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只铜牛冲过来的同时,我脸上的女巫面具也开始作妖。

  原本我的两只眼睛还能透过面具上的两个洞,看到外面的东西。

  现在整个面具如同煎饼一样地摊开,开始铺满了我的脸。

  我现在眼睛已经睁不开,而且连呼吸都困难。

  但此时我却没有慌。

  虽然刚才在对付这里的幻境和邪术时,我还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但现在不同了。

  体内的青龙觉醒,让我重新燃起了信心和斗志。

  青龙镇灵图本质上也是吸收天地间灵气,将上古神龙之力封印在体内的法术。

  如果这个法术能被唤醒,说明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法术黑洞。

  并不是所有的东方法术到这里都施展不出来。

  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作祟,或者我还没有找到突破的方法。

  虽然看不到那只铜牛的,不过我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它的位置和方向。

  毕竟我瞎了十八年,用耳朵判断敌人的位置比着眼睛更为准确。

  我听着铜牛金属的蹄子哐当地哐当踏着地的声音,离着我越来越近。

  我假装看不见,却暗中蓄着力。

  这时体内的青龙之力顺着我体内的骨头,盘旋而出,我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盘在了我的胳膊上,蓄势待发。

  等那头铜头冲到我的面前,然后发出了哞的一声大叫。

  这叫声前半声听起来像是牛叫,但后面听起来,却像是许多人的惨叫。

  看来这只铜牛不知害死了多少的,这么多的恶灵都缠在了它的身上,成为它的附属。

  伴随着这一声惨叫,我感觉到一股烈焰朝着我喷了过来。www.xiumb.com

  我早已经算准了位置,把身子一蹲,躲过了烈焰的喷射。

  与此同时,我朝着一滚,算准了距离,猛地朝着上空挥出了右拳。

  伴随着一声龙鸣,我的右拳结结实实打在了铜牛的下巴下。

  佟的一声巨响。

  我感觉那只铜牛直接被击倒,哐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在它倒地的时候,我还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摔开。

  好像是这铜牛的某些零件被我打下来了。

  我脸上的女巫面具好像与周围的邪力都息息相关,那只铜牛被打倒之后。

  它的力量好像也被削弱。

  原本摊开的的姿态开始收缩。

  我的眼睛可以睁开了,鼻子和嘴巴也开始呼吸。

  我去看那只火铜牛。

  只见它的牛头已经被打瘪,牛嘴的下巴已经被打掉,摔到远远的地方。

  原本一头怪异而凶悍的铜牛,此刻却是变得一副惨破的样子。

  看来,这家伙也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比着上次在幽界入口处解决的那只猛虎食人卣要弱得很多。

  现在我打倒了那只火铜牛的刑具,好像打破了它们的节奏,暂时没有更恐怖的刑具出现。

  我一边想办法要扯掉面具,一边开始观察着四周寻找突破口。

  虽然打到了这只铜牛,但女巫的面具还在我的脸上。

  我试着想用青龙之力把它从脸上给扯下来。

  不过却是发现不太好弄。

  它此刻好像跟我的脸长在了一起,如果用蛮力去扯的话,说不定能把自己的脸也撕掉一层皮。

  虽然现在戴着这张面具跟二皮脸似的,但那也是比着没脸没皮要好很多。

  这张女巫面具成了我最大的麻烦。

  因为戴上这个女巫面具之后就好像变成了女巫,被强行审判有罪,然后处以各种恐怖的刑罚。

  正在这个时候,黑暗之中又传来锵啷的金属被拖拽的声音。

  而且这一次还伴随着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和痛吟。

  我立刻又心生警惕,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出现什么样怪物。

  没过一会儿,我就看到了两个戴着女巫面具的人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竟然是马克和丽丽。

  刚才还被困在刑具上饱受折磨的两个人已经从刑具上下来了。

  虽然他们不再受罚,不过刑具还是跟他们绑在一起的。

  马克走在最前面。

  我看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

  他的全身遍布着血窟窿,这些窟窿就是刚才被钉椅上那些钉子给钉透的。

  他的全身现在都是血肉模糊的,就连他的脑袋上都被钉子给钉穿了。

  他的两只眼球都被钉爆了,半个眼珠从血洞一样的眼眶里滚出来,挂在了脸上。

  嘴巴也被盯烂了,嘴唇被撕掉了一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更为奇怪的是他的右手上捆着一个铁链,而铁链拴着的,就是刚才折磨他的钉椅。

  他拖着钉椅一边朝我走,嘴里一边低吼着:“女巫,审判,处死!”

  “女巫,审判,处死!”

  ……

  靠。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只要戴上这女巫面具就会被这里的邪力所审判和处死。

  哪怕我不是主动戴上这面具的。

  我是被这面具偷袭裹上的。

  也照样要被一股邪力强押上刑具。

  这样看来,这女巫面具分明是魔鬼诱惑活人、陷害活人的工具。

  这不禁让我想起,中世纪那场浩浩荡荡的“猎巫运动”。

  那些教会人员的指控,其实就像是这一张张女巫的面具。

  他们只需要对某个女人发出指控,就如同对她戴上了女巫面具。

  任何人戴上这女巫的面具都会百口莫辩,最后都会走上审判的刑具。

  今天方芳、马克和丽丽应该是被诱惑着戴上了这面具。

  而我却是被面具偷袭,被迫戴上了这面具。

  只是方芳被面具抛弃之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马克和丽丽早已经变成魔鬼的傀儡。

  从马克这鲜血淋淋却又气势汹汹的样子来看,只怕他这是充当了魔鬼的打手,想要与我较量一番了。

  马克戴着女巫的面具,两只眼睛只剩下两个血洞。

  但他张着嘴,龇着牙,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现在的确像是一头力大无穷的猛兽。

  他右手上用铁链拴着的满是铁钉的椅子,竟然变成了他的武器。

  看来这家伙是不太好对付了。

  我看他渐渐逼近,再次握紧了手上的开天斧。

  马克这时已经完全成了魔鬼的丧尸傀儡,这种血淋淋的样子,一看就攻击性极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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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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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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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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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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