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了门窗的缝隙,又经过一层帷幔,钻进了皇帝的寝室。
跨过了一个个的冰盆,又度过了几个火盆,才勉强来到中央的床榻。
在颇为凌乱,且宽敞无比的龙榻上,白色的成了主色调,软,白,嫩,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卷。
艰难的光影的尾巴,来到朱谊汐紧闭的双眼,略微的白色,将他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
“昨夜又是一场浪战!”
他略微偏偏头,躲开有些刺眼的光线。
原本的寝宫之中,是黑暗无光的,但皇帝却亲口要求光线,宦官们不得不遵从。
当然,等过上几十年,这就成了祖制了。
朱谊汐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在身边的床上略微的一探索。
果然,他的指尖便触到了一软滑腻绵软,却又不失弹性的肌肤。
与此同时,一对温软如玉,也在他的手中拿捏。
“陛下!”女人娇羞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朱谊汐不待其反应,便直接将略显灼热的身体,压到她冰凉的身上,同时,两片嘴唇也紧紧贴在了她的柔软唇上。
良久,才唇微分。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睁开还有些酸红的眼睛,立马就惊慌起来:“陛下,现在是白天了呢……”
朱谊汐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娇颜,抿唇-一笑,身上微微一用力,提刀跨马,开始了引吭高歌。
一场我从草原来,献给了宫内外的人。
殿内,服侍的贴身宫女,则娇羞地低着头,搅着手,只感觉双腿发软,说不出话来。
殿外,几十名排成队的宫女、宦官,躲在阴凉下,面上表情丰富。
“怎么了?”
这时,羊乐穿着丝织的长袍,迈着小碎步,在一路上的毕恭毕敬之中,来到了殿外。
见到这个时辰,皇帝还没起来,那瞬间就心急了。
“羊爷,别急!”这时,皇帝的贴身宦官田仁,则咧着小馒头脸,略微弯腰道:
“陛下还没起呢,再等一会儿也不迟。”
“昨个陛下熬夜了?”羊乐脸上瞬间不喜:“你们怎么不劝下,这可不就得耽误了身子吗?”
“羊公公莫急,咱有分寸!”
田仁笑嘻嘻地说着,却是一脸的不可置疑:“咱们服侍皇爷,心里有杆子称,昨个有事熬了,所以今个就多睡会,反正没有早朝!”
羊乐被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这才从得意中惊醒,立马笑着:“还是田公公懂得多,咱家是多嘴了。”wWW.ΧìǔΜЬ.CǒΜ
“哪里的话,羊公公身兼重任,日理万机,这算什么错。”
田仁虽然笑着,但话语却膈应得厉害。
羊乐皮笑肉不笑,也站在门外等着。
皇帝跟前的太监,比他这个承奉司指挥使好多了。
眨眼的功夫,他的耳边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这才恍然,心中一凛,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一场战事方休。
似乎听到了盆动与脚步声,田仁这才贴着耳朵,喊道:“陛下,可是要起了?都过了辰时了。”
“那么快?起了吧!”
“诶!”田仁忙不迭应下,随即挥了挥手,大门开了一条缝,一群人络绎不绝而入。
擦身,漱口,梳发,穿衣,穿鞋,洁面等等,几乎一人一份工作,再加上拿着毛巾,水,盐的,约莫二十来人围着他转。
一同洗漱的,还有正在穿戴的沐涵儿,早上的一场运动,让她神采奕奕。
两人服侍的人都不同,各忙各的。
良久,才凑到同一桌上吃饭。
三五碟小菜,犹如普通的中产之家。
包子皮薄肉多,各种口味都有,好几屉在一旁伺候着。
“陛下,羊公公在外候着呢,似乎有事!”
看皇帝吃的差不多了,田仁这才开口道。
“让他进来吧!”
喝着人工打磨的豆浆,甜滋滋的,加了不少的白糖。
沐涵吃了两个包子就停下,一边服侍着皇帝用餐。
“陛下,妾身告退了。”
她秀眉微弯,行了一福礼,就自行告退。
朱谊汐也没阻止。
后宫不得干政,这个祖制,他倒是不想改变。
“陛下!”
羊乐卑躬屈膝道:“从安庆传来的消息,皇后大驾,已经于昨日抵达安庆,用不了两三日,就可至南京。”
“是吗?挺快的。”
皇帝一乐,对于自己的后宫,他还是有些感情的。
毕竟不是种马,而是人。
最短的黄洁儿都有一年多。
“对了,妙仙来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特地叮嘱她在王府过月子,所以她就没来。”
羊乐轻声道。
心中百转千回,果然,皇帝最在意的还是妙夫人,就连皇后都没有过问,却单独问了她。
巴结对象,可不能错。
一旁的田仁,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同样,其他的宫女、宦官们,则一个个低头,神色不明,心中思虑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哼,都是人精。
羊乐心中嘀咕了一声,低着头,卑微地笑道:
“另外,陛下,来年绍武元年,春三月恩科之事,也已经宣告多日,最近来南京的举人越来越多。”
“湖广、岭南,福建的举子也有不少。”
“恩科嘛!”皇帝摇了摇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功名之事,谁能躲得了?”
“对了,《内参》的发行如何了?”
突然,朱谊汐似乎想起来,自己的舆论旗帜,似乎许久没有印象了。
“这次也随着王妃,一起搬来了南京。”
羊乐最近都在操持着搬迁事,对此门清。
“不行,内参名字不行,得改改。”
皇帝嘀咕着,忽然见到羊乐的笑脸,他才想起来了:“承奉司也搬到南京。”
“搜讨科并人了锦衣卫,你们承奉司也不能落后。”
听这话,羊乐大喜,强行压抑着兴奋:“您的意思?”
“就改套牌子,成为东厂吧!”
皇帝带着笑意,淡淡道:“不过,就跟以前一样,东厂与锦衣卫互相平行,各不相干。”
“你们东厂,主要是监控着京城和应天府,以及南直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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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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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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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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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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