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真是瞎了眼,这吊坠居然有问题。

  他想去抓住狐一,慢了一步,狐一被灵力挥飞了出去。

  容夙身影出现在后边,抓住狐一的后衣领,往左侧一推,同时,容夙的身影消失。

  那灵力撞到院落里的石桌石凳上,全然碎裂。

  这一推,狐一踉跄几步,依着惯性,坐进了有毛毯的椅子里。

  他听到石桌石凳碎裂的声音,后怕地拍拍自己的心口,这灵力要是完全挨了下来,他受到的伤可就不小了。

  容夙身影出现在江辰安面前,去拿那颗浮起来发着亮光的吊坠。

  吊坠四周被灵力包裹,容夙一时碰不到它。

  容夙淡声道:“不想做回生灭吗?”

  瞬时,容夙手中现出灵力,破开这吊坠四周的抵御,手指收拢,要将吊坠完全抓住。

  吊坠猛起光灵,消失在原处,红绳也一同消失。

  狐一和狐影都瞪大了双眼。

  “他...”

  “江辰安他他他...”

  江辰安人消失了,就这么,眼睁睁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只是下一瞬,容夙也不见了身影。

  狐一和狐影面面相觑。

  刹那,结界大开。

  容夙回到地面,他没去找吊坠的藏身处。

  这一时半会儿,吊坠跑不出去,结界若有异动,容夙也能发觉。

  最后一片生灭碎片,保护着主魂,它可调用的灵力可不少。

  棘手就棘手在,吊坠如此抗拒,主魂潜意识里,不想做回神器了。

  容夙抬头,似是无意识地望着天边某一处。

  就在吊坠以为,容夙发现了它下一刻要抓它的时候,容夙竟然转身离开了。

  吊坠亮出身形,它处在结界近处,只要往前一点,就会碰到结界。

  它停在空中一会儿,再度隐去身形,悄悄地跟在了容夙身后,离容夙很长一段距离,它不敢靠太近。

  吊坠方才差一点就逃走了。可惜,结界落下的及时,它撞上了结界,被弹了回来。

  结界转瞬即逝的异动,确实是让容夙发现了它的位置。

  强硬地把最后一片生灭碎片收回,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动静太大,容夙怕吵到云卿佞。

  半个时辰也快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吊坠被挡在了房间结界外,它没想到,这房间竟还设了个小结界。

  迟疑了一瞬,它待在了房间外。

  “卿儿...”

  容夙不知唤了多少次,才将云卿佞唤醒。

  云卿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容夙...”

  “我又睡着了吗?”

  她记不太清自己怎么睡过去的了。

  云卿佞顺着容夙的手,从床上坐起。

  “嗯。”容夙坐在床边,“卿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不像之前一样,睡醒过来虚弱得很,反而脸色有了点儿血色。

  是生灭的原因吗?

  云卿佞脑袋蹭了蹭容夙的手,“有些力气了。”

  她看向门那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感觉那边好像有东西。”

  只是现在神魂不似以前,分辨不清这种感受。

  容夙眸光微闪,没有把他派人把江辰安绑回来的事情说出来。

  云卿佞不自觉地站起身,想去门外看看。

  “卿儿等一等。”

  容夙轻按了按她的肩膀,云卿佞坐回了床榻上。

  容夙将斗篷拿来,帮她系好,斗篷毛茸茸帽子戴上,才扶着她过去。

  他挡在云卿佞身前,慢慢开了点门,稍稍风雪渗了进来。

  容夙皱眉,重新将门关了上去。

  云卿佞伸出手,双手环住他的腰,慢慢靠在他温暖有力的背后,“容夙,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容夙不作声。

  “我感觉好些了,灵力好像也回来了些。”

  云卿佞终于感觉到体内灵力存在,能再次运转灵力了,灵力不再像之前那样流失了。

  容夙能发现环住自己腰身的那双手上,有灵力运转,他心暂且安了安。

  “好。”容夙重又缓缓地将门打开。

  雪光很亮,世界都是纯白的颜色。

  早就在房间门打开之时,吊坠就飞身去了别处,云卿佞感应不到它了。

  云卿佞踩在雪地上,走了两步,她再一次与这个世界连接上了。

  容夙牵住她的手,注意着她脚下,生怕她一个不慎,又像上次一样,差点摔了。

  “卿儿慢些。”

  “知道啦,知道啦。”

  刚恢复些精神的云卿佞,神情止不住地高兴。

  忽地,云卿佞停住,不再往前走了,她视线定定地落在前方。

  她前方有东西。

  云卿佞伸出手,想去抓住它,她什么都没抓到。

  感觉突然又没了。

  容夙看在眼里,自然是能想到,是那吊坠的原因。

  吊坠像是在逗云卿佞玩一样,几次三番,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再出现再消失。

  云卿佞微有些头晕。

  “卿儿。”

  “嗯。”

  容夙突然喊了她一声,云卿佞注意力回来,抬头看他。

  容夙似乎有些苦恼,“我今日遇到一件难事。”

  云卿佞来了兴趣,“你也有难事?”

  她的精力当真是在恢复,都有心情同容夙说笑了。

  紧绷多日的神经松了松,容夙面上染了淡淡笑意,“卿儿,我并非无所不能。”

  世界上有谁是无所不能的呢?就算是神,也不例外。

  万道之内,万道之外,能把握住的,唯自己而已。

  或许,有时候,连自己都把握不住。

  云卿佞眨了下眼,“哦?比如?”

  “比如...”容夙捏了捏她恢复些红润的脸,“你。”

  她再次眨了下眼,将话题拉了回来,“你说说你的难事。”

  容夙眼眸一闪,轻咳一声,“今日偶然得到一件宝物,那件宝物不愿意认主,屡次三番扰人心神。”

  他意有所指。

  “卿儿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件宝物?”

  云卿佞好笑道:“这叫什么难事啊?既然宝物不愿意认主,那就哪来的回哪里好了,强求不得。”

  在屋檐上隐藏了身形的吊坠,听到云卿佞如此说,恨不得显现出身形,朝着云卿佞重重点头。

  是啊是啊,万事强求不得。

  云卿佞困惑,“此事哪里难倒你了?”

  “宝物有用处。”容夙轻飘飘带过,他又轻咳了一声,道:“我不像卿儿这般认为。光是扰人心神这一点,就应该...”

  容夙笑着说出两字,“毁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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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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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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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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