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虽然断了,但这只如同蒙了铁皮一般的穿山甲也被这斧子干死,它呜咽了几声,瘫倒之后化成了一团烂泥。

  其它的那些穿山甲见状,立刻四散逃走了。

  看见这些穿山甲逃走,我和云清音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二楼却传来了打斗之声,其中还伴随着黄皮子愤怒的嘶叫声。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那只白毛黄皮子在叫。

  它应该在趁我跟这些穿山甲打斗的时候,窜到了二楼。

  只是它现在跟谁打呢?

  我们正困惑的时候,却听到楼上传来了呼救声:“爸,快来啊,救命啊!”

  这声音是那个假云清林的?

  我和云清音都惊呆了,他这家伙什么时间跑回来了?

  还是他压根就没出去?

  我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刚才引得那群穿山甲发疯了的鳞片铠甲,原来就是他从二楼给扔下来的。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那些穿山甲攻击我们。

  这个家伙太阴了。

  从这个家伙的惨叫声中,我能听出来,那只活了近百年的白毛黄皮子现在正在疯狂地嘶咬他。

  只是这只黄皮子为什么对这个假云清林这么狠?

  难不成他们之间也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正困惑,却看到云别鹤从自己女儿手里猛地夺过了那根断山凿,大喝一起:“儿子,坚持住,我来救你啦!”

  说完,他就要朝二楼冲。

  云清音见状一把拉住了他:“爸,你不要上去,那个家伙根本不是我哥,我哥早就死了!”

  云别鹤听到女儿这么说,身体猛地一震,吃惊地望着她。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脸色阴沉地说:“你不要胡说!楼上就是你哥,咱们全家可都全指望着他呢!”

  说完,他又准备向上冲。

  这时楼上却传来更大的动静,接下来,扑通一声,假云清林和那个白毛黄皮子一起从二楼跌落到楼梯上。

  那个白毛黄皮子被摔得口鼻出血,半天才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那个假云清林重重摔在台阶上后,则慢慢地爬到了云别鹤的身后:“爸,爸,你要救我啊……”

  云别鹤赶紧拿着断山凿把他护在了身后。

  我这时看到那个假云清林的脸上和胳膊上有几个伤口。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伤口并没有流血,而是露出了毛茸茸的黄毛。

  是那个披着人皮的黄皮子?

  我立刻就想到那个躲在云家祖坟旁边林子里偷看我的家伙。

  原来这个假云清林就是他扮的!

  它身上披着的竟然是云清林的人皮!

  我还没有说话,就看到刚才与这家伙厮打的那只白毛黄皮子又站了起来,对着假云清林疯狂地嘶叫着。

  它的眼神里是无比仇恨的目光,看样子恨不得要活吃了这个家伙。

  不过云别鹤现在拿着那个断山凿护着那个家伙,让它很是忌惮,所以不敢靠近他们。

  正在僵持的时候,这只白毛黄皮子忽然看到了旁边从二楼摔下来的鳞片铠甲。

  它犹豫了一下,转头朝那个铠甲跑了过去,然后从铠甲的开裂的空隙中钻了进去。

  就在我们都在惊讶,它在做什么的时候。

  我们看到那个铠甲剧烈地抖动起来,抖得那些鳞片也是沙沙作响。

  接下来,一个痛苦的声音从铠甲里传了出来:“爸,妹妹,是我……”

  云清音和云别鹤听了这声音都是全身一震。

  虽然这声音带着黄皮子那种又尖又细的嘶哑声,不过他们还是听出了这的确是云清林的声音。

  原来那个白毛黄皮子不敢去招惹云别鹤手里的那个断山凿,于是就用身上仅有的气力,钻进铠甲,让云清林的魂魄附在自己身上,来揭露事情的真相。

  “爸,我才是你儿子,你身后的那个东西是假的,是那个李道士害了我……”

  接下来,云清林的鬼魂,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五年之前,云清林还是一个败家子,当时他自己做了不少的坏事,也把整个云家给弄得乱七八糟。

  这个时候,那个李道士登门找到云别鹤给他说,云家的老宅出了问题,有一群黄鼠狼占据了云家老宅,搅了云家的气运,才让云家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

  李道士让云清林和他一起回云家老宅抓黄鼠狼,然后重修房子。

  云清林对这种捕杀动物的活动最为感兴趣,当听说可抓杀黄鼠狼之后,自然是带着猎枪兴致勃勃地和他一起回到了云家。

  来到云家老宅之后,李道士让云清林用猎枪打那些黄鼠狼。

  云清林举起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不料猎枪走火,竟然打在他的胸口,把他自己给打死了。

  见云清林意外死亡,那个李道士一不报警,二不求医,反而是施了一个邪法。

  他先把云清林的人皮给扒下来,然后又抓住一只住在云家老宅里的黄鼠狼,让它钻进了云清林的人皮之中。

  之后,他施法让穿进人皮的黄鼠狼身体膨胀扭曲,最后变得与云清林身材差不多,之后就让它假扮成了云清林。

  而那具被扒了皮的云清林尸体则被李道士偷偷埋进了云家的祖坟里,而云清林的魂魄则被他带回到云家别墅,封印在了原本就很邪性的鳞片铠甲里。

  正是李道士控制了这只披着人皮的黄鼠狼,所以才能将云家祠堂改造成了吸食黄皮子气运的法阵。

  云家老宅原先虽然破落但也是风水灵地,后来就被那只白毛黄皮子盯上,变成了自己家族修行的老巢。xiumb.com

  这家伙原本以为自己占了一个大便宜,却没想到给自己家族招来了灭顶之灾。

  虽然它们在李道士和云清林捕杀它们时都逃了出去,不过李道士借着那只披着人皮的黄鼠狼和改造成的法阵,开始源源不断地吸食着这群黄皮子的气运。

  它们辛辛苦苦从天地间得到的修行,被这法阵吸食后都变成了云家源源不断的财运。

  所以云家这两年才越做越大。

  而李道士也变成了控制云家的幕后黑手。

  直到我爷爷看出云家发迹的门道,出手用那根断山凿镇住了那个吸食黄鼠狼气运的法阵,断了云家气运,这些黄皮子才暂时逃过一劫。

  很快那只靠法阵活着的人皮黄鼠狼也就生病了,而且越来越重,眼看就要死了。

  爷爷这才上门,让云家答应把云清音嫁给我,然后又告诉了我取出断山凿的方法。

  那个李道士不懂鲁班术,不知道怎么解爷爷的道,只好被迫让云别鹤把云清音送到我住的古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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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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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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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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