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心眸中厉光隐现,他也顾不得强行使用仙剑过度会不会让他受伤,今天就要把血魔留下,不能让这个祸害继续壮大,否则迟早有一天危害修仙界。
见剑无心牵制住了岐衡,岁禾向江黎传音:“按照原计划来,能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
江黎点头,猛得窜了出去,速度迅疾如闪电,他伤势恢复了一半,分神期的速度已经拥有了大挪移的能力。
当然这只是相对的,江黎的速度对岁禾和姜寻这种修为低于他的,自然觉得快得不可思议,但是对于那群赶来支援的分神期渡劫期来说,根本不够看。Χiυmъ.cοΜ
可江黎也没打算硬拼,而是甩出了一张阵旗,旗帜迎风自涨,瞬间像压顶的泰山一样笼罩了眼前的一群人。
已经在战斗中心的太虚宗修士和魔修也关注这边的局势,不少人都认出了那面旗帜,正是当天蚩离围困人族和妖族高阶修士的那面阵旗,江黎破阵时收缴下来的,现在被他和岁禾重新改造之后,还之彼身。
岐衡见到那面旗帜目眦尽裂,声嘶力竭大喊:“不!”
怎么可能?就算是有人有破阵的能力,也不可能重启阵法的,难道人族里也有仙阵师?
他刚这么想,就见江黎冲进了阵法里。
“银月兽?”岐衡心里大惊,先前听蚩离说过大妖里有银月兽,似乎是觉醒了天赋神通破妄眼,但是就算是有,妖族不是一向不干预人族和魔修的纷争的?
岁禾有些纳闷,这只猫进去阵法干什么,计划里没有这一环啊?!
姜寻有些担心,他和江黎相处的时间比和岁禾的都多,这只银月兽很高冷,说是保护他,其实也相当于他的师傅,因为他在修炼的时侯,他总能时不时提点自己,还是一针见血令人灵台清明那种,令他受益匪浅。
“师傅,银月兽他进去做什么?”姜寻问道。
岁禾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在场的有一个知道,那就是被蚩离那行人护在后面的叶一辰有所察觉了。
因为他现在丹田疼得让他额头冒汗,体内的剑种无利不起早,一见到江黎出现在开始喊着:“银月兽,太阴之力,我要,不要让他吸收魔煞之气成长起来。”
叶一辰心里真是在骂娘,刚刚他都差一点死了好几次,也不见这个什么鬼剑种出来救他,还动不动就像个巨婴一样我要,我要的,要你他妈个锤子!他才筑基期,冲上去能要个什么?让他去送命吗?
不过剑种的话也让他内心很警惕,毕竟这个银月兽他没有一点好感,总感觉是克自己,任由其强大起来对他没有好处。
叶一辰眸中闪过冷光,他将剑种传递给他的信息告诉给了岐衡。
岐衡这下子是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如果银月兽只是觉醒了血脉神通,对他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只要把他杀了就可以了。
但是太阴之力……那是荒古银月神兽才有的能力,掌太阴,这世间一切的死气,煞气,阴气,杀伐之气都为他所用。
岐衡一想到阵旗里他幽冥宫的高阶修士都要成为那只银月兽的养分,他的眼里就寒光大盛。
岁禾倒是不太担心江黎,因为阵盘是他们两个一起改动过的,除了阵法的变动,岁禾还在里面加入了她萃取的毒物,只要在阵法里浓度达到了,就能阻断分神期以上修士的灵力,可以说,阵法里面的修士没有通天的本事,那就注定要被阵法给磨死。
但让岁禾心惊的是,岐衡竟然一手抓过了个渡劫期魔修,将他扔进了那团血雾状的血魔里。
霎时间,血雾仿佛粘稠的血液般,流动的液体一样还散发着恶臭的气味,里面还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血雾里隐隐约约还能让人看见那个渡劫期惊恐的脸,以及脑袋血浆崩裂的场面。
这个画面太血腥了,岁禾下意识就捂住了姜寻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这些,但又想到这里是修真世界,不见血是不可能的,又感觉自己多此一举。
姜寻心有些软,师傅这是把他当成孩子了,但他真的不害怕,现在也不是害怕的时侯。
他觉得局势有点不妙,便道:“师傅,那团血雾好强,好像完全吞噬刚刚那个渡劫期大能的威力,而且有自主意识,会不会他能一直吞噬……”
他的未尽之言岁禾明白,如果这岐衡一直不顾代价吞噬魔修,给剑无心的压力可想而知,他此刻已经有些吃力了,毕竟仙剑实在是消耗灵力。
岐衡开始占了上风,他狰狞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幽冥宫灭了,留下你这个人族的大乘期也是值得的,没有你这个大乘期,沧澜剑就是废物!”
闻言,岁禾也没法再围观了,她拽着姜寻在敛息珠的掩护下,朝战争的中心飞掠而去。
岁禾取出了原主最高品阶的法器,九品巅峰的灵气寒岩剑,开始搞偷袭。
她修为是这里面除了姜寻和叶一辰之外最低的,但胜在她能偷袭,出席不易加上仙剑之下品级最高的法宝,还真让她解决了两个分神期魔修。
岁禾也不恋战,掏出自己准备好的药剂,穿梭在战场上给太虚宗的修士送药,尽职尽责地当个奶妈。
不过这药剂确实好,可以媲美八品的疗伤丹药,见效快,省去了炼化的反应时间,让太虚宗的修士至少能保证灵力充沛。
做完这一切之后,岁禾将目光望向了在阵法最边角的叶一辰,他佝偻着站在那儿,仿佛在极力隐藏自己。
岁禾眼睛一眯,决定把他给杀了。
说干就干,岁禾一剑就朝叶一辰劈去,这顾凛然的杀气让叶一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体内的青龙就冲了出来,朝岁禾迎面抵抗。
只是小青龙哪怕是神兽,那也只是刚破壳不久,顶多元婴期修为,可他的本体堪比世上最坚硬的神兵利器。
死是不可能死的,但他受了岁禾这一剑,直接萎靡倒下,连身上闪着华彩的鳞片都霎时间暗淡无光,奄奄一息仿佛一戳即破的泡沫。
“小青龙!”叶一辰声嘶力竭,心里的恐慌快要将他溺毙了。
岁禾片刻不敢停留,机会失不再来,她对龙傲天出手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毕竟这种生物,杀不死他就能让他绝处逢生还能因祸得福。
但是……龙傲天就是属蟑螂的。
就在岁禾的剑劈下的一瞬间,空间有一瞬间的泞滞。
继而,在空中飘扬的那番旗帜被血魔笼罩的一瞬间,轰然炸裂,巨大的冲击力让岁禾几乎是本能地迎着巨大的威能,将姜寻护在了身后。
岁禾被这冲击力轰击得极速倒退,五脏六腑像被重锤给碾过,她喷溅而出的血雾弥漫了她的眼睛。
透过眼前朦胧的血雾,她看见了江黎从爆破的阵法里面冲了出来,浑身浴血,就连毛发都是粘连的,周身萦绕着阴气,像是燃烧的黑色火焰一般,隔着那么远,都能够感受到他所散发的阴冷之气和澎湃的能量。
他踏月而来,身型渐渐地被一团黑色火焰包裹住,银光一闪之际,黑色火焰中走出了一个身型颀长挺拔的男子,墨法如瀑,用一支银色的玉簪高高束起,一如既往的黑金色眸子中一轮弯弯的银月镶嵌其中,好看得不似人间所有。
岁禾又想喷血了,忍不住朝江黎大喊:“快去救长老们啊,关键时刻耍什么帅啊!”
江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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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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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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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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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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