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直接上前,押着月流铃就走了。
“小姐,小姐!”
素心追在后面。
一路跟着到了衙门,却被衙役拦在大门口。
“你放我进去,那是我家小姐!”
素心用力扒拉挡着她的衙役。
那衙役不动声色,严肃出声,“这里是衙门重地,你若有冤情大可击鼓,莫要妨碍公事!”
素心想了好些法子。
这些人都不让她进去。
眼看小姐已经被人带进去,都看不见身影了。
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哦对了,找小侯爷!”
突然想到那人。
她才赶紧掉转了方向,一路回府。
——
这边。
月流铃被一群衙役押着进了衙门的地牢。
严实得捆绑在邢柱上。
她微蹙着眉头,看着四周的这些人。
问道,“我究竟犯了何事,用得着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月流铃!”
阴暗的地牢中。
一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之人,坐在主案前。
淡淡扫了眼手中的案卷。
随后。
他便抬起鹰眼。
紧紧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月流铃。
威严出声,“流放犯人月生海之女,可是你?”
“是我!”
月流铃不知此人何意。
直接大方承认了。
“这就对了!”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文县令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凛冽,“上头传下来的文书,你们月家三口,均被流放至南蛮之地,如今却出现在沐江城,如实说来,是何人带你们入城的!”
“还有,你的罪犯爹娘,现在何处?”
“没人带,自己过来的。”
“我和爹娘走散了,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听到文县令此话。
月流铃大致明白了此人的意思。
他们月家,违背了圣上的旨意,擅自离开流放之地南蛮。
现在被发现了,要治他们的罪了。
但就算被治罪,她也不能连累了宣日朗。
更不能透露爹娘的行踪!
“胡说!”
听到月流铃的答案。
文县令重重拍了拍案板,显然有些生气了,“有人看到你们跟着一男子入城,现在竟说没人带?”
“而且,明明是你们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孩子,两个丫鬟,一起入城的,你竟说走散了!”
“来人!”
“用刑,直到此人吐出实话为止!”
一旁的衙役接收到命令。
举起手里的邢杖,就往月流铃的身上招呼。
重重的邢杖打在身上。
撕心裂肺地疼痛瞬间扩散至全身。
月流铃却死死咬紧牙关强撑着,愣是一声不吭。
“打,继续打,我倒要看看,此人还能强撑到何时!”
见人一身傲骨。
文县令十分激动。
挥舞着手,指挥一众手下。
“住手!”
就在第二杖要招呼到月流铃的身上时。
地牢通道里传来一声大喝。
执杖之人立马卸了力道,看向通道口。
文县令听到动静。
也是一脸疑惑。
他看向地牢通道,就见二人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个明黄黄的东西。
再看清来人的面孔。
他吓得脚底一滑,差点没站稳。
“宣小侯爷大驾光临,下官……”
宣日朗绕过文县令
从喉间深处发出一声冷哼。
都懒得看此人一眼。
他放眼见到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
浓眉紧蹙,一张脸色变得极其阴沉。
二话不说。
脚底轻轻一跃,直接飞到女人跟前,一脚一个,将执杖的衙役都踹飞了。
“你没事吧?”
宣日朗拿出匕首,割断了捆绑月流铃的绳子。
将女人解救出来。
月流铃吃力地抬眸扫了眼来人。
轻轻摇头。
宣日朗才抬眸,凛冽的目光射向文县令。
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好似要杀人一般。
文县令对上此人冰冷的眸子。
吓得身子一颤。
他赶紧起身来到男人跟前。
恭敬地双手抱拳,“参见宣小侯爷。”
“此地是阴晦之处,宣小侯爷怎会到此地来了,莫要弄脏了小侯爷的足靴,小侯爷还是赶紧跟随下官,去前厅罢。”
“圣上有旨,月流铃,接旨!”
就在这时。
轻峂拿着圣旨,站上了最高处,高举着手中的圣旨。
听到声音。
月流铃赶紧从男人的怀里出来,调转方向,对着圣旨所在的位置,恭敬跪下。
“民女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沐江城水患,朕甚痛心,今有月家女月流铃治水有功,故赦免月家流放罪,迁出南蛮。钦此——”
“民女,谢主隆恩!”
月流铃恭敬地双手接过圣旨。
拿着圣旨的那一刻。
她的双臂都在微微颤抖。
“可以了,快起来吧。”
见女人身体不适。
男人十分心痛,赶紧拉着女人的胳膊,将她带起身。
却因此触碰到女人胳膊上的伤痕。
听得女人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宣日朗赶紧放开了她,满脸担忧,“可是碰到伤口了?”
面对男人的关心。
月流铃只淡淡扫了眼文县令,并未回答他的话。
但仅此一眼。
宣日朗就明白了。
他将视线转移到文县令的身上,出口的声音极为冰冷,“谁准你动用私刑的?”
“小侯爷恕罪。”
被宣日朗这么一瞪。
文县令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下官接到京城密令,说月流铃她……哦不,是月二小姐,她是流放罪臣之女,擅自离开南蛮之地,让下官务必治其重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呐——”xǐυmь.℃òm
文县令颤抖着回答。
出口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足以见得其甚是害怕眼前之人。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圣上亲自写得圣旨,免其流放罪,迁出南蛮,你还敢动用私刑,你这是抗旨不遵!”
轻峂来到文县令身旁,低喝道。
听到此话。
文县令更是吓得欲哭无泪。
他一张老脸上的老皮都在颤抖,赶紧恭敬地匍匐在地。
“下官在接到密令时,并未收到这样的消息,还请小侯爷明鉴!”
“你……”
听到文县令还在狡辩。
月流铃想要说什么。
可她方才被邢杖重重打了一杖,痛得都没力气说话。
宣日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避免其摔在地上。
看女人神色不对。
他直接弯腰将其抱起,就往地牢外走。
只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轻峂,此人交给你处置!”
“小侯爷饶命,小侯爷饶命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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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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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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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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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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