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现在做男fans总是受歧视——女fans多幸福啊,追男明星可以上台献花献吻,追女明星也可以上台献花献吻!”谭昀伦一脸的委屈,“我们这些可怜的男fans,追女明星不能上台献花献吻都算了,为什么追同样是男人的偶像都不可以上去?”
“唉,现在环境差嘛,上去的人要是个女仔还能应付,换了个健壮的男人上台的话,一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说不定都救不及!”前几年钟振途也是混过乐队在酒吧里驻唱过的,自然是知道粉丝疯起来多可怕。
“这个当然我也明白,但是我真的好钟意阿Sam……”Sam是许顾杰的英文名,一般粉丝和熟悉的人都是这么叫他。
站在后方的苏韵摸了摸下巴:看得出谭昀伦真的是许顾杰的超级迷弟了,为了亲近偶像居然不惜男扮女装上台献花……
亏得他现在还不是以后的肥仔伦而是年纪轻轻的孱仔伦,女装起来虽然比现在一般女性的平均身高要高一点,但婴儿肥未完全消退的少年模样加上敬业地涂脂抹粉描眉画眼之后,是真的不容易被发现。
要不是他实在是待机时间超长,以至于苏韵这种新生代隔了那么多年都能看到他开演唱会所以觉得眼熟,可能就都要被他这副装扮给骗过去了。
思及此,恶趣味喜欢收集各位巨星沙雕黑历史的苏韵,赶紧又趁机偷偷多拍了几张他女装的照片。
“你不要再顶着这个女人模样尖叫欢呼了,我看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钟振途交错着手臂擦了擦,然后就叫上旁边三个朋友一起按住谭昀伦,硬是把他套在外头的风衣裙给扒了下来。
头发倒是不用管,这年头玩乐队的都喜欢留长发、中长发,谭昀伦这中长发型再套上裙子,乍一眼看过去还真的挺像个娇俏可人的学生妹……
从伦妹妹变回孱仔伦的谭昀伦抓了抓被扒乱的头发,左右看看发现旁边居然还空了一个座位之后,不禁开口问道:“丹尼仔呢?”
“别提了,那个衰仔正契弟——他契哥我辛辛苦苦扑了六张演唱会门票,结果那个衰仔睡过头了没赶上飞机,干脆就留在三藩不回来了!”钟振途一说起这个就来气:说起来他和昵称就是丹尼仔的陈柏杨也是从小就认识并且还上了契做契兄弟的,一直都宠着他还支持他去外国读音乐,结果临近年关,这小子居然不回来!
“你又不是第一日认识他,他就是爱睡懒觉的。”陈柏杨这孩子从前就经常跟着钟振途过来酒吧等夜场,坐在台下看他们乐队表演,偶尔还会在乐队成员没空凑齐人时帮忙客串一下,所以谭昀伦多少对这个长得特乖的小弟弟有些印象和喜爱。
“留在三藩就留在三藩嘛,学业为重是好事,他那手电子琴真是一绝,以后回来得闲的话,还可以继续过来我们乐队客串。”谭昀伦道。
“学什么业,还不是因为他阿妈刚好旅游到那边,他成世人都是阿妈身边的裙脚仔来的,当然就果断抛弃了他契哥我,留在三藩和他阿妈过年了!”广府地区俚语里“裙脚仔”的意思就是心理长不大的男仔,如同小孩子一样做什么都想要黏着妈妈,约等同于“妈宝”一词。
所以钟振途善意地嘲笑了一下自家契弟的妈宝属性。
这倒也不是没有原因:前两年政府宣布废除大清律例后,在此之前结婚娶了妾侍的人不受限制,但在此之后,就必须得遵守一夫一妻制度。
他契弟陈柏杨就是二房所出,而且出生没多久父母就离婚了,所以他自小就跟着亲妈住在外面的房子相依为命,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和大房那边的人凑一起过年——虽然他们和大房关系不差,但因为陈柏杨是老来子,与前面的孩子岁数差距略大,所以前面的兄姐都把他当小屁孩宠,不是很能玩到一起去。
陈妈妈在离婚后沉迷上了旅游散心,一年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留在香江的陈柏杨就经常会在契妈、同时也是钟振途亲妈那边受照顾,所以反而是和他这个契哥相处更多也更熟络。
之前陈柏杨想出国留学深造音乐时被父母拒绝,也是钟振途在其中帮忙周旋:虽然陈柏杨就读的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名校圣保罗男女中学,而且陈父也希望他像兄姐那样继承家里的钟表行;但他天生就是吃音乐这门饭的料子,仅凭自学就能常常在早会上表演电子琴。如是这般,同样是玩音乐也热爱音乐的钟振途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的天赋就此埋没。
这边的两人趁着许顾杰中场休息去换衣服的歌舞时间谈得正欢,旁边另外三个朋友倒是叹了一口气:“阿叻都跑去中东做生意了,还有什么乐队呢?”
“我们可以重新组建一支五人乐队的啊,名字我都想好了。”谭昀伦摆摆手,“当初我们是比赛失利,在门口又捡了别人的报名表,所以才会用Loosers这个名字继续参赛的,现在想想,这个意思就是‘失败者’的名字是真的不吉利。”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这次重新组建的话,乐队的名字就叫做Wynners(温拿),意思就是胜利者,担保我们唱到七十岁!”
听到这里,苏韵赶紧收起了调侃的目光:原来这就是温拿乐队的诞生,而这几个人就是日后的温拿五虎!
黄金时代就是这个好处,遍地都是ssr——当然了,“谭琳琳”是sp特别版……
抱着“说不定以后这张sp特别版照片还有用”的心思,苏韵上前拍了拍和另外几人相谈甚欢的谭昀伦:“谭琳琳小姐,你掉了东西。”
几人回头,一看过来的人就是苏韵这个刚刚在台上表演过的小女孩,顿时大惊失色,团团涌作一堆把谭昀伦护在了最里面。
这种掩耳盗铃的鸵鸟姿态看得苏韵很是无语:“别遮了,我全都看到了——喏,身份证。”
“你不会告诉那边的人吧?”钟振途接过身份证,又瞄了一眼另一边那些全身肌肉的保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要说早就说了,只不过我过来时,看到里面那位‘小姐’那么卖力扮女人只为上台亲近一下我契爷——既然你们没恶意,那就算了吧。”苏韵大大方方地说。
闻言,挤成一团的五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座位坐好。
谭昀伦却是赶紧讨好地把苏韵拉到了身边本来留给陈柏杨的空位上坐着,端的就是一副狂热粉丝的语气哀求起来:“小妹妹,你能不能帮我问你契爷拿张签名相?我是真的好钟意他!”
“拿张签名相很容易——”苏韵拉长了语调,然后又在谭昀伦惊喜的目光里来了个转折,“但是呢,拿了签名相又有什么用呢?”
“你那么钟意我契爷,自己又是玩band的,应该努力向上,争取和他同台才对。”苏韵说着还瞟了那件随意搭在扶手上的风衣裙一眼,“而不是靠着扮女人去亲近他。”
“我只是爱他爱得恨不得变成女人去追随他而已……”谭昀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又一拍掌心,“你说得很对,我以后不会这样的了。”
懂得这个的话,那么你以后的《阿Sam与阿Tam》就有机会了……www.xiumb.com
又靠着许顾杰契女的身份和几人说了一会话,看到台上许顾杰再次出场,玛丽·狂热集邮党·苏就心满意足地拿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说是会把签名相寄给他们。
“你不和我们一起看表演吗?我们这里有空位。”谭昀伦得到了苏韵这个承诺,现在是就差没把苏韵当亲细妹疼。
“我的座位在那边。”看着他们这一排几乎接近了山顶位的座位,苏韵不忍心地指了指她的前排靓位。
“以后有机会的,我们以后会在舞台上面的……”被打击到了的五人如是自我安慰了一番,羡慕嫉妒恨地目送着苏韵往前走去。
忙完许顾杰最后一场演唱会的第二天正是元旦,一大早,苏韵就乔装打扮了一番,开始出门给同住在九龙塘的吕少龙家、许家拜年。
被红包和美食塞得步伐都要重了几分之后,临近中午,苏韵这才回了家。
闲着无聊的苏阿婆正在家里伺候着园子的花草,今日天气好,园子里载着的各色三角梅和几株洋紫荆树开得轰轰烈烈,风一吹,花瓣簌簌而下,仿佛都有着樱吹雪的感觉。
两广真不愧是三角梅天选之地,而长辈们也基本都是植物系专业选手——从来只能养活姜葱蒜等调料大军的种植苦手苏韵看着园子里开到爆花的三角梅花墙,心中惊叹不已。
“一阵出门我们先去镛记定两个烧鹅,然后再去荔园汇合!”今天是元旦,自然少不了加菜。
苏韵昨天才直接逮到了“三王一后”中的谭昀伦和间接逮到了陈柏杨,集邮的心思一起,又开始想要去镛记蹲张榷嵘了。
毕竟在荔园表演的梅妍霜是板上钉钉会碰面的了,差一个张,这就很能逼死收集控强迫症。
现在英国那边也放假了,他应该会回来的吧?
万幸,还真的让她蹲到了!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看苏韵带着帽子墨镜一副酷炫小男孩的打扮,出身裁缝世家兼且自己也是读纺织的张榷嵘哭笑不得地问。
“嘘,因为我现在是大明星,所以要低调出行。”苏韵竖起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看得张榷嵘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英国读书刚刚好两次错过苏韵在香江和美国的成名作,因此他是真的以为苏韵是在跟他开玩笑。
于是乎,面对苏韵的回问,张榷嵘玩心一起,就当场摆出了一个无比深情的模样:“我在这里做什么?我当然是在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出现——”
“波比你个死飞仔,细路女你都不放过吗?!”认识多年,知道张榷嵘皮猴属性而且特别喜欢撩女仔的老板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说了多少次我准备改名叫莱斯利的了!而且你这个认识也是大错特错!因为我一向都是钟意成熟点的女人——看,她来了!”张榷嵘皮完这么一下,然后就蹦跶过去拿起外卖烧鹅,出门亲亲热热地牵起了一个穿着六七十年代常见女佣服的阿婆的手。
苏韵仰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这大概就是他视若亲人的保姆六姐了吧,难怪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唉,沙雕、妈宝、皮猴、小可怜——这就是未来轰动了整个八十年代香江娱乐界、年纪轻轻就已经夺位成功、承前启后地推动了香江流行乐坛进入全盛而辉煌时期的“三王一后”的初始属性……
……反差萌得还挺带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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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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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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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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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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