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戴着墨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两人互知长短深浅,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
旁边一个大爷,满脸尖酸刻薄的在那里斥责道:“现在的小姑娘太没素质了,不知道尊老爱幼不说,连我这么大年龄的老人也调戏,真是坏透了,坏透了…”
李牧见到叶蓝秋一脸落寞倔强的模样,孤独的面对大爷和乘客的指责,竟然没一个人肯声援。
哪熟悉的脸庞,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怜爱之意。
豁然站起身来,指着那个大爷喊道:“吵吵什么呀!全车就你的声音大,有没有一点素质,我刚眯一会儿就被你吵醒了,讲点道德好吗?”
大爷顿时被气坏了,指着他道:“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没素质了?我怎么就没道德了?”
李牧指了指公交车:“这是公交车,是公共空间,禁止喧哗。你一上车就在那里唠唠叨叨个不停,多少人都被你吵吵的无法安静,你说有你有什么素质?”
都是他说人家,什么时候别人也开始说他了,大爷更气了。
“我吵吵什么了我?我这是再找座位,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连一个尊老爱幼让座人的都没有,我怎么就没素质了。”
李牧道:“找座位你可以找呀!那么大声干嘛!这是公共交通,不是你的专车,吵吵嚷嚷到现在,为了你的私心,为了给自己找个座位,让这么多人受到了打扰,你说你有什么素质。”
大爷更生气了,指着他道:
“我怎么就不能找座位了?我怎么就没素质了?还不是你们年轻人不知道尊老爱幼,不知道让座,怪到我身上来了。”
李牧笑了笑:“就你这个态度,你又不是谁爹谁妈?凭什么给你让座。”
“想要有座位,可以呀。自己打出租去,或者自己买辆车雇个司机,谁还跟你抢座位,就怕你兜里那俩钢蹦,根本坐不起。”
大爷被气得满脸通红。
“小伙子,你…太没素质了,太坏了!我这么大年纪了,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跟我过不去。”
随后脸色一变,做出受了大委屈的样子,开始博同情。
冲周围的乘客道:“大家伙,你们看一看,我这么大年纪了容易吗?我招谁惹谁了!先被一个姑娘调戏,又被小伙子欺负…”
说着眨巴了几下眼,挤出了几滴眼泪,顿时收获了许多同情的目光,纷纷开始指责李牧。
李牧毫不在意,起身笑了笑道:“大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都是文明人,说话要讲道理。”
“说我欺负你,我不评价,人家小姑娘怎么调戏你了。”
大爷见李牧身材高大,体格强健,语气顿时弱了三分,不敢硬顶他,把目标对准了叶蓝秋。
“你问问这个戴墨镜的姑娘,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我这么大年纪,在车上站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让座。”
“刚才被说了两句,竟然让我坐她腿上。我年龄这么大,都能当她爷爷了,你说这不是调戏我是什么。”
李牧笑眯眯的看着他。
“是吗?”
“那好!我也有个疑问?车上又不是她一个年轻人有位子,比如我,一直都在位子上坐着。人家姑娘瞧着脸色苍白,人也很疲惫。”
“我就奇怪了,放着我这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你不来管,反倒让一个小姑娘给你让座,你安的什么心呀?”
大爷被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指着李牧道:“你…你…你没素质,你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我找你干什么?”
李牧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大爷你也是看碟下菜,专找软柿子捏。”
“我这样的大小伙惹不起,就觉得小姑娘好欺负,故意找人家的麻烦。”
大爷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xǐυmь.℃òm
半晌才指着他道:“你胡说,你强词夺理,你坏良心,你良心坏了透了。”
李牧不为所动,笑了笑道:“咱们俩谁良心坏透了还说不一定呢!”
“这位大爷,刚才说人家小姑娘调戏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我看谁调戏谁还不一定呢!”
“你说什么?难道我说的有假,刚才大家伙都看着呢,都能为我作证。”大爷连忙说道。
李牧笑了笑道:“这可不好说,有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私下里处心积虑,坏着呢!”
“我问你,车上这么多乘客,能让座位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就单单缠上人家姑娘了。”
“人家姑娘长这么漂亮,脸色这么苍白,明显身体不舒服,需要坐下休息。你放着这些不管,一上车就缠着人家姑娘,喋喋不休的让她给你让座。”
“明知道人家姑娘也需要休息,放着车上这么多乘客不去问,就是缠着姑娘不放。你说你打的什么心思,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大爷被气得脸色通红,手指颤抖的指责他:“你放屁,这么大年纪了,我能干什么,你这么污蔑我。小伙子你良心坏透了!”
李牧笑了笑:“说我污蔑你,那好!解释一下,全车就这姑娘长得最漂亮,像花一样,你一上车就站在人家旁边,盯着不放,一直缠到现在,你为什么这么做?”
《一剑独尊》
大爷被说得脸色通红,支吾了半天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没个座位,我就是想让她尊老爱幼,让个座位给我。”
李牧反问道:“人家姑娘脸色不好,你没看到吗?车上这么多年轻人,都可以让座位,比如我。你为什么单单盯上人家姑娘,一直纠缠到现在。”
大爷被问噎着了。
“我…我…我不是看你不好惹吗?再说我看错了吗?你这个样子,我找你,你也不会给我让位子的。”
李牧点点头:“所以说,大爷你承认自己欺软怕硬,专门挑软柿子捏,专门找一个姑娘让人给你让位子。”
“人家也累了不想让,你就故意搏同情欺负人家,数落到现在。”
“那么,你来和我说说,你的素质在哪里,你欺软怕硬,拿人家当软柿子捏,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姑娘。”
老头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李牧道:“我…我…我刚开始没有发现小姑娘脸色不好,我是后来才发现的。”
李牧反问道:“既然后来发现了,为什么一直纠缠,一直喋喋不休,仿佛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给我解释一下?”
大爷被问傻了,一屁股坐在车上撒起泼来。
“我不活了,一个大小伙欺负我这个老人家,污蔑我的清白,我不活了…”
李牧澹澹笑了笑,没事人一样。
嘴里吐出两个字:“随便!有本事你不活一个试试,我替你叫救护车。”
大爷身子一僵,声音小了很多。
看着旁边叶蓝秋感激的眼神,李牧冲她点点头。这时刚好到站了,叶蓝秋起身下了车,李牧澹澹一笑,同样下了车。
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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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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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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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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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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