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挂在墙上的那幅画着实吓着了我。
只见那幅画已经是破旧不堪,木头相框都已经朽掉了一半,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而里面的油画也好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再加上海水的侵蚀,色彩都有些失真。
不过即便这样,上面的画迹还是能看清楚的。
只见画面上是一个直插入海的断崖,这个断岸下面有一艘巨大的邮轮。
这个邮轮处于一个漩涡中。
而在这个邮轮和断崖之间,有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木箱子,正被那个漩涡带着朝着那艘大船游去。
我被这画面吓得毛骨悚然。
这画的不正是我刚才经历的事情吗?
这难道是一种预言?
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摸这幅画。
我想看看这画是否真实存在。
就在我手指触到这幅画的时候,指尖突然一痛,好像是这画上有根针刺中了我的指头。
这个刺痛让我瞬间惊醒。
我刚才是怎么了,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冒失了。
我赶紧收回指头,看了一下被刺的位置。
只见我的食指上多了一个小红点。
好像是被针刺破了皮,底下有了瘀血。
我再看那幅画,上面虽然彩色褪色,但画面还算光滑。
不知道刚才刺破我的手的那根刺是哪里来的。
我看着这幅诡异的画,有些不放心。
如果这画上真的有什么东西,它刺破我的皮肤,只怕会有什么东西寄生进来。
所以,我赶紧运转血脉,用力把食指上面的血挤了出来。
鲜血从我的手指流出,滴答在了地板上。
令人惊奇的是,鲜血滴在地板上之后,立刻消失不见了。
这湿漉漉的地板,好像是一只饥渴的魔鬼,我的血滴在地板上之后,立刻被吸收了。
与此同时,我感受到了船体那种轻微而快速的颤动。
就好像是一只怪物闻到血腥味之后那种兴奋的战栗。
虽然,这个颤动很快消失了。
不过我却感受到了这船体的内部好像多了些奇怪的声音。
这些声音很杂乱也很欢快。
既有船体缝隙摩擦的嘎吱声,还有锅碗瓢盆相撞的叮当声,有些像是风吹过洞穴的呜呜声,有些则像是怪兽低声的沉吟声。
这些声音隔了很远,好像是从船底传出来的。
这声音听得我后背发凉。
虽然隔着很多层的甲板,但我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那个船底盯着我呢。
我逼出鲜血,是为了避免邪毒入侵我身体。
我却没有想到,它好像惊动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我现在也惹不起。
所以,我赶紧停止了逼血,同时把指头上的鲜血擦拭干净了。
做完这件事,我再抬头看墙上那幅画。
这一看让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只见那幅画上的事物没有什么变化,颜色却是变了。
原本黑色的海洋现在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好像成了一片血海。
而且这些血海的颜色极为鲜艳,好像是用新鲜的血液抹上去的。
我觉得这幅画的变化应该是与我手指刚才被刺破有关,鲜血滴在地板上有关。
这画有诸多古怪。
这也让我觉得此地不可久留。
我需要尽快找到这个船的真相,然后再找到离开这里的出路。
想到这里,我准备穿过咖啡厅,走到里面的走廊去。
在我穿过咖啡厅的几排座椅时,来到了咖啡厅的另一头。
这边有一个华丽的木门隔着。
这扇木门的里面就是客房的通道。
外面这个咖啡厅是为客人准备的临时的休息的地方。
这个安排算是比较有人文气息。
我走到木门的前面,发现它的旁边就是个洗手间。
洗手间的位置不大,不过装饰得却很是精美。
特别是洗手间的门口有着一个精美的洗手池。
洗手池的上面挂着一个古香古色的玻璃。
这个玻璃的周围是木头相框,上面的花纹好像是由无数个藤蔓纠缠而成。
这些藤蔓好像无数只触手,猛地看上去很精美。
但看多了,却是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不过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的是,这个相框上面满是脏物,看上去洗都洗不干净了。
但这个镜面却是鲜亮如新,好像是有人刚刚擦过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我忍不住朝着镜子里看了一眼。
里面是一个一脸疲惫,满脸血丝的小伙子。
嗯,是的。
自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合眼了,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我照了一下镜子正准备离开。
不料眼前的镜子却像是突然升起了一团雾气似的,变得朦胧起来。
朦胧的镜子里,我的样子也在变得模糊和扭曲。xiumb.com
再接下来我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相貌开始产生了变化。
一开始,我并不能看清楚镜子里面的变成的人是谁。
因为她就好像被一层面纱给遮住了。
我都又忍不住再次伸了手去擦擦镜面。
好在自己的手都快伸出去时,又被自己咬着牙给按了回来。
在这个诡异的船上,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丁易,是我……”
自己刚刚按住准备伸出的手时。
镜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云清音?”
当我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愣住了。
云清音是云家的大小姐。
云家是做金融的,家大业大。
云清音也是我帮助的第一个有缘人。
云家因为错信那个坏道士,借了云家老宅那群黄皮子的气运,结果,被那个道士借尸还魂,害死了云清音的哥哥和亲爹。
要不是我帮着云清音查清真相,把云家的产业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只怕整个云家都会落到那个坏道士手中。
这是我出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
云清音从我离开之后,也没有再联系我。
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这艘船的镜子里。
还在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
难不成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是现在镜子上面一层的雾气,怎么看也看不到里面人影。
我一着急,又想伸出手想要擦掉上面的雾气。
好在自己还算清醒,快要碰到玻璃时,又强行把手给压下来了。
“丁易,我好想你,我太难了,你快来帮我啊……”
镜中云清音的声音充满了乞求,让人听了心有不忍。
不过理智告诉我不能轻举妄动,但有朋友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我也不能无动于衷。
我急忙对着镜子喊:“清音,确定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那群钻山甲拖到这里面来了,你快拉我出去。”
云清音提到钻山甲让我心中一动。
那晚在云家,有一群惹了邪气的钻山甲,到云家闹事,被我当场击毙了好几个。
她既然提到了钻山甲那说明她是知道这件事的。
她这样的回答,让我几乎认定了她就是云清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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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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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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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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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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