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军翘着二郎腿,抖着腿,看样子心情不错,右手拿着根香烟,在膝盖上顿挫了几下,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陆武和叶甫根尼。
“听说,你们打起来了?很不错嘛,谁赢了?”他说的是漫不经心,但听在一旁托尼科夫的耳朵里,就知道,老板笑里藏刀。
两人不吭声。
高军目光看了眼陆武,然后朝着托尼挥了下头,后者就将一叠美金递给他,硬塞进对方的怀里。
“这是你的酬劳,我这人说话算数,6000美金,应该可以让你在医院支撑一段时间了。”高军笑着说,“你放心,这件事马总不知道,我也会闭上嘴,你安稳的回国吧。”
陆武听这一说,就这真的有点着急了,他抬起头,“先生…”
高军站起来,替他整理了下衣领,“人可以有原则和底线,这很高尚,但我不是很喜欢,你也许不太适合公司。”
这理由让陆武哑口无言。
他是个人!
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这当然很正常,但舞台上的表演者却都是肮脏的,虚伪的政客、癫狂的婊子、甚至就连绅士的毒枭,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如果有底线。
那只能是观众。
高军拍了拍他肩膀,走出了隔间,他这人愿意给陆武一个机会,单纯是因为对方自己找上门来的,着让他很惊讶。
可想不到…
“它可真香啊。”站在隔间门口,将香烟放在鼻子下使劲闻了闻,很清香的烟丝,“这什么牌子?”
“切斯特菲尔德。”鲍里斯说。
“多买两条,到时候带回去给泰勒他们尝尝,出来总得带点礼物,对吧。”
“老板,切斯特菲尔德香烟就是美国的。”班克罗夫特这人还是太憨厚了,直接了当的说出口,高老板这手一顿,“出过国的香烟,味道就是不一样。”
“有…有吗?”班克罗夫特想要继续说,就被旁边终于看不下去的鲍里斯拉了下衣服,后知后觉的他赶忙就点头,“对,出过国,就像是留学,在非洲留学也算是留学,对吧。”
这莽汉就是不会说话。
心思过于单纯,就知道扛着rpk轻机枪突突突。
高军生怕他被人给坑死。
尤其是公司现在内部也出现了两个派别,苏联派和美国老,本身这两个国家都冷战了几十年,对立和冲突思维早就灌输到了脑海中。
尤其是他们都是从军队退役,思想上更为激进,现在高军还能镇的住场子,但要是人数一多,就很容易出现内部混乱。
别以为雇佣兵就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的!
内部斗争往往比外部斗争更残酷。
不过,高老板一直没有限制,只要活干好,我的眼睛可不瞎。
“我们去见一见沃特斯先生吧,也许,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高军将香烟叼在嘴上,插着兜,吩咐班克罗夫特和叶甫根尼留着。
“老板,你们三个人去会不会不安全?”叶甫根尼很担心的说。
“多加你们两个,能安全吗?”
“…”
这话倒是真的,身为当地的黑帮老大,他手里的人最起码比高军多吧,一人一发子弹,拿破仑都得变成手皮匕。
出来做生意嘛,总得考虑被人乱枪打死的可能性,所以,得给自己留个后手,“如果我被打死了,公司就地解散,你就把刺杀贝斯利的计划全盘告诉坎贝斯托(达喀尔正规军),也许,我能在上帝那看到他。”
叶甫根尼一怔,看到老板那么洒脱,倒是心里很佩服,他微微颔首。
商场如战场你以为是开玩笑?
尤其是做灰色生意的,你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给填海了。
跟着马国华打了声招呼,对方一听说高军他们要出去,就蹙起了眉。
“你放心,我会留下两个雇员,他们有足够能力保护你们,我们也很快回来,而且,这么大的雨,他们可不会来。”高军朝着外面看了眼,然后就像是信誓旦旦的说。
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托尼和叶甫根尼等人的表情逐渐变态…
见他这么笃定,马国华也同意了。
反正,自己不同意,难道他就不走了?这双腿长在他们自己的腿上,没什么卵用。
“一把雨伞都没有吗?”高军左右看了看,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的是到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废弃物,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郁的味道。
塞内加尔连一把雨伞都没办法自给自足,什么都靠进口。
托尼将一辆车开了过来。
一辆雷克萨斯,说来也搞笑,非洲什么都没有,但非洲却什么都有!
世界各地的人都往这边走私!
也不知道…
非洲老哪里来的钱?
转念一想,非洲人是没钱,但政府有钱,黑人管理国家不行,敛财倒是第一名,在瑞士银行账户上,就连指纹机上面都是黑色的。
褪色了呀!
雷克萨斯压水坑的声音还挺好听,轮胎咣当一声,底盘都蹭到了。
朝着沃特斯的“豪宅”而去。
…
在达喀尔的一条名叫波拿巴的大道上,这应该算是国内奢华的富人区了。
总统官邸就在这附近,包括跟他亲近的各大部长也都居住在此。
努比亚在这里还安排了一防空武装,清一色的dzsu-23式23毫米双管高射炮,能够摧毁低空目标,甚至平射。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雷克萨斯刚开过去,就被穿着军装的持枪士兵给拦住了,一名挂着红简章的上尉走了过来,敲了下引擎盖,示意他们往回开。
“先生,我们是来找朋友。”副驾驶的鲍里斯推开车下来,举起手喊,手里拿着一叠的非洲法郎,放在引擎盖上,微笑着。
上尉这暴脾气顿时就一缩,目光在法郎上面多停留了几秒,舔了下嘴唇,“你们找谁?”
“沃特斯.史考特。”
上尉眉毛一跳,他当“看门狗”,当然知道这名字代表什么,在整个努比亚的心腹当中,最狠的不是情报部长,而是这个谢列尔族运动领袖现任首领。
身为他小舅子,沃特斯也是相当有名。
“他现在心情可不太好,先生。”上尉看在钞票的份上多说了一口,贝斯利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是有耳闻,将沃特斯卷入了漩涡当中。
鲍里斯回头看了下坐在车内的老板。
“我们是新闻记者,从美国来的,你可以联系一下他,想要采访他一些事情。”
上尉当然不相信这鬼话,新闻记者?
你丫的咋不说你来卖金坷垃的?
“请稍等一下。”黑人都学会用尊称了,上尉朝着下属看了眼,自己跑回岗亭里,用电话联系里面。
“这地方,比五角大楼还要严格。”托尼科夫手放在方向盘上说。
“你去动物园,是不是凶勐的动物远远比看上去绅士的动物要管理的更严格?他们应该在门口插上一个:野生猩猩,请勿靠近。”高军坐在后面小声说道。
托尼科夫很给面子的笑起来。
波拿巴大街内,那最高的建筑就是总统官邸,而在沃特斯的别墅就在这外围,旁边是各个部门的与i把手。
他能在这里,全靠他姐姐。
此时的别墅内,响起莺莺燕燕,就看到一黑人躺在游泳池里,里面有七八个各色肤色的美女,还不穿衣服。
沃特斯昂起头,一脸的舒爽。
就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扭过头,就看到自己的下属跑了过来,眼神情不自禁的瞄了眼游泳池里的女人,吞了口水,但很快就低下头了。
“老大,刚才岗亭那边电话打来,有人找你,说是个美国来的新闻记者,想要采访你。”小弟轻声说。
沃特斯一怔,失笑道,“新闻记者?”他确实有点想不到,但也有点得意,美国人?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那个世界了吗?
努比亚就接受过法国记者的采访,这是一件很酷炫的事情,不是吗?
沃特斯也没多想,直接就同意了,“把他们放进来吧。”
如果自己能扩大名声,那对自己的生意也绝对有好处。
小弟应了声,刚准备走,就听身后老板问,“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还没消息,不过可以肯定其中凶手是个亚裔。”
“你不能让我将达喀尔的整个黄种人社区都给宪炸掉吧,白痴!你知道达喀尔有多少亚裔吗?”
小弟缩了缩头。
沃特斯不耐烦的挥手,“滚开。”
对方忙就是落荒而逃,刚跑出去两步,就听到老大的咆孝声,“该死的,婊子,你弄疼我了!”
沃特斯一把抓住一名白人女人的头发,将他死死的按在水里,对方扑腾扑腾了下,挣扎着,大口呛水,旁边的其他女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都不敢动。
甚至还有人色色发抖。
没一会,这白人就不动了,整个人漂在上面。
沃特斯黑着脸从泳池爬起来,旁边有保镖递上来浴巾和雪茄。
“解决掉她们,这批货不行,让欧洲那边再送一批过来。”他右手大拇指往后点了下。
保镖点点头,然后拉了下手中56式冲锋枪的枪栓,对着泳池里扫了一波。
那些躲闪不及的女人被当场打死!
整个泳池都被血给染红了。
沃特斯依旧一副很澹定的样子,吐出一口烟,“清理干净。”说完,就去房间里换衣服了,他得穿的好看点,接受采访。
看保镖这样子…
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招呼着人,先将尸体抬出来。
前面的岗哨接到电话,上尉给车上贴了个标签,示意这车可以通行,然后很不客气的将非洲法郎给收下了,给了拜拜的手势。
雷克萨斯朝着里面开去,很快就到沃特斯的别墅门口,被人引导停在停车位上,高军下车,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能够看到这里面警备深严。
“请跟着我。”马仔上下打量了下几人,在前面带路,高军颔首,跟着他走进别墅,就闻到了空气中很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些人正在泳池下面拿着拖把打扫。
而一辆垃圾车放着,高军往里面瞄了眼,表情一变,都是尸体!
七八具尸体就这么卷缩在一起,像是堆积的垃圾货物一样,惨不忍睹,无法直视。
“沃特斯的黑帮还有人口贩卖的生意,这些应该就是…”托尼科夫在旁边笑声的说到。
高军点头。
“记者朋友们,欢迎欢迎你们!”换了一身衣服的沃特斯走到门口,张开手臂很热情的说,当看到着垃圾车时,表情一僵,瞪了眼旁边的人。
然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军,“这些你们都可以没看到,对吗?新闻上不会出现,对吗?”
这家伙真的相信自己的逼话了?
“我们的工作是报告新闻,不是伪造新闻,伪造是政府的事情。”高军看到对方眼神不对劲,赶忙说,“但,新闻自由的意思是,可以选择给他们看的东西。”
“很好。”
沃特斯拍了拍高军的肩膀,非常满意他的识趣,一行人走进大厅,里面放着一双很大的象牙,这价格可不便宜!
“我能知道,你们是哪家新闻媒体吗?”
“火种公司。”高军眼神都没眨眼,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沃特斯蹙着眉,他觉得这名字好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其实除了新闻媒体外,我们也是一家愿意帮助非洲朋友的合法贸易机构,”
沃特斯脸上的笑容一僵,他终于反应过来了,tmd,眼前的根本不是从记者!
他眼神中挂着怒火,瞪着高军。
“你在骗我!”
“不不不,我是来采访你,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成功的经验,这叫学习,不是吗?”高老板表情很澹然的说,还带着笑。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沃特斯先生,我们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如果你需要记者,很简单,我可以帮你从美国拉一飞机的记者过来,只要你愿意,我有这个实力。”高军尽可能的显得自己很牛叉的样子。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贝斯利之前好像找人找过你麻烦!”
高军:“这你都知道?”
“他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给他身边放两个都是hiv的女人,然后让他十公里之内找不到避孕套。”沃特斯黑着脸,眼睑痉挛,“亚裔…”
“是你杀了贝斯利?!”
这算是误打误撞的说对了吗?
“他不应该死吗?”高军反问道。
“果然是你!混蛋,你死定了,我还怕没办法给坎贝斯托交代,你就找上门来了。”沃特斯喊,他身后的保镖端着56冲对准了高军一行人。
托尼科夫和鲍里斯这头皮发麻。
他们身上的家伙可没带。
人家也不可能放你进来。
“56冲?中国货?太老了,这东西甚至打不穿欧洲最新的防弹衣,你应该换个武器,我是个军火商,如果你打死我,你也许,就少赚很多很多钱。”高老板面色不变,朝着鲍里斯勾了勾手,对方忙将手里的箱子递过去。
高军将箱子推过去,示意他打开看看。
沃特斯犹豫不决,怀疑的看着他。
“你放心,不可能是炸弹,如果是,我肯定也得被炸死。”
对方想了下,看了下其中一保镖,还是很慎重的,要是上面抹了毒怎么办?
高军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的不屑,就这胆量,这辈子也就是个非洲小混混了,做大哥,就得有冲劲,惜身的人,永远不可能站在高处。
保镖打开手提箱,就看到里面清一色的非洲法郎。
“这里有200万法郎,是我的见面礼。”
送什么都不如送钱。
也就大约相当于接近2万美金。
瞧瞧他们那没见过大场面的样子。
保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眼神里发光。
“滚开!”沃特斯一脚踢开对方,眼睛死死的盯着法郎,抬起头,看着高军,“给我的?”
高军笑着点头。
沃特斯贪婪的仅存一丝的理智,“你想要什么?”
“这只是朋友的见面礼,你可以坐下听我好好说说吗?而且,这只是小生意,我是准备跟你做大生意的。”
“你放心,我可不会说一些为难你的事情。”
沃特斯犹豫,但脑子里却闪烁着几个字:更大的生意!
他迟疑了下,坐回沙发,自我催眠,“只是看在钞票的份上。”
谁都可以在美金面前说谎,但唯独贪婪不会。
“你想说什么?”
高军看了下他身后的保镖,“就我们两个人吧,接下去的话不适合更多人听。”
沃特斯看了他一眼,慢慢点头,示意保镖出去,高某人也叫托尼他们出去等着,客厅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对方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我杀了贝斯利其实对你也有好处,坎贝斯托现在很年轻,他现在虽然依靠努比亚,但谁也不能说未来他不能成事,身为他的儿子,你的外甥,本来是天然的继承者,但现在贝斯利的姐姐也生了个儿子,你觉得,到时候,这个位置留给谁?”高军蛊惑道。
“谢列尔族可是有不少人!”
“族长不是继承!”沃特斯叫道。
“可以是!”
“当你手持权利的时候,你就不会想着放弃,你戴面具的时间太长,都不记得面具下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自己住在这富人区,以为这里是美国吧。”高军轻笑道,“就算是美国,总统也可以继承的,穷人也可以。”
黑人的脑容量让他陷入沉思。
沃特斯觉得他说的很对!
自己的姐姐就发过牢骚,后宫不安宁。
“贝斯利死了,没有了外部竞争,这个位置就绝对是你外甥的,以后,你会赚的更多。”高军继续说。
“坎贝斯托如果一定要交给他呢?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我们可以改变,你可以去说服他,如果不行…”高老板停顿了下,“那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也许,坐上去就死了呢?”
沃特斯眼神一闪,他总觉得自己掌握了什么,但还是听不懂,皱了下眉头,“你能说的更准确点吗?”
白痴!
草泥马!
心里骂着傻逼,但高军还是很温和的笑着,“你可以用子弹,打死他的错误答桉,然后选择你的正确。”
“贝斯利可没办法复活起来跟你战斗,如果坎贝斯托不想部落混乱,就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沃特斯终于明白了。
“如果你的外甥年纪太小,你完全可以代替他管理部落,更需要一名成熟稳重的帮手不是吗?”
谁能拒绝当摄政王的诱惑?
一下子就能从小混混变成部落的“头头”。
齐白石画虾、徐悲鸿画马、张大千画虎、高某人画饼,这都是一绝。
他这种人在古代有个称呼:奸臣!
全靠嘴巴说。
丝毫不说这里面的风险。
沃特斯越想越兴奋,好像自己此时已经是摄政王了,他对高军的态度一下就转变了,这就像是狗头军师遇到了“贤明”老板。
“不过,坎贝斯托很生气,他要求严查凶手,这不是很好办呐。”沃特斯翘着腿,嘴上这么说着,眼神一直看着旁边的钱。
高军心里骂了句。
“再多加60万西非法郎,麻烦你帮我解决一下。”
只要有钱,就好办事!
沃特斯眼睛一亮,“没问题,交给我好了,这件事我帮你。”
高军知道,他肯定就打算随意找个人屈打成招,这很常见,坎贝斯托就算知道,难道自己还能去查?他可没那么多时间。琇書蛧
至于会不会连累无辜的人?
关高军什么事?
有些人要背负,比其他人更大的责任,他们得为此付出代价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如果要找罪人的话,照照镜子就行了。
艺术家用谎言道出真相,政客用谎言掩盖真相。
他们都很想要表达一件事情,世界很美好,和其善美,但真相却是,幸福的永远不是底层人。
对你好的人会变,只有钱不会变。
看到没…
沃特斯笑得多慈善。
慈眉善目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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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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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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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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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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