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什么自小孤苦的书生,而是玄云国的皇子。
在大婚当日和玄云国的人里应外合杀进龙石寨抢夺宝藏。
最后,龙石寨的族人悉数被杀,龙媛和族长因不愿交出宝藏被当众砍下头颅悬挂在山寨的门上。
“所以,这个石胜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到了龙石寨,又是有目的的接近了龙媛。”
陶桑晚看着册子上的字仿佛亲身经历了那种难过。
她不敢想象作为主角的龙媛心中该是有多恨。
“玄云国是大夏之前的国家,衰败在玄云五十一年,我记得早年间外出征战时听说过一些玄云国的事儿,玄云三十一年的时候有一个皇子的确叫公孙石胜,据说性格乖张,心狠手辣,屠戮兄弟,残杀生母,若不出意外,龙石寨灭门就是他干的。”澜枭凛简单的跟陶桑晚介绍。
“他如此心狠手辣,最后的皇帝可是他?”陶桑晚觉得历代能做皇帝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非也,他在十七岁那年死于非命,死无全尸。”
澜枭凛的话没有让陶桑晚的心里有太大的波动。
公孙石胜这样的人死不足惜,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也是活该。
陶桑晚又往后翻去。
龙石寨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后边是一个名叫龙瑶的女子的手记。
里面写了她是如何被祖宗的长老所救,二人又是如何带着宝藏隐蔽山间。
“这个龙瑶是龙媛的妹妹,也就是咱们在环境中看到的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吧。”
澜枭凛记得前头有说,龙媛是有个妹妹叫龙瑶的。
“看样子是了,不过,要是这上面写的来看,所谓的宝藏应该就在这里,而藏宝图只是个幌子。”
陶桑晚指着册子上写的‘本无宝图,却惑世人。”
“世人眼皮浅薄,只盼富贵宝藏,历尽艰辛,终是空梦。”
澜枭凛念完册子上的最后一句话陷入了沉思。
既然是宝藏,为何又是空梦?
二人将册子上的东西看完都唏嘘不已。
没想到这些宝藏的背后竟然还有如此一段凄惨的过往。
陶桑晚则是越发觉得压抑。
一份不为人知,甚至从未现世的宝藏害了不知多少人。
而沈家又和当年的龙石寨有何区别呢?
陶桑晚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沈家被灭门的场景和刚刚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不断交叠,甚至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沈清枝还是龙媛。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澜枭凛发现陶桑晚脸色发白,连忙扶了她在一旁坐下。
“我没事,只是,想到龙石寨和沈家一模一样的遭遇不免有些难过。”
她没有将自己的心事瞒着澜枭凛。
澜枭凛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凉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就像,公孙石胜,而沈家你也还了他们清白。”
“是啊。”
可是再怎么冤冤相报,那些逝去的亡魂都无法再度归来。
见她状态很是不好,澜枭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别想这些了,我去看看打开那道石门的机关是什么,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此时萧惊世等人不知绕了多少个弯终于才找到了众人最初走散的地方。
望着黑漆漆的山洞众人都有些发懵。
“这山洞看似只有一条路,隐藏的暗道却不计其数,看来打造这处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月刀感叹着。
“藏的越深,说明这当中越是有秘密,说不定,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于霜亭始终觉得这山洞有猫腻。
萧惊世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抬头问月刀。
“你们和你们王爷之间就没有什么信号弹之类的东西吗?”
“信号弹倒是有,可是这山洞里的地形错综复杂,应该根本是看不到的。”
月刀刚刚就想放信号弹了,可是山洞里暗道甚多,放出来估计也是看不到的,而且一不小心万一再触动了什么机关更加麻烦。
“说的也是,不过咱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如今天色还早,待天色晚了之后这山洞里会更加湿冷,咱们再想寻人就更是不易了。”萧惊世有些着急。
这山洞里本来就阴冷,随着时间逐渐晚了只会更冷。
而且现在不知道澜枭凛和陶桑晚的情况,拖得越久他越不安心。
“这样吧,咱们这么多人这么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咱们兵分三路去找他们……”
“萧王说的倒是轻松,若是没找着他们,咱们又走散了可如何是好?”甄二这会儿说什么都想和萧惊世唱唱反调。
萧惊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你……”
“萧王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说说。”
于霜亭及时打断了甄二后面的话,否则这二人又得吵吵起来。
现在他也只想找到澜枭凛。
澜天霂走之前跟他千叮咛万嘱咐,叮嘱他外出时一定不能随便和澜枭凛分开。
澜枭凛诡计多端,万一他先找到了藏宝图耍了心眼儿又是麻烦。
萧惊世将人分成了三队。
他带着一对人,阿七和阿九跟着他。
月刀和月安带着摄政王府的人为一队。
甄二和于霜亭为一队。
他又将自己从匈奴带过来的特制火石分给三队的人。
“这个火石重力撞击石块可以炸开石头,并且会发生巨大的爆炸声,听声辩位你们该会吧,谁先找到了他们或是遇到了麻烦都可以此传递消息。”
于霜亭看了看手里的袋子。
“萧王的安排我没有意见,但王爷不在,让他手下的人单独寻找不大合适,这样吧,甄统领,你带着人一队,我跟着王府的亲卫一起。”
他若是和甄二走了,难保萧惊世和摄政王府的人联手。
到时候若是他们三方会合,想要甩开他们,或者在这山洞中做什么手脚都是防不胜防的事儿。
甄二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萧惊世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于霜亭。
“于副将倒是心思缜密。”
于霜亭面色如常,恭敬行礼:“萧王谬赞了。”
就此,三队人马分头行动。
而密室中的澜枭凛绕着屋里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打开石门的机关。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陶桑晚看到了桌子下的抽屉。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册子想着把它收到抽屉里。
虽说已经是过去百余年的事情了,可毕竟是龙瑶一笔一划写下来的过往。Χiυmъ.cοΜ
她伸手拉了一下抽屉却没想到抽屉纹丝不动。
她有些好奇,低下头看了看,抽屉上竟然有个黑色的按钮。
她伸出手按了一下,又试图拉动抽屉。
这一次很是轻松的将抽屉拉了出来。
而抽屉被拉出来的瞬间,石门竟也缓缓移动开了。
陶桑晚觉得有些惊奇。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歪打正着吧。”
澜枭凛冲她点点头,表现的很是认同。
二人小心的走进了里间密室。
这间密室比外头的密室小了很多,只有一个高台上放着一个盒子,不过同样在里侧有一道门。
“这间密室应该就是我们在幻境中看到龙瑶的藏钥匙的那间密室吧。”澜枭凛说道。
陶桑晚打量着四周:“应该是了。”
二人走到高台上顺利的打开了盒子。
果不其然,那盒子里躺着一枚金色的钥匙,还有一张纸。
澜枭凛展开纸张,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山以南,南以北。’
他试图伸手去拿钥匙,可奇怪的是,那钥匙分明只是放在盒子里,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拿不下来。
“怪了,这也没见什么机关呀。”澜枭凛仔细检查着盒子一周,并没有什么异常。
“晚儿,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澜枭凛问道。
可是他并没有等到陶桑晚的回答。
他奇怪的抬头去看,却见陶桑晚正呆楞楞的望着那盒子里的钥匙。
“晚儿,你怎么了?”澜枭凛察觉到了不对。
可还不等他靠近,陶桑晚忽然走下了台阶,然后神情呆滞的正跪在了台阶下。
澜枭凛一惊连忙过去要扶她起来。
可陶桑晚却死死的跪在地上,任由澜枭凛如何拉扯她都不为所动。
“晚儿,桑晚。”
澜枭凛急忙唤着她的名字,但陶桑晚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般。
她突然抬起手对着面前的盒子行礼,然后语气冰冷的开口。
“龙石寨弟子虔诚祈愿,望族人富贵绵长,平安如意。”
毫无感情的说完,然后重重的扣头。
澜枭凛震惊的看着陶桑晚连贯的动作。
这是龙石寨的祭祀仪式,刚刚在幻境中有看到过。
难道陶桑晚又被幻境迷惑了?
如此一想他立马就要拿水囊,试着用水让陶桑晚清醒过来。
可还不等他的手碰到水囊,高台上的盒子突然吧嗒一声。
陶桑晚竟又木然的起身走了上去,径直从盒子里拿出了钥匙。
澜枭凛更是震惊了。
为何刚刚他不行,而陶桑晚就可以?
陶桑晚拿了钥匙没有片刻停留,她直接越过了澜枭凛走到了门前伸手要去推门。
澜枭凛一惊,急忙就过去阻拦。
他不知道这门会不会有机关什么的,又怕陶桑晚这样会牵动她的伤口。
可陶桑晚压根儿连看都不看他一样,也根本不顾他的阻拦,执拗的伸手去碰那道门。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只是轻轻地推了那扇门,那门竟然就开了。
陶桑晚推开澜枭凛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光亮,他们出了山洞。
澜枭凛此刻无心其他,只关心着陶桑晚此时的情况。
“桑晚,你看看我,是我,我是澜枭凛啊。”
可任凭他说什么陶桑晚都没有反应。
澜枭凛焦急不已,陶桑晚却忽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周围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陶桑晚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姐姐,你和我一起走啊。”
耳边传来一个姑娘的哭声。
陶桑晚转头看去,是那姑娘小小的脸上满是泪水,还沾了些脏的,很是狼狈。
“你……”
她一开口,有什么记忆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是龙媛,而眼前的小姑娘是她的妹妹龙瑶。
此时是她的大婚之夜。
可她没有等来洞房花烛,而是尸横遍野的山寨。
“你快走。”
她也分不清这句话是不是她说的,但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我要和你一起走。”龙瑶执拗的抓着她的手。
就在此时,外头的大门被大力踹开。
陶桑晚想也不想就将龙瑶藏在了身后的地板下。
待她刚刚站起身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有人的脚踩在了她的脸上
她想要反抗,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我再问你一遍,宝藏在哪儿?你若是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是个男人的声音。
陶桑晚想要开口,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声。
“把她的脑袋砍下来,还有,将她胸前的皮剥下来,那个记号和宝藏有关。”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眼前寒光一闪,陶桑晚猛的一惊坐了起来。
“不要。”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桑晚,你怎么样了?”
澜枭凛紧张的看着她。
陶桑晚茫然的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澜枭凛她竟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澜枭凛?”
她试探性的喊道。
澜枭凛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握住了她的手。
“是我是我,你终于清醒了,刚刚可是吓死我了。”
“我刚刚……怎么了?”
陶桑晚有些茫然。
刚刚在密室里她胸前的胎记突然剧烈发烫,紧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有神智就是刚刚。
澜枭凛将刚才密室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陶桑晚被惊呆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从前她只知道自己该是和宝藏有关,可今日她忽然觉得自己和龙石寨好似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刚刚梦中那个男人所说龙媛胸口也有个团案,那会不会和她胸前的胎记一样?
“想来你刚刚应该还是中了幻境,早年我也听过有的幻境厉害了是可以操纵人的心神的。”
澜枭凛虽然对这一切也觉得很是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
毕竟今天他们也算是见识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陶桑晚心里虽也是有着千万的问号,但现在也找不到个答案,只能作罢。
“我们这是在哪儿?”
陶桑晚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发懵。
“这就是我们在阳清山顶时看到的那座小山,没想到那道门出来会在这座山上。”
澜枭凛已经弄清了他们所处的地方。
“如此说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宝藏极有可能就在这座山里。”陶桑晚现在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不过,其他人去了哪里?会不会还困在山洞里?”
他们一边走一边找的其他人,可现在他们都出来了也没见到萧惊世他们,想必应该还在山洞里。
“不好说,山洞里情况复杂,现在也不好确定他们在哪儿。”
“那我们要回去找他们吗?”陶桑晚有些不放心。
澜枭凛看着他们来的方向神色无奈:“现在回怕是回不去了。”
陶桑晚回过头去,石门早已紧紧的关上了。
二人试图再次打开石门,发现的确是开不了了只能放弃继续往前走。
山路崎岖,走了一会儿澜枭凛停下了步子。
“这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怕是不成,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这山间基本上没有人来过,夜间恐怕会有野兽出没,就算是走不出去也得找一处安全的地方避着。
“这么大的地方我们能上哪儿找啊?”
陶桑晚打量着四周有些犯愁。
刚刚的幻境中的提示也只到密室中的钥匙,宝藏到底在什么地方却是只字未提。
“对了,我刚刚在装钥匙的盒子里发现了这个。”
澜枭凛想起了刚刚发现的那张纸,连忙拿了出来。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提示。”
陶桑晚探过头去看:“山以南,南以北,这是什么意思?这座山的南边?”
“如果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想必应该是,只是,这个南以北,难道说的是到了南边之后再往北边儿走?”澜枭凛分析着。
“听起来是没有错,只是我们往南走,要走多远?要到哪里才能再往北边走呢?往北边儿又走多少?”
陶桑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上边没有个界限,也没有个距离。
这么大的山要一直往南边走怕是走个几天几夜都没有尽头。
澜枭凛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走到一块儿巨石上眺望着四周。
忽然他发现了问题。
“桑晚,你过来。”
“怎么了?”
澜枭凛指了指远处的阳清山。
“我们往前走是南,而南边的北边应该是阳清山的西侧的山脚下,所以,不出意外,它指的应该是那个方向。”
龙石寨原本就在阳清山中,所以澜枭凛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于是二人立马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去。
刚刚绕到山脚下就看到了一座坟墓。
“无字碑。”
澜枭凛看着坟前落满灰尘的墓碑。
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写,甚至连姓甚名谁都没有。
“想必是有人不想墓主人的清净被人打扰吧。”陶桑晚说着还主动鞠了一躬。
无论葬的是什么人,对逝者该有的尊重是要有的。
“也是,能葬在这样的地方,肯定是有这样的想法。”
澜枭凛也学着陶桑晚的样子鞠躬。
“走吧。”陶桑晚正要走,澜枭凛一把拉住了她。
“你看那里。”
澜枭凛蹲下身子将墓碑上的枯树枝和土刨开,只见墓碑的右下角赫然出现了一个钥匙孔。
陶桑晚一惊:“这是……”
“你站在这里别动。”
澜枭凛拿着佩剑绕着坟墓走了一圈,而后回到了陶桑晚身边。
“这是一座空坟,建在这里应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空坟?”
陶桑晚看着坟头上还散落着一些年代久远的纸钱。
“正常的坟墓,石砌中间也会以土加固,而这座坟看似是石砌,可在石头中间是空的,所以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坟。”
澜枭凛将疑点指了出来,陶桑晚顿时就明白了,她立马拿了钥匙想要去试试。
可澜枭凛拦住了她:“给我。”
陶桑晚有些愕然。
澜枭凛无奈的拿过了她手里的钥匙。
“不知道有没有机关,你站远些。”
他将自己的剑递给了陶桑晚。
“可是你也不知道有没有机关啊?”陶桑晚嘟囔着。
澜枭凛忽然抬手点了一下陶桑晚的鼻尖。
“我是男人,自然是要保护你的。”
说着他用手挡开了陶桑晚,自己蹲下身子去试钥匙。
陶桑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暖意。
她如今和澜枭凛的相处好像越来越自然了,而她也好像逐渐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澜枭凛小心翼翼的将钥匙插入孔内,确认没有异动的情况下才转动钥匙。
只听哐一声,眼前的石碑忽然挪动了位置。
而原本石碑的位置露出一个入口。
“果然是这里。”陶桑晚有些激动。
“小心些,跟在我后面。”澜枭凛叮嘱道。
他转身要走,陶桑晚却一把拉住了他。
澜枭凛好奇的回过头:“怎么了?”
陶桑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倒出了两颗药丸。
“这是我秘制的清丹,若是遇到迷烟和一般的毒药都是可以抵挡一阵的,这里头的情况我们不清楚,还是小心些好。”
“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澜枭凛盯着陶桑晚看。
陶桑晚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把手里那个药丸吃了:“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开起玩笑,你爱吃不吃。”
说着就想把药塞给他。
然而澜枭凛却反手将她的手攥成拳头握在了手中。
“我要你喂我。”
陶桑晚立马瞪大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
这人真是得寸进尺。
“真的。”澜枭凛一本正经的摊开了手。
“我刚刚刨过地下的土,手是脏的。”
他的两只手上还沾着泥土,看起来的确很不干净。
可,喂他吃,这也太尴尬了。
陶桑晚有些犹豫。
忽然,澜枭凛松开了她的手,一脸受伤的感叹:“罢了,不为难你了,反正我是百毒不侵的活阎王,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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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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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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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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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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