!
我看还得拉去教育一个星期才行!”
教育一个星期,是指如果社员再被举报或者犯了错误,就要被抓去公社经上报,会有人来专门进行教育一个星期。
这可是人生的一个污点,就算是好事家家有也轮不到犯错误的。
刘秀琴被惊到瞪大眼睛,看看刘强子,又看向自己的公公求救。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苏槿上岗上线的话,那可是句句在理啊。
苏槿知道,这刘家肯定是知道来自己的墙上讨要饭的。
就冲之前刘秀琴发火怒喊她的名字,她不信在隔壁不足几尺的刘家一家人听不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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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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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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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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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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