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她们看得胆战心惊,若非吕安如狂在身后打手势,示意稍等别急,她们早出手。wWW.ΧìǔΜЬ.CǒΜ
士兵狠狠拧下她耳朵,小声怒骂:“你个混小子,偷喝多少酒了?连你爷爷我都能认错,我是刚刚和你通话的张爷,我就知道你肯定出幺蛾子,赶紧滚到那边山洞里去。”
“对,爷爷您太英明了,孙子有眼不识泰山。不好意思,我把您那酒,”
巴结之话没说完,让低声喝断:“闭嘴,赶紧滚!”
对方单手拍拍门,做出刚检查完的样子,单手指向山洞位置,命令道:“去把新物资卸到那里。”
“好嘞。”
吕安如憨憨答应,手给罗莎比个关窗的动作。
窗户慢慢摇上,待完全合上的一瞬,车内所有人长舒口气,尤其是驾驶员。
罗莎個子只比孟梦高出一点点,几乎和吕安如差不多高。
刚刚为了避免露馅,她们提心吊胆地遮掩身高缺陷。
吕安如用脚尖踮在地上,膝盖半弓。从上往下看很像她诚惶诚恐地跪在窗边,实际她在半蹲不蹲,绷得小腿肚子特别疼。
罗莎则把裤子腰带勒在屁股上,尽力制造出自己腿很长,脚完全踩在油门上的假动作。
车子进入对应山洞,巨型石门两边各站六名士兵,他们齐心协力推上石门。
士兵们打好掩护,而车里人却久久不下来。
团长贺子等不住,大手拍在车窗上,用调笑的口吻说:“小斌,我听说你那有瓶好酒。还是你们幸福,守在边缘位置,每月有五天假期去极光之岛补给。打从漩光殿过来后,兄弟们许久没吃到荤腥了,来来,把你的存货酒肉拿出来。”
依旧无人回应,光车门微微打开条缝。
贺子好奇探头进去,笑骂道:“你个扣嗦小混球,别藏私货了,这里全自家兄弟,大方点拿出来,”
贺团长的话显然没说完,缺少个语气词‘吧’,猛地停止了。
莲花三姨在吕安如指挥下施得呆滞咒,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趴在车门口一动不动,别提多诡异。
其他士兵纷纷围上来,起哄道。
“团长,你又在演了。”
“哈哈哈,我们早识破了,你和臭斌子休想吃独食。”
“是的没错,分给大伙一起吃吧。”
唰唰几道符从窗户和门飞出,由于士兵们距离比较近,莲花与她三姨矢无虚发。
士兵们如同在玩一个游戏,一二三木头人,集体定在原地。
吕安如欣喜摘掉很臭的军帽,推倒挡门的贺子,跳下车环顾山洞。
她之所以敢用这招吸引人过来,还得谢谢她‘张爷’,那人放行代表对方检查过她们车子了。
进入山洞,其他士兵察觉到异样,首先会往玩笑上想,不会轻易端枪防备。
望了一圈朝车内同伴招招手,罗莎她们跟着跳下来。
与盛冥分开前夕,盛冥交给其他女人两样东西。吕安如站在旁边眼巴巴望着,戏足地委屈哼唧好几声呢。
一是把盛冥自己的微机交给罗莎,好收录地图。
二是将高级火法传授给艾拉,以备不时之需。
罗莎自觉跑到墙边勘测,莲花和她三姨手捏符咒,站在成群士兵中间,随时听候吕安如调令。
罗莎妈妈留在飞船上,经过几天修养,心境平复多了,同意其他三名纯阴女随行。
其中有个人年纪特别大,手脚倒是出奇的灵活。每次艾拉要扶她之际,她都会做出令艾拉咋舌的轻快举动。
“组长,您来看下,这里有好多企鹅哦。”
罗莎呼唤声音从山洞深处传出,吕安如与莲花点下头,示意她和她三姨留守原地。
一行人来到罗莎所在位置,一眼瞧见被关在笼子里的企鹅们。其中有只又高又大,应该是这群企鹅的头领。
莲花和她三姨刚用过吐真咒,此类高级咒术非常消耗精气神,短时间内她们无法再用,只能将士兵们定住。
用刑向来不一定能套出真话,但有个大道理很实在。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方朋友,吕安如回眸扫眼三名纯阴女,问:“你们谁能和动物沟通?”
做为狐族的滋养宿主,纯阴女通灵能力比一般人要强点。
重新身处归属于漩天老狗的营地,她总有种很不安的危机意识。打算见宁光之前,先和这些俘虏们探探虚实。
要是宁光和吴昊心意相似,要效忠于他父皇,那吕安如就让莫哥开飞船下来突袭此处。打得宁光猝手不及,她再拿到足够多采集病毒证据。
届时让小红操控宁光,用傀儡王储拉拢友军,一切完成后再还宁光清醒吧。
上次与老狗正面交锋,他们收获惨败,赔上父母整个盛白公司还有小冥的健康,以及他们的名誉,才勉强苟活下来。
这次吕安如根本输不起,必须万分小心,哪怕手段偏激点,好过丧失自由或生命。
“我会。”
岁数最大的纯阴女越众而出。
她蹲在铁牢前,两手垂落身侧,学着企鹅走路的笨拙动作,左右晃动。
有点呆萌的举动勾起艾拉担心,贴近吕安如小声问:“好不靠谱的样子啊,这能行吗?”
“能,你看最大那只企鹅做出同频率摆动了。”
吕安如抬抬下颚。
艾拉聚精会神一瞅,心情随之被调动起来,雀跃地两手拍动,给一人一企鹅打节奏。
“小吕,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来问它们。”
老纯阴女保持动作,说道。
“辛苦了,劳烦你问下它们,冰魔到底是什么?”
老纯阴女眼睛一翻,发出一连窜鸣叫。
从叫声猜测,企鹅每叫2-3声可表达人类的一个字或一个词。
老纯阴女抑扬顿挫地叫完问题,企鹅们炸锅了,同时仰头发出尖锐回应。
吕安如她们忙捂住耳朵,鸣叫持续了一分多钟缓缓停止。
老纯阴女没有重新叫出问题,转头用纯白的双眸看向吕安如,沉沉吐出回答:“是神,神保护着此处最后的生灵们。”
回答只有一句话,却代表至高无上、不容侵犯的存在。
神……
吕安如恍然看清漩天老狗布置的烟雾弹了,冰魔确实存在,但多数情况下,它只守不攻,除非士兵们靠近过去发起挑衅,以此拍摄视频吓唬人。
她随即想通冰魔本体为何,应该是此处某种很厉害的生物们死后。怨念不散凝结出怨灵,怨灵自身具备控制冰法的能力。
吕安如压住对老纯阴女古怪神态和动作的恐惧,追问:“宁光去收服它们的神了吗?”
老纯阴女僵硬着四肢缓缓转过身子,发出新一波鸣叫。
企鹅们反应更是激动,使劲撞向铁牢。
这里的铁牢与关火狐们的不同,没有高压电等机关,属于最原始的牢笼。
“企鹅们不会理解错误了吧?”艾拉狐疑猜测,把去理解成要去。
吕安如大感认同,夏国的文字博大精深,一个字的读音不同、位置不同,意思跟着发生变化。
不过从企鹅们激动的样子,她自行得到了答案。
宁光抓来这些生物们,准备引出冰魔。将冰魔一网打尽,好方便他父皇畅通无阻的采集远古病毒和当地稀缺矿物。
吕安如让艾拉扶起老纯阴女,她单手托腮思考下步该当如何。
她一得知重要宦官名字,立马让父亲安排手下人去查。
宦官为了躲避老狗的追杀,改过五次名字,后来还是川原地区管事人帮他做了一份死亡报告,这才彻底脱离恐怖阴影的笼罩。
暗派负责调查之人几经波折查到对方现状,很不幸,去年真的离世了。
好在他儿子同样知道秘密,继承父亲的遗志,将那本有先皇大印的记录小心收好。
对方一听到要记录,死不承认自己有。
直到父亲本人亲自拜访,他才肯拿出。证据保存在父亲手里,吕安如很放心。她让父亲把关键的两页内容拍成照片,发到她微机上。
她拿着东西去找宁光,以宁光的脾气倒是会听她描述事情原委,但她猜不出宁光的选择。人心啊,和阳光一样,总刺眼到无法直视。
最好卡在宁光发现自己被抛弃时,再公开秘密。
定好核心点,吕安如快跑追上艾拉和老纯阴女。
谄媚搂住老人另只胳膊,嘴甜地问道:“奶奶,您累不累啊?”
“叫阿姨。”老纯阴女沉声强调:“我今年刚47岁。”
吕安如双唇错愕微启,心中充满莫大的哀叹,当火族滋养宿主好伤身啊。
念头一闪而过,保持甜美笑容,乖巧喊道:“阿姨,您累不累啊?”
“不累,你有事直说吧,自家人别搞那么多客套询问。”
纯阴阿姨爽快表态。
“好的。”吕安如应声,趴在阿姨耳边道出心中想法。
阿姨听完,给她投以赞赏的媚眼,说道:“你这丫头坏心思好多啊,不过阿姨就喜欢大坏蛋。这年头啊,好人没好报啊。”
吕安如全当被夸奖了,扶住‘臭味相投’的阿姨折返回企鹅牢笼前。
阿姨按照吕安如要求,给企鹅们转达计划,小企鹅体会不到深意,但那只又高又壮的大企鹅俯首答应。
深夜剩下的三个小时,大伙轮流值班,紧盯被定住的洞内士兵,其次偶尔回应下洞外巡逻暗哨。
紧张中,每分钟变得堪比每小时那么长。熬过五天,总算熬来个好消息:冰魔从山内出来了,宁光在营地外围设好陷阱。
火狐族每日只能控制宿主以外的人两小时,知道魅术这点弊端后,吕安如别提多郁闷了。控制宁光当傀儡的计划尚未施行,直接告败,只希望宁光能清醒点吧,为天下人挺起刚正不阿的立场,去大义灭父。
不好意思,说错了,大义灭兄。
哪怕宁光自私点也行啊,只要宁光贪图那个皇位,她就好建立合作点。
“安如,冰魔掉入陷阱了,我们出手救它们吗?”
艾拉询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拉回吕安如思绪。
大家早早驾驶战车跟随大部队围在陷阱外,屏幕正中,有三组人从车顶跳出。手握灵体封锁枪。
条条绿色光线加固在陷阱之上,其中冰魔但凡敢乱动一下,随时灰飞烟灭。
“再等等,火狐族的兄弟们控制好你们身边人。”
吕安如命令道。
火狐族和昭霁族与她多次配合作战,现今已经没人会质疑她的指令,大伙都深知她坏心思多。
小红控制好贺子,用贺子的声音来回答总指挥台命令。
吕安如则目不转睛地盯住外面情况,苦等杀手出现。
可等啊等,等到这批冰魔怨念都快被吸收完、灵体快散了,依旧没等到杀手。
若非提前搜过贺子等人,用盛冥微机测过他们身体指标,吕安如都会怀疑杀手让自己抓起来了。
心中异常躁动,冰魔不可能帮老狗,杀手注定藏在士兵中啊。
她深知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她们只会落个反被抓的下场。这几天藏在敌营里堪比走钢丝,好多次差点暴露,今天必须拿下宁光,不能再拖了。
瞥眼纯阴阿姨,阿姨长叹口气,走到当饵的企鹅面前,鸣叫委托它们大声点惨叫,吸引更多的冰魔来。
莲花解除静谧咒,惨叫透过对讲机,以成倍音量从喇叭传播出去,回荡在冰山中。
对讲机接连响起旁边雪地战车内的士兵赞赏。
“还是贺子有办法啊,让这些畜生乖乖当诱饵。”
艾拉看不下去冰魔受折磨,也听不下去人类丑恶的嬉笑,转身走向战车深处。
吕安如心境同样很焦灼,从士兵们起哄的调侃中,她有种不妙预感,或许杀手不在这些士兵中?
可,如果这些士兵们不是杀手,那只剩一种可能,杀手埋藏在老狗给宁光的影护中。
之前吕安如还纳闷老狗怎么舍得把影护精英给宁光,原来早暗藏杀心。宁光乖乖听话则罢,不听话随时可能变成一具尸体。而且在任务中死亡,非常合情合理,为国捐躯嘛。
吕安如和盛冥成为S级罪犯,月翔好多人联名要帮他们洗清冤屈。
老狗多疑残忍,他不会让自己处在夜长梦多的困境中。他和吕安如一样,捉摸不透宁光的选择,而他不会冒风险去博一份忠心。
所以,这次他一定会动手。
随着冰魔的增加,宁光亲自来到外面督战。不知为何,宁光身边不见李墨。
倏地,有杆枪转移了瞄准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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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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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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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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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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