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王小豆将秦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最后故作嫌弃的撇了撇嘴: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你离开了我就不行吧!这个无影啊,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躲在外面的无影一个踉跄差点从树上栽下来。
索性拿手捂住了耳朵:他就不应该好奇来偷听!
房里的王小豆却恶趣味的勾起了唇角,以无影的耳力自然是听的到她的话,她可不就是专门对他说的?
“你呀,以后还是留在我这里好了!”
说完,又觉得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我可不是因为稀罕你,这不是怕无影那小子不会照顾人嘛……”
小子?如果秦明此刻是清醒的,一定会笑出声来。
能说无影是小子的人,怕是早就不在了。
“对了,你还没见我们家那小子吧?啧啧……长的那叫一个黢黑!”
走到门口的彩旗脚下一绊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她红着脸咳了咳:
“主子,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吩咐奴婢就好。”
主子如今不方便,如果需要什么她在外面守着还能帮得上。
再者,王爷被偷来的事儿国公爷还不知道呢,她若不在门口守着,到时候被撞破了多尴尬?
正是想到了这些,彩旗才赶忙收拾好心情守在了王小豆门前。
听她如此说,王小豆倒还真是想到了什么:
“彩旗,去把小世子抱过来。”
当着秦明的面,她可不敢再乱说话了,毕竟这孩子身上留着的可是秦明的血脉。
彩旗听到吩咐,赶忙应了一声就往隔壁去了。
隔壁房间里,乳母赵氏正轻轻哼唱着儿歌哄着怀里的小世子睡觉,见彩旗进来连忙站起身:
“彩旗姑娘。”
“赵嬷嬷,主子要见孩子。”
“好,奴婢这就带孩子过去。”
赵氏听了忙抬脚往外走,彩旗长臂一伸将人拦下:
“不必了,我来就好。”
“这……”
赵氏脚步一顿,有些迟疑的看向彩旗。
彩旗面露不解:
“怎么了?”
赵氏勉强勾起一抹笑意,脸色却略有些苍白:
“彩旗姑娘,主子她……是不是不喜欢奴婢?”
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彩旗瞬间明白过来:
“你安心干好自己的差事,主子自不会亏待你。咱们主子不同于其她人家的女子,日后相处久了你就明白了。”
彩旗难得好心的宽慰了她几句,见她听了脸色好转了不少,便接过孩子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倏地顿住:
“对了,日后主子是要亲自喂养小世子的,你只管照顾好小世子就行。”
这话一出,乳母又是一阵错愕。
旁的人找乳娘,不就是为了奶孩子的么?这些个大户人家很少有这样亲自喂养的。
不过,主子既然吩咐了她也不敢多说,只应了声是便看着彩旗将人抱了出去。
房门被敲响,直到听到里面王小豆的声音彩旗才推门进去。
王小豆看到她怀里那坨软软的小奶包,心里瞬间便跟着软了下来。
前面有着照顾两小只的经验,是以抱孩子对她来说还是得心应手的。
小家伙原本就已经睡着了,此刻真紧闭着双眼,不知梦到了什么,小嘴巴还“吧唧”了两下,直把二人都萌化了。
“相公,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王小豆俯身轻轻将熟睡的孩子放在秦明身边,柔软的小手术躺在秦明结实的臂弯中,小小的一坨,别提有多可爱。
仔细打量着二人,倒真看出几分相似来。
彩旗在一旁也是啧啧称奇:
“主子,小世子真跟王爷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也觉得他们长的像啊?唉……可惜了,像我多好,天生丽质!”
王小豆边说边臭美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这话彩旗可不敢接,只能含笑垂下了头。
要说王小豆和秦明二人真是一对璧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可秦明的美在于男儿的阳刚,王小豆虽说性子刚了些,人却长的娇柔妩媚,小世子是男孩子,自然该像父亲多一些。
可若说是像秦明,彩旗再仔细去瞧却总有着王小豆的影子。
说不出哪里像,五官明明长的肖似秦明,神态上却总让人觉得像王小豆。
或许,这才是二人的结晶。
生命可真是神奇啊……
彩旗心头感慨着,会不会有一天,她也能生下一个这样的小娃娃?
莫名的,往前便跳出了影一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庞,心里吓了一跳,正不知该如何小世子却哭了起来。
“呀!这怎么哭了?”
王小豆也欣赏的正入神,见小家伙突然哭了,随即不知所措起来。
她以前虽说没少抱两小只,可也只是抱抱罢了,这些生活琐事都是柳氏她们在处理,她哪里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啊?
“要不……奴婢把小世子送回去?”
彩旗试探的指了指隔壁,王小豆心里随即便有些不是滋味。
她当然明白让乳母来处理是最好的,如今秦明躺在这里,她自然不能把乳母找来。
可她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竟然连孩子为什么哭都不清楚,不由便生出一股挫败感来。
“不用!我看看他是不是尿了。”
倔强如她,马上便动手解开小家伙的襁褓,里面又干又软,显然不是因为这个才哭。
襁褓解开容易,可系起来就难了。
王小豆跟那襁褓较了半天劲,却越弄越乱,加上小家伙越来越响亮的哭声,真是让她焦躁不已。
一旁的彩旗看的干着急,让她杀人行,若是让她照顾小宝宝,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
“主……主子,是不是饿了?”
既然主子不想把孩子送过去,彩旗便只能绞尽脑汁去想这小家伙为什么就哭了。
哪知竟被她蒙对了!
王小豆心里一想,他确实有好半天没吃东西了,赶忙手忙脚乱的将小家伙抱在怀里,解开衣服便堵住了小家伙的嘴巴。
甘甜的乳汁不用怎么费力便顺着小家伙的口腔流进了胃里,小家伙眼睛当即瞪的大大的,欢快的吮吸起来。
忙出一身汗的王小豆长长松了口气,唇角一勾,竟兀自笑了起来。
彩旗也长长松了口气,看王小豆这般狼狈又倔强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
“主子,您对小世子的心奴婢明白,可您如今身子还没有恢复,王爷又需要您照顾,奴婢看那赵氏也是个本分的,把小世子交给她来照顾,您不也轻松些么?”
话一说出口,彩旗才惊觉这话怎么也不该由她说出来。
可已经说出口了,索性也就不计较了。
反正跟着主子久了,她也越来越不像一个影卫了。
王小豆哪里不明白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可一想到要把孩子抱走,心里便隐隐有些失落。
明明孩子就在隔壁,她想见又不是见不到。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非得自己带着,等他吃饱了你就把这小家伙送出去,我还嫌他烦呢!”
口不对心的话一说出来便遭到了报应,只听“咚”的一声,空气里随即传出一阵恶臭。
两双眼睛齐齐看向罪魁祸首,王小豆瞬间变了脸色:
“臭东西你还敢笑?放个屁怎么这么臭呢你?”
说着便要去撩小家伙松散的襁褓彩旗吓得赶忙阻止,脸色都变了:
“不要!主……主子……怕不是屁……”m.χIùmЬ.CǒM
“不是屁?”
王小豆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脸瞬间就黑了:
“快!把……把他给我拿走!拿走!”
她现在恨不得直接把这小家伙扔出去,哪里还有刚才的一点点不舍?
彩旗忙小心的把人接过来,再胡乱把那襁褓包的更结实些,一阵风一样跑出了房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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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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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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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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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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