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今日最热闹的便是国公府和王府两处,百姓们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也是这两处了。
“要我说,这王小豆不过就是仗着国公府的家世地位,想把这黑锅给王爷背呢!若不是王爷重伤,又怎么能容忍她这么猖狂!”
“就是就是!一个被别人搞大了肚子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这要是让她得逞了,不是败坏咱们涂凤国的风气嘛!”
“就是!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些!”
“嘘……你们不要命啦?如今国公府的权势地位,谁敢得罪?”
“哼!等着瞧吧,到现在王府都还没动静,看她到时候怎么自个儿走到王府去!”
……
恶毒话像是一阵风一般在人群中吹了起来,有那消息灵通的,便使了手段派人盯着王府的动静,借此来在人前炫耀。
“时辰快到了吧?”
“快了快了……”
外面的话传的如何难听,也传不到王小豆耳朵里去,此刻的她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也不知道秦明现在在做什么,他从昨日就没有再出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国公府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花轿临门,送女出嫁。
前院,王康德招待着往来的顾客,脸上的喜悦未曾掩饰分毫。
小厮奉安突然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康德的脸色明显暗沉了下来。
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关注这边,他才小声道:
“去查,定要将背后嚼舌根的人揪出来!”
外面的流言越传越厉害,甚至有人拿小世子做文章,说那孩子是戎狄的杂种,要国公府将他交出来。
这还怎么得了?不用说,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可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若是闹僵起来,对小豆定是大大的不利。
今日可是小豆大婚的日子,作为父亲,最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出嫁。
然而,流言蜚语甚于洪水猛兽,一旦牵涉到国事,那些满腔报国热情的文人志士便会较了真。
这不,奉安派出的人还没顾得上出府,国公府便已经被人团团围了起来。
“交出来!交出来!把那小杂种交出来!”
“你国公府窝藏敌国奸细,意欲何为?”
“休想混淆皇家血脉!把那杂种交出来!”
……
嘈杂的声音从大门处一路传了进来,原本正开门迎客的国公府瞬间被围的水泄不通。
守门的小厮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慌慌张张就去传信。
离得最近的前院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前来的宾客们也跟着炸了锅。
王康德见大事不好,只能撂下满院的宾客匆忙赶到大门口去了。
大门处,群情激愤,眼看着一些始作俑者就要撺掇着冲进国公府来,王康德往门前一战,征战沙场的气势瞬间释放开来:
“怎么?诸位这是知道我国公府要办喜事,所以来喝杯喜酒的吗?”
“若果真是如此,那我王某自当恭候!若是有人想趁机为非作歹,往我国公府泼脏水,可别怪我王某不客气了!”
声音中气十足,又用了着内力,瞬间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面色仓惶起来。
有些许胆小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腿都软了。
天爷啊!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跟国公府作对啊!
人家这些大人物,可是跺跺脚就能让天地动上一动的,他们这些蝼蚁哪里来的胆子敢到国公府来闹事。
清醒过来的百姓们不少都纷纷往后退去。
那些隐藏在百姓里的人,见众人就这么被镇住了,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国公爷!您即便贵为国公,也不能这样包庇家中女眷!窝藏敌国奸细,那可是动摇国本的大罪!”
“啊!”
一声惨叫突然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众人吓得纷纷退开,便见一个寻常百姓打扮的男子被一个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
随即,便被那黑衣人拎起来,直接扔在了最前面。
而那位黑衣人,却一闪身消失在原地,再无踪影。
这一系列变故来的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收场。
果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宵小之徒都会原形毕露。
那些还想趁机闹事的人赶忙缩紧了脖子,生怕被发现了逮出去。
这不,那位“仁兄”可就惨了。
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双漆黑的靴子便停在了自己面前。
“是你说,我国公府窝藏敌国奸细?”
王康德脸色黑沉的吓人,那人一看,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本就是没什么出息的街头混混,顶多胆子大些,做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黑心事,一次两次没被发现,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
这不,总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大……大人饶……饶命!饶命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哦?莫非本国公冤枉你了不成?是谁说的倒是站出来,本国公好亲自解答你的问题。”
底下鸦雀无声,围观的看客们个个缩着脖子,谁也不敢上前。
小六子原本正在里面忙的不可开交,听说前面出了事,带了人就冲出来。
哗啦啦的一群人在门口一字排开,更是吓得众人不敢吱声。
有那离得远的,早已悄悄溜走了。
影一隐在暗处,见着一些神情鬼祟的便命人悄无声息的捉了去。
敢欺负他们家王妃?还真是活够了!
“既然不是来捣乱的,那定然是来府上喝喜酒的了,来人啊,请这位小兄弟,进去喝杯喜酒!”
王康德见已经差不多了,便又来了一剂猛药。
“是!”
国公府自打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府上不少护卫都来自军中,是王康德的亲信,还有一些是小六子找来的看家护院的人。
这些人生的个个高大威猛,两个人听令上前一步,一人拎起一只胳膊轻轻松松的将人拖走了。
别管那人如何凄厉的惨叫,愣是没听到一般。
这下,围观的人更是鸟兽一般散去。
可这招也就对付一下那些平民百姓,一些本就在朝堂上同王康德站在对立面的人,忍不住便站了出来:Χiυmъ.cοΜ
“国公爷真是好手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动用私刑欺压百姓!”
王康德回头瞥了那人一眼,见是柳正奇一派的一名文官。
这种人,平常最是捧高踩低,他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留,随即厌恶的挪开了视线:
“大人若是觉得本官做的有何不妥尽管呈报陛下便是!”
“你……你太嚣张了!”
“本官上对得起圣上,下对的起百姓,无愧于天地之间,即便嚣张了又如何?”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刚想转身离开的王康德猛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将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
那位大人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后退了几步。
原本已经散去的众人听到争执个个停下了脚步,好奇的打量着二人。
“这位大人,刚刚说什么?”
“怎……怎么?你们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吗?未婚生子,世风日下啊!涂凤国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那人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索性泼妇骂街一般叉起了腰,似乎这样底气会更足一些。
王康德额头青筋瞬间暴起,出手如雷瞬间扼住了那人的咽喉。
众人呼吸顿时一滞,莫非这大庭广众之下,堂堂国公爷要当街杀人?
杀的,还是朝廷命官?
“国公爷三思!”
跑出来围观的宾客见状赶忙上前劝说,若真的闹出人命来,这事可就真的闹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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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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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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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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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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