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女鬼附身的花韵和被宁远附身的文娴相拥在了一起。

  双目相对,泪眼婆娑。

  千年的思念都化作了相思泪顺着脸颊流下。

  虽然是两个女人相拥,但她们身上的男女情感还是浓郁得让周围的阴气都消散不少。

  此刻的宁远脸上已经没有杀戮之气,有的只有千般的呵护。

  花韵的脸上也没有了那女鬼的狰狞,取而代之的是万般的柔情。

  这时一边的白衣女子对我提醒道:

  “趁着她们戾气消退,赶紧劈开这个空间,然后我再超度他们,否则我们和她都要被困在这个空间里!”

  这话让我清醒过来,现在不是为有情鬼终成眷属而感动的时候,我必须要赶紧打开这空间。

  要不然她们永远不能解脱,我和白衣女子也有可能要在这里陪葬了。

  只是这个空间甚是广阔,虽然开天斧已经到手,但这空间的边际在哪里,我却琢磨不定。

  所以我现在有一种老虎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白衣女子似乎看出了我的迷芒,又对我提醒到:“找军鼓的方向。”

  我这时想到,这个空间被封闭的时候,的确有军鼓一直作响。

  看来军鼓与这封闭空间的启动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说,这个空间算是一个法阵的话,军鼓很可能就是这个法阵的阵眼。

  我按照白衣女子的提醒去寻找军鼓的声源。

  虽然现在军鼓已经停歇,但刚才能感觉出来它是从西北方向发出来的。

  西北主凶。

  说不定那里就是这阴气的源头。

  我拎着斧头,快速朝着西北方向冲去,在翻过了两个小山坡后。

  我又看到了几户人家。

  又是一个村子?

  而且看到这个村子的样貌,让我有一种熟悉感。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开车带着花韵进到岭南时,就进到了这个村子。

  当时,我被鬼媒人所迷惑,下车跟着她莫名其妙地远离了车。

  花韵在我离开之后,就被神秘的家伙带到了这个村子里。

  在这里,她披上了嫁衣,差点嫁给一个鬼丈夫。

  也是在这里,我看到刘京七的名字。

  没想到,今天晚上我又找到了这里。

  虽然现在军鼓声已停,但我依然感觉,军鼓声应该与这个村子有关。

  所以,我加快了步伐,走进了这个村子里。

  我知道现在所走进的这个村子,其实是一片坟地。

  只是这个空间本身就是真作假时假亦真的颠倒状态,上次我进这片坟地时甚至比普通的村庄还要热闹。wWW.ΧìǔΜЬ.CǒΜ

  不过今天那份热闹不见了。

  街上也都没有了身影。

  人都去哪了呢?

  我沿着村里的街道一直朝前走,发现村子的尽头有一座很宽的祠堂。

  从这个祠堂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它在坟地里算是最大的那座坟。

  其它坟地都是依偎着它而起的,看来这祠堂里供着的是一个厉害人物,或者说这座坟里埋着的家伙是这个村子的起源。

  现在整个村子阴气森林,但所有的阴气都在朝这个祠堂聚集,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拎着手上的斧子推开了这个祠堂的大门。

  只听见吱呀一声响。

  大门被推开了之后,我看到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到祠堂的院子里。

  只是此刻他们都跪倒在院子中间的一座大鼓的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却又鸦雀无声,看起来很是瘆人。

  这座大鼓有半间房子那么大,鼓高数丈,需要爬上一个梯子才能到达鼓的边缘。

  此刻大鼓的的边上站着一个青年男子,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要跟花韵拜花堂的家伙。

  当时这个家伙傻呵呵地站在高台上,等着自己结亲。

  现在,他的模样没变,只是拎着两个长鼓槌呆立在大军鼓的边上,紧闭着双眼,好像入定了一般。

  此时,阴气朝着这祠堂越聚越多,我心中也感觉到越来越不对劲。

  当那股阴气在祠堂上空聚集得越来越多时,猛地冲下,钻进了拿鼓槌的这个男鬼的身体里。

  只见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哆嗦,好像一根水泥震动棒捅进了他的身体。

  等他稳定下来,双目猛地睁开,然后他的双臂如同充了电的马达,拎起两根鼓槌,开始狠命地砸了起来。

  嘭嘭的军鼓声又开始响起。

  因为离军鼓太近,这鼓声听上去震耳欲聋。

  在这鼓声中,原本跪着的村里,也都触电一般地猛地跳了起来,开始围着军鼓,欣喜若狂地跳起舞来。

  在巨大的鼓声和疯狂的舞蹈中,祠堂的天空聚集乌云开始向四周散去,天空好像又被浓密的乌云加厚了一层。

  与此同时,我又听到山坡那边,宁远的鬼啸声又起。

  接下来白衣女子的笛声也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鬼嚎声更加凶猛,笛声也更加急促。

  看到这个场景,我顿时明白过来,这里也是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与宁远那边是联动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宁远那边的杀气和局势是由这个法阵来催动的。

  宁远刚才与那个女鬼相逢之后,杀气都消退,现在叫声凶猛,只怕也与这个军鼓有关。

  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拎起天开斧就往上面冲。

  此时围着军鼓跳舞的那些鬼魂们,见我要冲上去,突然都扑了过来,想要拦住我。

  我心急如焚,没有功夫跟他们纠缠,所以大喝一声:“此斧开过天,盘古握手间,一斧开混沌,法力大无边!”

  之后,我猛地转圈一挥,斧子上飞出一道利刃般的斧影,猛地朝四周削去。

  这些恶鬼好像没有什么战斗力,被这斧子削中后都是拦腰截断,散成两截,倒在了地上。

  与刚才那些阴兵被斩断之后,还利用残肢拼命冲过来不同。

  这些村民被一斧子削断之后,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些村民的法力太小,还是说,这斧子的力量太大。

  把这些村民给削了之后,我立刻朝着军鼓上冲。

  此时,山坡另一边的笛声已经迅速被鬼嚎声给压制住了。

  也是,刚才白衣女子已经受了伤,再加上这次鼓声更加剧烈,鬼嚎的力量更大,她自然更快落败。

  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击而中,破了这军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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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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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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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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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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