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战枭旁边,伸手扶了他一把,让他坐起来靠着椅背。
“我只能给你止血,做简单的包扎。你得等明早夫人的人到罗马,再送你去做手术。”
战枭无所谓,“死不了就行。”
陆琛看了他一眼,这人就跟不知道疼一样,明明伤得这么重,还云淡风轻。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酒精消毒伤口。
止血。
纱布包裹。
一系列动作下来,没听见战枭吭一声。
若不是看见断掉的肋骨插入他腹部的皮肉,隐约见了白色的骨头,陆琛都会觉得他只是小感冒。
陆琛:“你不该绑架沈知意,你得罪不起薄御。”
战枭冷嗤。
他睨了陆琛半眼,轻蔑道:“没有什么是老子得罪不起的,下次沈知意就没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弄死她我就去死。”
陆琛低头缠纱布,没说话。
过了半分钟,又听见战枭说:“她身体里有gps定位器,她在我房间只待了一个小时,薄御能在一个小时内从京城赶到罗马?”
“罗马全区停电就是他授权的。”陆琛又说,“他早在一天前就到了意大利。”
“他怎么知道我把沈知意带来了罗马?”
飞机落地后,无论是机场还是车内,全部提前装载了屏蔽系统。
他自认做得滴水不漏。
除了今晚中了沈知意的道。
那么,薄御一天前就到了意大利,是怎么知道沈知意在罗马?
陆琛剪断纱布。
抬眸的时候跟战枭狠厉的眼眸对视了一下。
战枭:“我庄园里有薄御的人?”
陆琛顿了一下,避开他的视线,侧身将纱布放回医药箱,“我不清楚。”
陆琛重新拿了把剪刀。
剪开他腹部的衣物。
一个沾着血渍的刺绣挂饰掉了出来,落在地毯上。
陆琛正打算捡,战枭先他一步将挂饰拿了回来,揣回口袋里。
他速度快,陆琛没太看清。
只依稀看到是个绣着梅花图案,底部穿着两根流苏的挂件。
陆琛勾唇,“不像你的作风。”
娘娘腔腔的玩意儿。
战枭偏了偏头,眼神闪躲,“上你的药!”
半小时后。
陆琛简单止血包扎好伤口,垃圾桶里一堆沾满血的布条。
他在手边茶几上放了一瓶止疼药,便提着药箱起身,“我今晚的飞机回京城,当我没来过。”
“呵!”
战枭冷笑,抬头看他,“担心薄御沈知意发现你跟我认识,排斥你啊?我说陆琛,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对,那场车祸确实把你撞成了一个脑残。要不是我关了你三天,揍了你几顿,你现在还跟在薄御背后一口一个哥哥地喊。”
陆琛没理他,“我先走了。”
战枭给了他一个‘滚’的眼神。
从城堡庄园侧门离开,陆琛上了一辆无牌照的黑色奔驰车。
司机驱动了车子。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条加密的邮件。
是前天晚上凌晨一点钟他发给罗马机场内线的人。xǐυmь.℃òm
内容是:“关闭机场信号屏蔽器。”
在战枭预备离开京城前往意大利的时候,他就暗中看着他。如他所料,战枭拐了沈知意,将她带到了罗马。
虽然他不是个好人。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车祸失智那段时间跟薄御沈知意待在一起,他们给了他久违的家的感觉。
让陆琛觉得,薄御和沈知意是被上天肯定过的恋人。
他们俩应该在一起。
亮着屏的手机响了几声,弹出几条微信信息。
声音将陆琛的思绪拉了回来。
【薄楚楚】:“琛儿,你啥时候回京城呀?我今天逛街买了条领带想给你呢。”
他礼貌跟她说过,不要再叫他琛儿。
有种叫儿子的感觉。
薄楚楚不听,她说这样很亲切。
陆琛也没办法,只能随她。
男人打字回复:“一个小时后的飞机,明天晚上就到了。”
【薄楚楚】:“那我在机场外等你哦琛儿。”
【陆琛】:“你大晚上出来等男人,薄老爷知道要生气的。”
【薄楚楚】:“他舍不得打我的,说好啦,我明天晚上去接你奥,路上注意安全,上飞机前给我发信息哦。”
【陆琛】:“嗯,你晚上出门也要注意安全。”
-
沈知意这一觉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景园主卧里。
熟悉的装饰布局。
她坐起身,左右看了两眼,本能开口喊:“阿御?”
没听见回应,沈知意掀开被子下床。
出了门往楼下走。
正在打扫卫生的薄嫂见到她,立马迎了过去,“太太您醒了!”
终于醒了。
昨天下午到家的,一直睡到现在。
“薄嫂,阿御在家吗?”
“先生在厨房呢。”
听到答复,沈知意迈开脚就往厨房去了,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到了厨房外。
隔着玻璃门看见男人的身影,沈知意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她拉开门。
灶台上咕噜噜冒泡的水声传到她耳朵里。
薄御系着她选的哆啦a梦的卡通围裙,调了煮面的火候,拿着筷子煎她喜欢吃的荷包蛋。
沈知意放轻脚步。
偷偷瞧着他,然后蹭地一下从背后抱上他。
男人没被吓着。
反而低头往后看她,语调宠溺:“在门外我就看到你了。”
女孩软‘哼’了声。
她一双纤细的胳膊圈着他的腰,从他手臂下钻了进去,钻到他怀里。
薄御立马关了火,盖上锅盖。
防止平底锅煎蛋的热油溅到她身上。
“我都没看见你往我那边看呢,你有透视眼啊?”
说着,沈知意踮起脚往他脸上凑,仔细瞧他那双满眼是她的眼睛。
薄御放下手里的筷子。
伸手揽住她的细腰。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无声轻笑:“是不是饿了?一醒来就往厨房钻。”
他的唇很薄。
都说薄唇的人很薄情。
这个说法放在薄御身上不成立。
沈知意踮脚,亲亲他的下巴,搂着他不放,“我只是想看见你嘛。”
以前只知道她爱薄御。
被战枭关在异国他乡的庄园里,寸步不能出房间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很爱薄御。
阖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他的身影。
尤其是战枭狠厉凶骂她、警告她、朝下人施暴威胁她的时候,她除了害怕,心里还很涩,觉得委屈。
薄御把她捧在手心里,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
想到这,沈知意又亲了他一下。
她冲他甜笑,眉眼弯弯:“我给你打下手,洗白菜怎么样?”
薄御:“嗯。”
他去保鲜柜拿了一颗生菜,又拿了个盆儿,将菜叶都掰开了才递给她。
又给她指了个位置,“去那坐着洗吧。”
沈知意点点脑袋,捧着盆儿去洗菜了。
薄御开了火,继续熬汤煮面。
他中途离开了厨房,等他拿着增味汤包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知意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白勺子。
灶台上的两个锅都是打开的。
两人对视,薄御径直往她那边走,“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沈知意呆了呆,“我想着煮了这么久,就加了点儿盐。”
“我已经放过盐了。”
沈知意:“……”
薄御给她递了个干净的汤勺,“你尝尝味道。”
沈知意抿了抿唇。
她又帮倒忙了。
她握着勺子,伸到砂锅排骨汤里舀了半勺,送到自己嘴边。
喝了一口,咸哭了。
薄御被她皱紧小脸的样子逗笑了,他捧着她的脸捏了捏,笑道:“没事老婆,等会儿一起哭,旁边还有一锅呢,去尝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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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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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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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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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心动游戏!财阀薄爷他玩不起沈知意薄御更新,第154章 没事老婆,等会儿一起哭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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