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枭凛?
他怎么来了?
屋外的澜枭凛正好听到了这一声,连忙走到了房门前。
“晚儿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儿。”
陶桑晚生怕他进来,连忙忍着痛说道。
可她声音的变化澜枭凛立马就听出来了。
“你怎么了?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她今日可是动用了武功,又照顾孩子,想必伤口肯定有裂开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
陶桑晚一边找着借口一边迅速的将衣服拉好。
刚刚将中衣拉上来澜枭凛就进来了。
陶桑晚简直想给他翻两个白眼。
这人这随意进出别人闺房的毛病还真是一点没改。
“王爷您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了,臣女……”
她话还没说完澜枭凛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那种压迫感让她莫名紧张。
“你的伤口裂开了。”澜枭凛看见了她衣服上的血迹。
“哦,不要紧的,小问题,只是外面那,哎,哎,王爷你做什么?”
澜枭凛没说两句话竟然开始扯她的衣服,陶桑晚吓得紧紧的抓着衣襟。
“我不做什么,就是看看你的伤,伤口裂开要及时上药。”澜枭凛解释着。
“多谢王爷关心,我自己来,自己来。”陶桑晚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澜枭凛皱起了眉头:“你跟我在见外什么?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而已。”
“这不是见外。”
陶桑晚一时间紧张的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也不知道这位大爷怎么想的。
她是女的,他还眼巴巴的跑来看她的伤。
这要给外人看见了他们就都别活了。
“王爷,男女有别,您……”
“男女有别指的是陌生男女,你我终是要结为夫妻的,在意这些做什么。”澜枭凛满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陶桑晚肩膀上的伤。
“谁说你我要结为夫妻了?”陶桑晚惊讶的看着他。
这人是不是太自恋了些?
他虽多次表明了心意,可她从未答应过。
澜枭凛怔了一下,看着陶桑晚的眸子深邃了一些。
“此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先看看你的伤。”
澜枭凛挑开了话题。
这次也不等陶桑晚同意,直接将她拉了过来。
陶桑晚哪里能愿意,于是奋力挣扎。
终于,澜枭凛无奈的松开了手。
“你若是不好好配合,待会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你可别后悔。”
这个威胁很是有用。
陶桑晚立马松开了紧抓着的衣服。
因为她心里清楚,澜枭凛这话绝对不是跟她开玩笑。
澜枭凛这才满意。
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陶桑晚肩膀上的衣服。
那伤口确实裂开,没有了前几日的触目惊心,只是还在流着鲜血。
澜枭凛当时心疼坏了。
“你说说你,我说了不让你逞强,你非得冒险试试,你这么下去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他口中埋怨着,却还是极快的去拿了药来。
“今日也没觉着疼。”m.xiumb.com
陶桑晚嘟囔了一句。
她今日只顾着孩子了,哪里还能有心思顾自己呢。
“禹舒,你有消息了吗?”
澜枭凛看了她一眼:“这件事儿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澜天霂现在不会伤害禹舒,即使我们一时半会儿会儿找不到他,澜天霂也总要找我们的。”
陶桑晚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你说的,这是今日的事我仍旧心有余悸,禹舒他……”
“孩子总归会长大,我知道你心疼他们,那是我的孩子,我也心疼,可比起他们我更心疼你。”
澜枭凛淡淡的语气让陶桑晚一怔。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万分温柔给她处理伤口的男人。
他好像真的不像她印象里的那个人了,而她也真的不再讨厌他。
澜枭凛并没有注意到陶桑晚眼神的变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伤口上。
他小心翼翼的拿蘸湿的帕子将伤口周围多余的血迹擦干净。
好在伤口已经恢复了许多,裂开的地方也不大,并不是很严重。
他拿过药粉小心翼翼的涂在了伤口上,竟还怕陶桑晚会疼轻轻的吹了吹。
轻柔的风扫过陶桑晚的皮肤,她的身体微微颤栗,不自觉的红了脸。
她庆幸此时是晚上。
虽然屋里点着灯,可也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色,否则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澜枭凛根本没有注意到陶桑晚的丝毫变化。
上好了药她便拿了干净的白布给她包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她拉着衣服。
眼看着结束了,突然。
“小姐,水给您打回来了,您看……”
映珠的话戛然而止。
甚至连她那只迈进屋里的脚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摄政王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自家小姐为何衣衫不整还一脸娇羞?
瞬间,无数种可能和想法跃入了她的脑海中。
陶桑晚也没有想到映珠会突然回来。
她立马后退了一步将衣服拉好,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
“那个,摄政王刚刚帮我上药,你,你把水放下就先出去吧。”
她真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么尴尬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简直都不忍心看映珠的表情。
映珠呆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她连忙哦了一声,快步将水放到了架子上,然后低着头行了个礼退了出去,顺便还十分贴心的关上了门。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回想着刚刚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虽然摄政王对自家小姐有意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这被她正面撞到着实是不太好,也不知道这位冷冰冰的王爷会不会因此记恨上她?
算了算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儿守口如瓶。
这要是传出去,自家小姐的名声就全毁了。
屋内的气氛十分怪异。
陶桑晚站在那里不停的整理着衣服,仿佛这样才能掩饰她的尴尬。
而澜枭凛那最初的尴尬劲儿已经过了,此时望着陶桑晚的小表情他竟觉得很有意思。
“你们家的下人都这般没有规矩,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映珠平日是在我身边伺候的,我是院儿里没有外人来,所以也没有要求她那么多。”
陶桑晚嘴上解释着,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今天开始她一定要把这条规矩加上。
澜枭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陶桑晚看了他两眼害怕他又说这件事儿,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接下来如果有了禹舒的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她是孩子的母亲,关于孩子的消息她都想第一个知道。
澜枭凛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应允我一件事儿。”
陶桑晚一听这话立马警惕了起来。
“王爷有什么事儿还需要臣女应允。”
她一旦恢复了平日的理智和警惕就会拿出那些繁文缛节。
澜枭凛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要让你答应的就是你刚刚说的话。”
陶桑晚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说的什么?
见她茫然澜枭凛倒是好脾气的跟她解释了起来。
“从前你我身份有别,我也就不要求你太多,可现在我你的心思众人皆知,我不希望你总是和我保持着客气疏离的态度,首先从称呼上就要改。”
陶桑晚很是诧异。
她以为澜枭凛要跟她说什么呢,原来竟是这个。
“王爷,您……”
“看,我刚说完你又来了。”澜枭凛不高兴道。
陶桑晚无奈:“规矩如此,君臣有别。”
“那是别人,不是你。”澜枭凛毫不犹豫。
陶桑晚愣了一下,没想好怎么回答。
“你今日若是答应了我,我也能答应你,你想好。”
澜枭凛开启了耍无赖的一招。
“这是两码事儿吧。”
陶桑晚真是不知道澜枭凛这个脑子怎么长的。
什么事情说风就是雨。
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对你来说是两码事儿,但对我来说就是一回事儿,在你的事情上,只要有丝毫的可能我都想抓住。”
澜枭凛是丝毫都不隐藏自己的想法。
陶桑晚瞧着他那不容商量的语气和态度只好答应了下来。
反正自己现在时常说话都忘了这些规矩,答应下来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澜枭凛目的达成很是高兴的离开了陶府,专心去忙自己儿子的事儿了。
本来以为只要在京城里就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而且按照澜天霂的性子,既然暴露了也该找他谈判了。
可一连三日过去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让向来淡定的澜枭凛有些坐不住了。
“王爷,冷宫里那位死了。”月刀轻声说道。
“不意外,何时的事儿?”澜枭凛问道。
“听说是前天夜里,悬梁死的,还留了书信,说觉得自己做的错事太多,无颜再活着。”
“是个合理的理由。”澜枭凛起身将书丢在了桌上。
“把这些收了,本王进宫一趟。”
“此时进宫?”月刀有些诧异。
“王爷,这会儿宫里怕是不方便,顾家……”
“无妨,他们在他们的,本王忙本王的,不碍事,再说了,顾家在才是好事,本王正好看看本王这侄儿打算如何安抚这一家子。”
澜枭凛说着走出了门。
皇宫,御书房。
顾家一家跪在殿内一个个脸上都满是悲戚。
一家人还没有从顾雨凡被废后的消息中缓过来,紧接着就传来了消息说顾雨凡死了,这谁家都没法接受如此大的变故。
“顾大人,顾夫人,朕理解你们的心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朕也很意外,但事实就是如此,书信你们也看了,皇后她……”
澜天霂的话说了一半,语气很是惋惜。
“也是朕的过失,未能很好的和皇后多多沟通,才导致后来的这些事儿。”
“皇上言重了,是臣教女无方,给皇上添麻烦了。”
顾大人重重的磕下头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个道理在顾雨凡出生后他就知道的。
所以这些年他才耗费心血找人教导顾雨凡,为的就是让她能坐稳中宫的位置,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皇后已经不在人世了,说这些也没用了,朕心情实在悲痛,也不想再追究这些了,纵然皇后千错万错,可朕也知道和你们顾家无关,所以你们倒也不必担心朕会因此迁怒顾家。”
澜天霂是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说辞。
他知道顾家一定会对顾雨凡的死心存疑问。
所以为了不让顾家的人调查此事他就先入为主,先告诉顾家的人他不会因为顾雨凡的事情迁怒顾家。
可如果顾家一直抓着顾雨凡死的事情不松手,那他可就不一定会对顾家做出什么了。
自然,他的意思顾家的人也清楚的很。
顾雨凡是顾家唯一的女儿。
出了这样的事家里人自然是想要讨一个清楚的说法。
可顾雨凡所犯的事情是真的,若他们一家子执意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必然会顾家带来麻烦。
这当中的利弊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顾家一家子只能耐着心里的难过磕头谢恩。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谁知苏牧勇突然来了。
而且气势汹汹的直对顾家。
“皇上,臣以为皇后娘娘多次害小女心思缜密,布局合理,这都不是她一人能完成的事情,还请皇上能彻查此事。”
顾雨凡害死了他的女儿,他说什么都是要让顾家一家子付出代价的。
澜天霂很是头疼。
今日他特意命人隐瞒了顾家人进宫的消息,怎么还是被苏牧勇知道了。
“苏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大人有些不高兴了。
苏牧勇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是什么意思顾大人难道不明白吗?这自古以来后宫中的女人本是有多大不就是取决于娘家的势力有多大吗?”
“苏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说。”顾雨轩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话可是大忌。
多少年来每一位帝王都是忌惮着后宫嫔妃参政的。
尤其是前朝有娘家所依的。
所以自从顾雨凡入宫之后,顾家的人都和她保持着相应的距离,怕的就是落人口实,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是不是乱说你们顾家的人不是最清楚吗?要知道,杀掉我女儿的那个凶手可是你们顾家的暗卫。”
一说起这个苏牧勇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顾大人眉头紧皱,神色虽是难看,可到底错在他们,所以并未发作。
“我能理解苏将军的心,此事确是皇后不对,可这既然入了后宫,那便都该是皇上的家务事,皇上自然会有定夺,而不是靠着任何人虹口白牙的说辞。”
他很是聪明的将问题推给了澜天霂。
反正澜天霂说了不会再因此事迁怒于顾家,那么现在他定然会安抚苏牧勇。
“顾大人说的不错,皇后和苏妃本都是朕的嫔妃,在宫中出的是朕也有责任,苏将军若实在是觉得心里这口气难以咽下去,那朕……”
“皇上此言差矣,您日理万机本就繁忙,哪里能做到事事关怀,虽说这是皇上后宫的事情,可反应出来的问题却不简单,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希望皇上能有所警醒,以免往后再出岔子影响江山社稷。”
苏牧勇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可见是有备而来。
澜天霂有些头疼。
眼下的情形才是他最担心的。
他作为皇上自然是想两头都安抚好,这样好让他们以后继续为自己卖命。
可苏牧勇这个人本就是一根筋。
因为苏云云的死已经和他离了心,如今他又要来针对顾家。
说明白一点无非是希望他能处置了顾家给他顺口气儿。
“苏将军思虑周到,朕都知道,只是这件事儿早已查明,当日苏将军也在,只是后宫嫔妃之间的争斗。”
澜天霂仍旧试图好言相劝。
但苏牧勇并不买账。
“那依照皇上所言便是相信此事和顾家无关了?”
他此时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顾家人很是惊讶。
苏牧勇的为人朝中人尽皆知。
他是武将,所以从来不讲究什么礼节。
可也不会动辄说话夹枪带棒,尤其是在澜天霂面前,他一直都是秉承着臣子之礼,不敢有半分逾越的,哪里还敢像今日这般说话。
澜天霂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此时并不是得罪苏牧勇的时候。
所以他还是尽可能的压制性子。
“苏将军,朕理解你的心情,但凡事都得讲究一个证据,苏妃和皇后的事情当日在宫内都是查的清清楚楚,不光你在,皇叔和陶家小姐也在,你如今觉得顾家有问题,你可以有证据?”
“证据不得查了才有吗?皇上可有彻查过?”
苏牧勇这一句接一句可是真的气到了澜天霂。
“苏将军,朕劝你慎言。”
他虽然还要借助苏牧勇在军中的威力,可也不代表他一个堂堂皇帝要怕了他。
苏牧勇面对他的不高兴并没有半点畏惧。
他拱手正要再说什么,澜枭凛从门外走了进来。
“本王竟不知皇上这里这般热闹。”
澜天霂一看见他便觉得眼皮直突突。
因为每次只要他出现就没有好事。
“皇叔怎么来了?”澜天霂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本王是有事情来找皇上,只是没想到皇上这儿这么热闹。”
澜枭凛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众人连忙朝他行礼。
“都起来吧,不用多礼了。”
他看了一眼顾家的人,又看向苏牧勇。
“听说苏将军在城外寻了一个风水宝地给苏小姐做墓地?”
苏云云已经被带回了苏家,说起来就不能再叫她苏妃了。
苏牧勇闻言立马跪了下去。
“此事还要多谢王爷出面,若非王爷怕是还要麻烦些。”
苏牧勇在成交看的那块儿地方本是一个商户家的。
那商户性子倔,是个不好说话的。
尽管知道苏家是什么身份,可也没有半分给面子。
以至于苏家的人去了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澜枭凛在找孩子下落时碰巧遇到了。
正巧那商户和澜枭凛是认识的,于是他就主动出面和那商户谈谈了,最后商户愿意将地方卖给苏家。
这件事儿可是让苏牧勇无比的感激。
“苏将军,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澜枭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摆出了自己招牌性的神情。
澜天霂看着这一幕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皇叔如今倒是越来越热心肠了。”
澜枭凛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苏牧勇和顾家一家子。
“这里的事情本王已经听说了,本王也理解你们各自的心情,本王不管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打算,可如今不到月余国宴就要开始了,出了这么多事儿已是丢了人,你们若是这个时候还要争斗,只会平白让他国的人看了笑话。”
他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可实际上算是解了澜天霂的燃眉之急。
否则以苏牧勇的性子今天拼着进大牢也非得让澜天霂做出一个选择来。
澜天霂些诧异的看着澜枭凛。
他有这么好心主动来给他解围?
他可是不信的。
“王爷说的是,臣等自然是谨记王爷的教诲。”顾大人一家连忙行礼。
“苏将军,本王知道你痛失爱女心里自然是不畅快,但这件事情到后来发生的这一切她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如今皇后也不在人世了,说起来算是一命抵一命扯平了。”
澜枭凛见苏牧勇没有说话,继续劝着他。
苏牧勇皱着眉头,显然并不认同澜枭凛的话。
他想要反驳,抬起头却看见澜枭凛不动声色的冲他挑了挑眉。
“苏将军,你征战沙场多年,应该知道,任何事情闹得两败俱伤都是没有好处的。”
苏牧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澜枭凛的意思。
他现在是可以摆出强硬的态度让澜天霂做出选择来。
且不说澜天霂会不会如他的孤注一掷所愿处置顾家。
就算澜天霂真的随了他的心意处置了顾家,那也必然也对他有了不快。
日后待利用完他也迟早会报复今日的事。
倒不如见好就收,慢慢来。
“臣多谢王爷提点。”苏牧勇虽然莽撞,可也不傻。
他当即转身对澜天霂行了个大礼。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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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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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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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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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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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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