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看信期间,老头细细打量着他的脸。

  “你不准备跟胖丫头说这些事?”等姜宴安收好信和令牌,老头才问道。

  姜宴安摇头道:“没必要,倒是她的病……”

  “福安郡主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当年她就是中的这种毒,但她当年是因为皇帝想要立她为王才会被人如此恶整,目的就是让她颜面尽失,彻底失去君心,成为一个笑话,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可她们给这丫头下毒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不就一乡下丫头吗,难道她的身份也有问题?”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老头一天了。

  他以为姜宴安能给他一个解释。

  姜宴安摇头道:“不清楚。”

  “但她确实是在秦家村长大的,不过她十岁那年有走丢过一次。”

  “难道那次走丢发生过什么事?”

  “不清楚,秦家人没说,她自己好像也不太记得了。”

  “如果她真和皇宫有牵扯,你准备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是以前姜宴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但现在他竟然迟疑了。

  见状,老头道:“那你的脸还治吗?”

  “按她说的治。”

  “治好脸你真要去参加科考?”

  “不行吗?”

  “我担心你考不上,毕竟……”

  老头话还没说完,姜宴安脸便已经黑如锅底了。

  他一句话都懒得再和他说,转身回了院子,却发现秦慕瑶不在。

  “大哥,她的人?”

  秦文永道:“去洗澡了,今天她忙了一天,我们让她洗了早点睡,毕竟,她明天一早还得起床做菜,不早点睡我们怕她身上受不了,反正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就能搞定。”

  姜宴安了然地点头道:“那我晚上睡哪里?”

  他和秦慕瑶分房睡在秦家并不是什么秘密,但邋遢老头是不知道的。

  他听到这话一脸奇怪道:“你不跟胖丫头一起睡?”

  姜宴安没理他。

  秦文永道:“你睡老三房间,娘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了,你去看看还缺什么就跟她说。”

  “那我呢?”邋遢老头道。

  秦文延道:“您洗完澡可以跟我睡或是自己睡杂物间。”

  “我能跟你一起睡吗?”老头扭头问姜宴安。

  “不能!”

  姜宴安拒绝得非常干脆。

  “给我在他房间打个地铺,我要跟他睡。”

  秦慕瑶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话。

  她想没想到便接话道:“不行,我不同意,我都还没跟姜宴安睡过,凭什么要让你跟姜宴安睡,他是你男人还是我男人?”

  “秦慕瑶!”姜宴安脸倏然爆红,他咬牙切齿道。

  看到这一幕秦家众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

  “瑶瑶,你真是……”秦文永无奈摇头。

  秦文友道:“妹妹,你这样会吓到宴安的。”

  “秦慕瑶,你见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大刺刺地就嚷嚷着要跟男人睡?你没看咱妹夫都不好意思了吗?再说,你现在这样的让妹夫怎么跟你睡,难道你想让他被你压在身下……”

  “滚!”

  秦文延的话还没说完,秦慕瑶便一鞋底板砸了过去。

  秦文延躲闪不及被她砸了个正着。

  “秦慕瑶,你打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还说?”秦慕瑶这次直接把鞋底板换成了墙角的板砖,“秦文延,你要不要试试看是你躲得快还是我砸得准?”

  “这么大人说个话还是这么没把门,活该被打!”

  不止是秦慕瑶,秦家其他人也都狠狠出手揍向秦文延,打的秦文延嗷嗷叫。

  院子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细语。

  翌日一早。

  天还没亮,秦慕瑶就起来了。

  那时秦家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她厨房烧上热水后便开始在院子里练太极和八段锦。

  虽然不知道老头说的是真还是假,但她决定把太极也加进来。

  “你这好像和我们之前练的不一样。”

  “对,又是一个,要学吗?”

  “可以吗?”

  “可以呀。”

  邋遢老头从杂物间出来就看见院子里比比划划的两个人。

  一开始他还以为两人是在瞎比划,但慢慢地就琢磨出味道来了,甚至不自觉地跟着他们笔画起来。

  秦慕瑶和姜宴安一早就发现他了。

  但两人并没受他影响。

  他们自顾自地练着功,一连练了好几遍才收工。

  “你还会学的吗?”姜宴安问。

  “会,但我现在的身体练不好,所以我也教不了你,等我瘦下来再教你。”

  主要是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为求稳,秦慕瑶只能选择循序渐进。

  秦家人是在一阵饭香味中醒来的。

  昨晚他们都很晚才睡,所以今儿起晚了。

  等他们洗漱完后,秦慕瑶早已做好了早餐,这会正在炒一会他们要带到镇上去卖的小龙虾和螺蛳,不仅如此,秦慕瑶还熬了一大锅绿豆汤。

  距离秦家村最近的是嘉宁镇。

  两者间间隔十几公里。

  路程不算太远。

  吃过早饭后,秦家除了秦父,秦母以及秦文友和秦慕瑶外,只剩下家里小孩没去镇上了。

  其实村里是有牛车的。

  主要是他们带的东西多占地方不说,这些东西又都是去卖钱的,所以不太好沾村里人便宜,便决定一家人背过去,其中姜宴安是去收钱算账的。

  邋遢老头是去看热闹的,顺便去买秦慕瑶交代的猪下水和猪骨头以及陪姜宴安卖灵芝。Χiυmъ.cοΜ

  秦文友没去是因为他要留在家里做个推车,不然,天天这么背谁都受不了。

  秦慕瑶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道:“看来我得尽快减肥凑够买牛的钱,不然,靠走路效率太低了。”

  要不是她身体不允许,她现在就想溜到镇上卖牛车去。

  她空间里那么多药材随便卖一点钱不就来了吗?

  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么费劲。

  想到这里,她顿时就有了急迫感,“娘,你把家里的脏衣服给我,我拿到村口去洗。”

  秦家村村东头的石台上有数个泉口达成的石台。

  平时村里人都是去那里洗衣洗菜。

  不像平岭村还得拿到河边去洗,这也是秦家村的女孩不愿意嫁到外村的原因。

  附近十里八村也就只有秦家村的地址位置和条件要好些。

  “瑶瑶,你忙了一上午了,这些活还是让娘来干吧!”

  秦母心疼女儿不舍得让她干这些事。

  但秦慕瑶坚持。

  秦母拗不过女儿,只好随同她一起去洗衣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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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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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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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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