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赤色的戎装,黝黑的脸上双眸炯炯有神,他表情严肃的打量着眼前围坐在一起的几人。
沈瑾幼看着,大致也猜得出来人的身份,他应是玄旗军哪位将军属下的副尉官。
“这位军爷,我是。”
沈瑾幼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我叫沈熙,不知可有什么事?”
“你跟我来。”
副尉官不由分说,转身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是。”
沈瑾幼没有犹豫,抬脚跟上了那位副尉官的脚步。
留下围坐的几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李威:“石尉官找沈熙干嘛。”
“不知道。”
姜良才道:“那个破石头,又臭又硬,但是为人不坏,阿熙今日才来咱们玄旗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副尉官带着沈熙来到一处营帐内。
这帐篷不小,甚至还有些宽敞,足够七八个士兵入住。
可里面却只有三张床铺。
与其说是床铺,倒不如说是用简单木棍交叉支撑起的架子。
堪堪只够一人休息,而且睡觉时动作稍大的转身都会掉下去。
可见其的狭窄。
早就习惯了行军的沈瑾幼对此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比她想象的要好,至少不是稻草打的地铺。
“从今往后你住在这里。”
副尉官观察着沈瑾幼的表情,他以为眼前的来人,与从前那群公子哥一样,来军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绝不会适应如此简陋的环境。
可他却没想到,在沈瑾幼的表情上并没有他预想的失望神色,反而却有些满意。
他顿了顿声音后,再次开口声音:“与你一起的还有两人,晚些时候会到,你自己先收拾,别乱走。”
“好,我知道了。”沈瑾幼点头:“多谢副尉官。”
副尉官转身离开,并没有再多的言语。
沈瑾幼走到最里面的床位上坐下。
一月的征兵,今日是最后一日,她们这一批新兵将在明日启程,去往幽州玄旗军所驻扎的营地开始新兵训练。
而玄旗军有五营。
分别是青,蓝,赤,墨,玄。
青骑是步兵营,也是玄旗军内最大的兵营。蓝旗是精旗营,是玄旗军精英之营。赤旗侦察,也是玄旗军的暗哨,所有各方消息,皆是来此。墨旗是先锋营,为玄旗军冲锋陷阵,所向无敌。
可其中,最为神秘的却是玄旗营。
他们对外没有任何消息,世人只知玄旗营内高手如云,有以一敌百之势。
沈瑾幼对他们也不甚了解,在记忆里,沈简修好似也从没有同她说过有关玄旗营的事。
她只知道,每年玄旗军都会选拔三十名军营中训练排入前三十的优异者入玄旗营,而这三十名战士,最终可以通过考核留下的却是只有三人之数。
万人之中取其一,可想而知这玄旗营内并不简单。
想要在军中尽快立足,她必须让自己成为军中的最强者。
沈瑾幼坐在营帐里一日。琇書網
李威午时来过,给她送来了新兵军服,几张充饥的馍饼和一碗清粥。
他惊讶于沈瑾幼的帐篷竟是如此的宽敞,令他羡慕不已,之后没说几句话,他便被姜良才唤了出去,安排刚入营的新兵。
一整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傍晚沈瑾幼刚从外面与他们闲谈回来,走到自己的帐篷前,掀开帘子,里面竟然多了两个少年模样的人。
那位表情严肃的副尉官也在。
这几日,沈瑾幼知道了这位副尉官的名字——石清河。
里面坐着的两个少年,模样皆是长得干干净净,身形健硕,距离门前最近的那位,看上去年岁稍长一些,双眸狭长,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而坐在他身旁,靠近沈瑾幼床榻的那一位,见着沈瑾幼进来,探出个头,露出一个很是亲和的笑意。
“这就是石副尉官刚刚说跟我们同帐的那位兄弟吧?”
“她叫沈熙。”
石副尉官侧身看着仍旧站在门前的沈瑾幼道:“这是今日新选入玄旗军的人,孟教头的意思是让你们住一起。”
他出手,指着那个有些沉默的少年:“这是庄云祈。”随后又指着那个笑起来很是憨厚的少年:“宋叙白。”
庄云祈,宋叙白,两人皆是都城人氏,只是庄云祈的家境要好一些。
他是庄家布行庄员外的庶子,因在家中总被长房欺压,妾室生母饱受欺辱,只能忍气吞声,他不忍见母如此,想要争取功名,保护母亲,可他空有一身武艺,别无他法之下,这才选了投身入军的这一条路。
宋叙白家世相对简单,他父亲病故,家中没有了维持生计的来源,只有体弱多病常年需要服药的母亲和两位还在读书的幼弟。
他来投军,只是觉得入了军营,就可以吃饱饭,而且每月颇丰的军饷还可以给家人,让他们不至于忍饥挨饿。
沈瑾幼入内,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
一时间,本来只有她自己的帐篷,多出了两个人,顿时有了些不同于白日里的安静气氛。
“你叫沈熙?”
宋叙白笑着问:“石副尉官说你年纪比我和庄公子都小是吗?你怎么想来投军了?”
沈熙拿起了手边的水壶,饮下一口。
看得出来,庄云祈不喜欢热络,相对有些寡言,反倒是宋叙白很是活泼的模样。
她点了点头:“嗯,也没什么,只是看到在征兵,就来从军了。”
“那你家里人允许?”宋叙白问。
因为他看得出来,沈瑾幼生的肌肤白皙,无需多想就能猜到她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尤其是脸上的那块银质的面具,就算他不懂,也知道价值不菲。
“父亲和母亲早已亡故,无需允许。”沈瑾幼语气略显伤感。
宋叙白面上露出一些歉意,提及亡故双亲,本就是抱愧的事情,他很快转移了话题:“那你为何要戴着面具啊?”
沈瑾幼的手触上面具,眼神淡淡。
这一整日无论是谁见着她都会问起关于面具的问题,起初李威他们也是好奇,但想着应该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事,也就没问。
后来,他们和沈瑾幼熟悉了,也就无所顾忌了。
“前段日脸上受了些伤,怕吓着人,就戴着面具了。”沈瑾幼找了一个借口:“你们呢?为什么要来从军?”
“我啊!”
还是宋叙白先开口,很是不以为意的道:“我是家中贫瘠,母亲常年需要服药,幼弟尚小,没有办法,听说来从军,军饷丰厚,我又是家中长子,总归要奉养母亲,我就来了。”
“那你母亲允许吗?”沈瑾幼问。
她知道贫民家的孩子来从军,即便是家中尚有血脉,也不会以轻易允许自己的骨肉不顾生死的前来从军。
想起母亲在她临行前的泪目,宋叙白一阵苦笑:“母亲自然舍不得,可是没办法,总要有人养家啊。”
沈瑾幼微微叹息:“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好好保护自己,才能以长久的军饷来奉养母亲,毕竟从军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说完,拿起水壶又饮下一口。
“嗯,我知道。”宋叙白双眼清澈,一副很是崇拜的语气:“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我想成为齐凉战云将军那样的人!”
“咳咳咳。”
一阵的猛咳,沈瑾幼好像听到了什么令她震惊的事:“什,什么?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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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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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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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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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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