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心事,彩旗突然走了过来,许是担心扰了主子清净,彩旗故意放低了声音。
雪梅脸色顿时羞红起来,心里不由责怪自己想的太专心,以至于彩旗什么时候过来了都不知道。
她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扯着彩旗走向一边。
待离得够远了,方才停了下来,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彩旗看她这副样子,了然的抿唇一笑:
“主子们恩爱的很,你下次碰上了就躲远点儿,主子们爱清净,不喜欢人打扰!”
见她没多心,雪梅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起手上的菜单给彩旗看:m.xiumb.com
“还好姐姐过来了,不然妹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彩旗姐姐你看看这单子,我原本是想拿给王妃过目,可……”
说着,脸色又涨红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事,来,我帮你看看。”
彩旗是知道雪梅的,这几年她是竹林里的另类,她刚到这里时自己还没有被王爷派到王妃身边去,自认为对她还算了解。
那时候因着竹林的规矩,她虽然好奇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不敢接近,生怕会被无影惩罚。
还是从影一那里才知道,原来她是皇后娘娘给王爷选的人。
可那时王爷不知所踪,影卫们整日忙着查找王爷的行踪根本顾不上她。
她也还算安分,见没人肯跟她说话,便整日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闲的没事干,她会把演武场周围长着的野草打理出来,让那些不知名的野花也开的格外鲜艳。
她还会去将那些竹子砍下来做成竹笛,单调乏味的竹林竟也传出了管弦之音。
后来她胆子稍微大了些,让影卫们帮着买了针线布料。
只要不涉及府上机密,影卫们对她这些小要求还是会满足的。
她便整日里绣绣花做做针线。见影卫们衣服破了还会帮着缝补。
虽说影卫们担心惹祸上身并不怎么找她帮忙。
可大家对这个安静的不像话的女孩子,都很有好感。
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雪梅的存在无异于是他们对平淡生活的向往。
“你还真是有眼光呢!这几样菜都是王妃喜欢的,在京城的名声也大,有荤有素搭配的也合适,菜色都很好。”
彩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只夸的雪梅脸色又红了些:
“彩旗姐姐谬赞了,妹妹不过是听说京城有家王记生意最是火爆,做出来的菜非但样式奇特,味道也很不错,便直接从那里定了菜。”
“上次王爷王妃大婚妹妹便这么做的,咱们府上主子少,厨房还上不了台面,便只能这么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王府丢了脸面。”
雪梅声音小小的,柔柔的,让向来说话大大咧咧的彩旗听了很是舒服。
“你做的很好。可有不少世家大族宴请都是往王记去呢!你可知,那王记是谁的产业?”
谁的产业?这点她还真是不知道,她出来才不过一个月,整日忙着王府的事情,哪里有功夫打听这些?
雪梅有些迟疑的问:
“莫非是国公府?”
如今这京城,姓王的,能开的了这么大酒楼的,怕也只有国公府了吧?
彩旗笑而不语,只道: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往后咱们姐妹一起侍候主子,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我,姐姐好歹在主子身边待过些时日,你不要客气!”
雪梅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都是主子跟前的大丫头,我还管着这满院子的事儿,按理说我可是到了管家嬷嬷的份呢?
怎么瞧着,你还想压我一头?
面上却忙感激的应了下来:
“唉!往后妹妹可就全仗着姐姐照应了。”
“不说了,主子们一会儿该找不到人了,你快去准备热水,我去看看。”
想着雪梅年纪小面皮薄,彩旗便支开了她,自己往卧房那里去。
雪梅听了这话就更不是滋味了,才刚说了同是侍候主子的姐妹,你就把我支开自个儿去往主子面前露脸。
准备热水?你怎么不去呢?
心里恨恨的转过身,忙吩咐值守的小丫头子去了。
走过抄手游廊,没多远有一座小房子,那里就是下人们值守的地方了。
里面小丫头们正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见雪梅来了,赶忙站起身来笑着问好:
“雪梅姐姐来了?您有何吩咐?”
一个丫头赶忙很有眼色的让出最舒服的那张位子让雪梅坐下,还有人第一时间捧了茶上去。
“妹妹们客气了,我自己来便好。”
雪梅见谁都笑,声音柔柔的,甚是好听,却很不客气的坐下来接过了茶。
“主子们一会儿怕是要沐浴,金雀银雀,劳烦两位妹妹去把净房收拾出来。”
“是。”
角落里的两个小丫头闻声心里一凉,早知道自己就再往前凑一凑了,看吧,得了这么个活儿……
心里虽不乐意,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净房挨着主卧,从主卧那里有一道门可以进去,小丫头们却是不能走的。
她们得从外面的另一道门进去,因为离得太近,她们做事就必须得轻手轻脚,否则惊动了主子,便是罪该万死了。
往死里只要主子在,便没人想做这活计。
今日本不该轮到她们的,可她们心里清楚,不过是因着平日里她们不怎么奉承雪梅姑娘罢了。
另两个见有人替自己干活,心里不由得意极了,人也更殷勤起来,一人抓了一把扇子给雪梅扇着。
雨下了半天总算是停了下来,秦明二人浑身湿漉漉的抱在一起,谁也没有力气再动弹半分。
彩旗听着里面没了动静,便知道不多久主子就该要人侍候了,也不敢走远,便站在房檐下等着。
“娘子,你真好。”
秦明搂着怀里的娇妻,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王小豆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
“我不好!”
二十几岁的汉子最是龙精虎猛的时候,每次都让她招架不住。
“啊?不好啊?娘子哪里不好,让为夫帮你揉一揉。”
秦明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心道果然身体才是最诚实的,刚刚她的反应,让他知道她其实是喜欢的。
这么嘴硬,他该拿她怎么办呢?那就……让她自己承认吧!
秦明坏坏的想着,手上又不老实起来。
王小豆大惊,忙摁住他的手瞪大了眼睛:
“还来?我要被她们笑死了!”
“看谁敢笑!”
秦明不再犹豫,直接赌上了某人的嘴巴,动作却温柔缱绻。
经历过暴风骤雨的鸟儿,最容易迷失在风的温柔里。
夏风习习,凉风阵阵,鸟儿虽然迷失了,房间外的人却遭了殃。
这怎么还来?
彩旗无奈的离房门更远了些,干脆抬头数起头顶的星星来。
一颗、两颗、三颗……
不知数了多久,隔壁小世子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大哭。
彩旗从未觉得这声音如此动听过,赶忙拔腿往小世子房里去了。
房间里,王小豆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秦明。
“孩子哭了!快!”
秦明委屈的撇撇嘴,现在想哭的是他好不好!
再看王小豆,已经飞快的跳下床去,取了一套新的衣物换上,又手忙脚乱的将那扔的满地的衣物往床底下踢。
“噗嗤!”
某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正悠闲的看着王小豆,不禁被她逗笑了。
“还笑?快下来帮忙啊!”
秦明无辜的摊了摊手:
“你藏起来,还得她们费力去找,就不要为难她们了。再说了,夫妻之间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娘子你羞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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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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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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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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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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