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小鼎中缕缕青烟不停散发着令人愉悦的味道,香料是多年来的精心调配,不仅能让气息好闻,还能驱蚊。
所以豫王的寝宫,夏季里并没有蚊虫,显得极为舒适。
殿中,大量的冰盆分布着,丝丝的凉气又让温度下降许多,仿若春日一般。
生物钟将朱谊汐叫醒,睁开眼,他不由得想翻了个身,但一道娇小而又的身影缠绕着他,难动分毫。
朱谊汐拍了拍软嫩可弹的小屁股,后者顺势抬起了屁股,让他一愣,为之好笑。
良久,女人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送来了八爪鱼似的缠绕。
推掉身上最后的白嫩大腿,直接起身,让侍女服侍穿衣。
“姐夫,天还早着呢!”
小懒猪似的孙豆娘,慵懒地抬起胳膊,丝毫不在乎春光乍泄。
朱谊汐无奈道:“该改口叫夫君了。”
“好的,姐夫……”豆娘闭上眼,继续呼呼睡去。
朱谊汐无奈,洗漱一番后,坐着步辇,直接来到了偏殿。
南京朝廷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朱谊汐的掌控之内。
党争剧烈的南京城,内耗的严重,比他想的更严重。
从昨天到如今,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今这个局势,对于南京朝廷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贵州兵马溃败,何腾蛟仅以万人退还,彻底葬送了朝廷在云南仅剩的资源。
而且,受限于这股局势,贵州也隐隐不稳,何腾蛟被迫待在贵州稳定局面。
马士英并不想自己的老家也失陷敌手。
这一切,不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走吗?可为何有些不开心呢?
或许是云南死伤的数十万百姓,亦或者那几万本该为国效力而惨败的军队。
“唉!”
朱谊汐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直接出兵清剿云南,尤其是快成了气候的孙可望。
但,局势不允许,且条件也不允许。
没有这一场败,何来后来的胜?
调整好心情,朱谊汐下了辇车。Χiυmъ.cοΜ
由于知晓保密的重要性,所以朱谊汐从不带宦官参政,在娇嫩可人的宫女搀扶着,豫王殿下正式入内。
旋即召开会议。
这场御前会议来的突然,幕府上下反应不及。
不过,孙长舟是操控搜讨科的,闻听到消息,早就准备多时,迫不及待的就赶了过来,就见到了等待良久的豫王。
“殿下!”他躬身行礼。
“云南的消息如何?”
朱谊汐抬起头,瞥了其一眼,淡淡道。
“孙可望封锁官道,卑职如今只能知晓,几乎所有的朝廷州县,都被其控制。”
孙长舟斟酌地说道,见豫王脸色平静,补充道:“日后要是寻摸消息,怕是困难了。”
“废物!”
朱谊汐低声骂了一句,对于何腾蛟以及左良玉,越发的看不起。
这场战争,或者说入滇平贼,官兵真正与西贼交战很少,一直被对方的骄兵之计麻痹,拉长了后勤。
随即,在孙可望的指挥下,西贼偷袭粮道,不仅补充自己,还让何腾蛟等贵州兵马彻底军心溃散。
一击,一触即溃。
若不是沐天波凭借着关系弄来了向导,并且借来了粮食,恐怕何腾蛟等还真的回不来了。
不一会儿,赵舒、阎崇信、张慎言、冯显宗等四人,气喘吁吁而来。
一看到豫王的等待多时的身影,立马浑身一震,忙着行礼。
“殿下,可是朝廷那边有事?”
赵舒不急不缓道。
“南京那边消息不准。”
朱谊汐不悦道:“昨晚搜讨科探来消息,什么半斤八两,两败俱伤,都是假的,何腾蛟溃败千里,抹不下脸而上书的。”
孙长舟这次轻声述说了一遍昨天半夜与豫王的谈话。
这种半夜扫兴的举措,听说还打扰了豫王的雅兴,幸亏豫王有容人之量,且多次强调紧急必奏,他才硬着头皮去上。
“何腾蛟罪责难逃。”
张慎言咬着牙道:“殿下可上书朝廷,弹劾其人。”
“不用殿下。”
赵舒微微摇头,道:“可以通知东林党人,让他们发力就行了。”
何腾蛟头上的湖广总督,可是刺眼的很,如果豫王亲自上书,反而起了反效果。
“归根结底,还是粮道的问题。”
八月的燥热让朱谊汐颇为难受,让宫女舞动的更有力些,才道:
“何腾蛟犯了这等错误,也是必然的,书生意气嘛!”
听到这句话,众人就明白,殿下真的要掺和到了云贵之事。
但他们却不怎么理解,云贵二省加在一起,甚至抵不上一个武昌府,钱粮耗费多不说,占据了也是个累赘。
阎崇信委婉的劝说道:“云贵山地颇多,怕是不好打,闯贼和建奴,才是生死大敌。”
赵舒也头疼,沉默不语。
朱谊汐见他们这样,不由得想笑,这群人,已经将幕府的利益置于朝廷之上了。
对于朱谊汐来说,他很乐意见到这种场面。
但政治上的得失,岂是区区钱粮兵马所能代替的?
当南京朝廷倒塌时,大明这块招牌必须有人抗下来。
若是以宗**序,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远支宗室。
所以,他能够凭借的,就是实力和威望。
实力暂时不缺,但威望,尤其是在南方各省的威望,可不是那么好树立的。
无论是北上打击建奴,收复四川,还是一直标榜对朝廷忠贞不二,并且主动借道,忠藩形象跃然纸上。
如果豫王再收复云南,尤其是在何腾蛟这个对比在,在政治和威望上绝对的加分。
南京朝廷自然不会被忽悠,但各地士绅也没那么聪明。
众望所归,他只能不得不从,登上帝位了。
这番话自不能讲,朱谊汐整理下思绪,继续道:
“孤一向对朝廷忠心赤胆,岂能坐视太祖皇帝的基业被窃取?”
这句话,众人是半点都不信的。
平日里对于南京诸臣肆无忌惮地调侃,甚至对弘光皇帝都没几个尊重的,怎么可能是忠臣?
“殿下可是有什么想法?”
赵舒试探地问道,他也想知道豫王的打算。
“云贵一体,没有贵州,云南就是妄想。”
朱谊汐找个理由道:“饭要一口口的吃,先把贵州拿到手,云南的事就慢慢来。”
“至于捷报,何腾蛟怎么来的,咱们也怎么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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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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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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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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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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