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担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这个法子在这里不灵,我再想其它的方法。”
说完,我又从箱子里面掏出了一个罗盘,来回走了几步,测量了一下四周的方向。
然后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从进山到逃跑的整个过程,掐着指头,大致测算出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我发现自己和洪梅下井之后,已经往这个山体里又走了好几公里,现在靠着感觉朝出口的位置走。
我对洪梅说:“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这矿井下的路,不过我算出了咱们大概的位置,也记得那个升降梯的方向。只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应该能绕出去。”
“真的?你太厉害了!”
洪梅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的本领,特别是知道我不是瞎子之后,两只眼睛都在冒光。
我原来只能算是她的工具人,不过现在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肯定是非比寻常了。
不过我没有跟她讲这个矿井下有一个法阵的事情,而且我内心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没有告诉她。
如果刘登和那个悄悄跟在我们背后想要害我们,应该不会让我们有机会坐升降梯上去。
很可能,他们早就坐着升降梯跑到了外面,然后断了整个矿井的电。
所以,就算我们能走到出口的位置,也很可能没办法出去。
不过洪梅现在把出去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而且看得出她对我很有信心,我也不想打击她,就先朝着升降梯的方向走去。
很遗憾,走了好久绕了几个弯,我们才发现自己所在的矿道方向跟升降梯的方向是相反的,又只能掉头回来。
就这样,我们又走了大半天,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此时的洪梅有些累了,而我心中也有些烦。
特别是想到那个升降梯很可能已经被刘登断了电,而我们在做无用功的时候。
我把心一横冒出一个破釜沉舟的念头:去找矿井深处的那个法阵!m.χIùmЬ.CǒM
今天就算是出不去,也要了解井下到底发生过什么。
想到这里,我又拿出罗盘,算出了法阵就在离我们不远的西南处。
于是我和洪梅调整了方向,开始朝着大山的深处走去。
我们沿着这个方向走了一段时间,发现这里基本都是废弃的旧矿道,说明这个方向的金矿很久之前就被开采完了,所以很少会有矿工会来。
走了没多久,我们两人进入了狭窄曲折的矿道,这条矿道蛛网密布,灰尘很厚,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我认为这条矿道的尽头应该是一片破败的景象,但快要走出这条矿道的时候,我们却听到了矿道那边有着机器的轰鸣声和工人呐喊声。
我探头望去,只见矿道尽头的拐角处还隐隐有灯光透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开工?
我心里升起一股疑惑。
不过旁边的洪梅却是异常兴奋:“丁易,快听,前面有人在开矿,有人啊,我们得救啦!”
说完她拔腿就朝那边跑。
我一把没拉住她,也只好跟着冲了出去。
走出矿道,眼前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
我们刚经过的矿道的出口刚好在眼前矿道的中间位置,我现在所在的矿道上挂了一排昏暗的照明灯,这条矿道的前方挖矿面正在工作,同时还有工头指挥着矿车工人拉矿的声音。
洪梅还想兴致勃勃朝前走,却被我给拉住了。
我估计这个丫头兴奋过头了,她都忘了这个矿井都停工一段时间了,根本没有工人下过井。
而且就算有工人下井,又怎会在一条废矿道里开工呢?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不过这条矿道是前往那个法阵的必经之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洪梅跟在我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打探情况。
我先爬上一个拐角的小坡,然后躲在一个石头后面探头朝前看。
只见前面十几个矿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正在忙碌。
不过因为那边的灯光太过昏暗,一切看起来都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这边还没有看清楚呢,身前的石头下方却突然探出了一张脸,这脸与我四目相对,吓得我的魂都要飞出去了。
只见这张脸上戴着护目镜,裹着防尘罩,头上戴个头盔,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我这里还没吭声,眼前这家伙却先开口了:
“哎哟,妈呀,我就在石头下休息一下,一抬头看见个人脸,魂都要吓飞了呢,你们是谁啊?怎么来这里了?”
虽然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但从他的声音中可以看出他的年龄已经很老,而且这个语调非男非女,听上去很是诡异。
我听了他的话,先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口问道:“我们两个人想穿过这个矿道,请问前面能过去吗?”
“你没看到我们正在开工吗?过不去的。”
这个矿工摇摇头,又指了指我们身后,“你们还是往那个方向走吧,往前走,很快就能出矿场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向后看了看,虽然矿道上挂着照明灯,不过他指的尽头仍然是一片漆黑,看不清道路。
“哦,那算啦,我们就原路返回吧,谢谢!”
我给这家伙道完谢,转身就想拉着洪梅往回走,一抬头却看到矿道漆黑的尽头,有个矿工推着矿车走了出来。
他应该是刚清理过自己的矿车,所以上面是空荡荡的。
洪梅看了却是眼睛一亮:“丁易,看到了吗?有工人从矿道那头出来了,说不定我们往那里走,真的可以很快出去呢?”
我等那个矿工走近时,认真看了一下,立刻看出了不对劲。
这家伙推着矿车走过灯下的时候,却没有影子,而且他的身子在矿车后面,挡住了他的身体,看不清他的脚。
这个矿道坑坑洼洼,他推的矿车却稳得连晃都不晃,这哪是在推车,分明是在飘嘛。
我现在已确定了,这个矿道里的矿工都不是人,而是一群鬼魂。
从刚才那个指路矿工的话可以听出来,它们正是马大胆所看到的,被那个红衣女鬼困在这井下的那群矿工鬼魂。
鬼魂拦路?
我想到这里哪还敢在这里停留,拉着红梅就往自己刚刚出来的矿洞口里钻。
眼看就要逃过一劫,不料身边的洪梅却指着这个矿工的头盔,说出了一句让人胆战心惊的话:“咦,你戴的不是王大国的头盔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话一出,矿道里的气氛立刻变了。
原本无比吵杂的矿井,顷刻间鸦雀无声了,与此同时,所有忙碌的矿工都停下手中的活,脑袋齐刷刷地转向了我和洪梅。
这下惨了!
我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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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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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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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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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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