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别鹤看到自己女儿不见了,一下子慌了神:“我闺女这是去哪了啊?”

  我在这里想辙,刚才还昏迷的黑狗却爬了过来。

  它用鼻子在屋里闻了闻,冲着我们叫了两声之后,就开始朝大门口跑。

  我知道它这是发现了云清音的踪迹,赶紧让大家都跟了上去。

  这只黑狗跑出云家老宅之后,一路上是走走闻闻,我们跟在它的后面也走走停停。

  农村没有路灯。

  好在今晚有月光,我们还都跟得上。

  只是走着走着,我看到云别鹤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大约又走了四五里,黑狗停着不动了,对着前面一阵狂吠。

  我这才看到了大家来到了一片坟地。

  这片坟地在月光之下,透着渗人的气息。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黑狗为什么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这时云别鹤说道:“这里是云家的祖坟,这黑狗怎么带我们来这了?”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的脸色为什么不对劲了。

  正在这时,铁手指着黑狗叫的方向:“快看,那个地方有人!”

  我们也跟着看去,只见最高的一个坟头上,一个黑影正跪在上面好像在挖坟。

  几个人胆战心惊地上前,这才发现黑影正是云清音。

  只见她她长发覆面,双手弯曲着拼命地扒着云家老宅的祖坟!

  她中邪了!

  云清音的胳膊原本纤细柔弱,此时却像变成了两个大钎子,狠狠地插在土里,再猛地一掀,一大捧土就被扔到了一边。

  很快她就在身前掘出了一个大坑。

  只是她这般地用力,两条手臂早已经是鲜血淋淋。

  “快,快拉住她!”

  云别鹤见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幅模样,吓得全身哆嗦。

  铁手和两个保镖立刻就冲了上去。

  云别鹤又赶紧拉住了我:“贤婿,我闺女在扒我祖坟的土啊,她,她这是怎么了啊?”

  我这时也看到云清音如同发了狂的野兽,嘴里发出黄皮子一样的尖叫,力气大得把三个保镖像扔陀螺似的丢了出去。

  看她的架势,今晚拼了命要把云家的祖坟给扒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云别鹤在一旁急得跳脚。

  我先扫视了四周,看到不远处的几个坑头上,几双绿豆似的眼睛正盯在这里看。

  其中一个坟头上还有一只黄鼠狼在那里左摇右晃,它每做一个动作,这边的云清音就跟着做一个动作。

  原来,是它在控制着云清音。

  要想救云清音就得先收拾了它,

  我正想着怎么办,旁边的黑狗先冲了过去。

  那只黄鼠狼正跳得出神,听到同伴的尖叫,才看到黑狗凶猛地扑了过去,吓得一声尖叫,转身就逃。

  黑狗虽然动作迅猛,可它毕竟受了伤,所以还是让那几只黄鼠狼跑掉了。

  黄鼠狼一跑,云清音立刻就一头栽倒在地,不再扒坟了。

  我摸索着走过去,咬破手指,先在她额头上画了一个定魂咒,这样就不怕她再被迷住。

  之后,我看了一下云家祖坟的风水。

  只见这里群山环抱,绿水环绕,算是上佳之地,风水上没有问题。

  看来这一切还是那群黄皮子搞鬼。

  但不知怎么云家会惹上这黄皮子呢?

  “走吧,我们先回去。”

  我召呼着大家往回走,不料却发现那只黑狗没有跟上来。

  我赶紧让铁手去找,过了一会儿却见他抱着黑狗的尸体走了回来。

  “它,它死了……”

  铁手的嘴里带着哭腔。

  我的身子一颤,赶紧伸手一摸,只见这条黑狗的身子已经凉了,再看它的下半身早已经被鲜血浸透。

  它这是为了救自己的主人带伤寻人,血流尽而死的。

  这黑狗果然忠烈。

  虽然我跟这黑狗相处时间很短,却很是佩服它的表现。

  我摸着它的脑袋,心中悲痛,对云别鹤说:“这条黑狗是为救你家闺女而死的,你把它好好安葬吧!”

  他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还要给它立块碑,让我们云家后代都记住它!”

  我又抬头看看远处黄鼠狼逃走的方向,我对这些黄皮子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但现在我的心中却浮起了杀意。

  “云老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想到这些黄鼠狼匪夷所思的举动,我转头问云别鹤。

  “没有,绝对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们云家这是怎么了,这简直是流年不利啊!”

  我知道云别鹤没有说实话,不过我看他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也懒得再打听了。

  反正明天把祠堂屋山上的东西取出来,爷爷交代我的事情就算完成了。

  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多事。

  回到云家老宅,云别鹤从村子里找来了近房的几个女眷,照顾着受伤昏迷的云清音。

  我和几个保镖则是一夜未睡,守在这宅子里。

  好在,接下来一晚无事,直到天明。

  天亮之后,我算了时辰,准备在上午就把祠堂屋山上的东西取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我让云别鹤从村子里找来几个壮汉,又找来搭架子的木料和长梯。

  等准备好这一切,我就开始上香请愿,准备开始动工。

  云别鹤早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在祠堂门前摆好了香坛。

  我从爷爷留给我的木箱里取出三根香,点燃之后,嘴里轻声祈祷:“天圆地方,位列玄黄,各安其道,复原其常,今丁家第69代孙,请神祖愿,取玄器,安本宅,望祖上吉示……”

  说完,我把三根香往案上的香炉里一插,就等着吉示。

  没想到,此时一阵阴风吹过,这三根香竟然都熄灭了。

  我心中愕然,这种仪式我练过千百遍了,从来没有过这种风吹香灭的情况出现。

  我想了一下,再次点上香,用更加虔诚的语气又进行了一次仪式,再次把香插上。

  还是一阵阴风吹过,又是风吹香灭!

  我愣在那里,死活想不明白。

  难不成这祠堂屋山上的东西取不得?ωωω.χΙυΜЬ.Cǒm

  那爷爷交代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我的犹豫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云别鹤更是急得打转,恨不得凑过来问我怎么了。

  这时从阴风吹过来的方向传来细微的动静,我转头一瞥,立刻看到了诡异的景象。

  只见一个白毛黄皮子正坐在祠堂屋山的一角上。

  它双手也捧着三根香,装模作样地像在祈福。

  我心中一动,再次点燃三支香朝着香炉里一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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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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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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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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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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