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赶紧检查了一下,这些掉下来的泥土。

  果然,这些泥土中隐隐透出一股血腥味。

  看来,今天晚上的邪灵杀人,并不是毫无目的地害人,而是有针对性地就是想要开启这“三尸起煞阵”。

  因为三尸起煞阵以活人来献计,吸纳天地间的邪气来为自己所用,所以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我再看看这个已经破碎的黑色石盘和被石盘压碎的石俑。

  这应该就是三尸起煞阵的效果。

  只是三尸起煞阵是需要3个活人来献祭才可以。

  可今天晚上老马因为老婆送给自己的护身符逃过了一劫,这三尸起煞阵为什么还是启动了呢?

  难不成说三尸起煞阵在两个献祭之后,也能启动。

  可就算这样的话,那也得需要借助外力才行。

  我现在突然意识到,今天晚上来作妖的邪灵可不是一般的家伙。

  这个家伙将两个人献祭之后,又控制着他俩的尸体引我们离开,它趁机开启这邪阵,放出这地底下的东西。

  那这个黑洞里镇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竟然让这邪灵采用这种方式来解救它。

  这家伙与林间别墅逃走的那个幽界八妖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到这里,取出了一面小铜镜放在那堆已经破碎的石俑面前,然后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红纸包着一张纸符样的东西。

  这个纸符与平时那些黄纸不同,它薄如蝉翼,透明如冰。

  这纸符其实是就是蠥虫的的翅膀,蠥虫天生对着周围的邪气敏感,它们的翅膀飞过带邪气的地方就会变色。

  不仅如此,它们的翅膀还会根据这些邪气的不同来源显示不同的颜色,如果这邪气来自妖,它的颜色就是淡黄的。

  如果这邪气来自鬼,那翅膀的颜色就会变成淡黑色。

  如果这邪气来自于魔,那翅膀的颜色就会变成淡红色。

  如果这邪气来自怪,那翅膀的颜色就会变成淡青色。

  而我面前的这个铜镜则是被前人用蠥虫修炼出来的,可以根据蠥虫的翅膀的反应,来显现这些邪气宿主的原形。

  我掏出这个翅膀,嘴里念念有词,拿着它在空气中来回摇晃,最后又把它在附近的泥士上蹭了一蹭。

  渐渐地,这个透明的蠥虫翅膀开始变成了淡黄色。

  果然是妖。

  我心中有了一些答案,然后又把这只翅膀点燃,然后放在了那面小铜镜的前面。

  这只小翅膀被点燃之后,立刻变成了一股淡黄色的轻烟。

  这股轻烟在铜镜面前盘旋,很快就被它吸了进去。

  原本锈迹斑斑的铜镜吸入这黄烟之后,突然变得光滑明亮起来。

  在它的镜面中,那股黄烟蒸腾着,膨胀着,很快充斥着整个镜面。

  过了一会儿,这些黄烟渐渐散去。

  如同剧幕被缓缓拉开,等黄烟散去后,我看到镜面中出现了一条巨大尾巴。

  是的,这条尾巴长着黑色鳞片,这些鳞片上还有着类似白色的倒钩的鳞角,看上去无比坚硬。

  尾巴在铜镜里挥舞着,扭动着,翻滚着,看上去,就如同壁虎的断尾。

  这是个什么玩意?

  正在我心中困惑的时候,我看到铜镜里那条尾巴猛地冲着镜面砸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身后响起了呼呼的风声,有一个东西好像在身后对我发动了攻击。

  靠。

  这并不仅仅是镜中的幻象,而它就真的在我的身后!

  我立刻回过神来,猛地朝旁边一躲,然后只感觉一条黑色的大棒贴着我的身体,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泥土上。

  这个洞壁上的泥土立刻被砸得塌下来一大块,把那些黑色的石头和破碎的石俑都埋了进去。

  我这时回头看了一下,刚才我身后还算齐整的洞壁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而那个洞口湿漉漉的好像是被什么液体给溶解了。

  看来,这条断尾就应该是从这个洞里穿出来的。

  我刚才竟然没看出来这个洞的蹊跷,也着实让人有些想不通。

  不过那条断尾没有给我更多的思考的机会,它一击不中,直接横扫过来。

  这个竖洞本身没有多大空间,所以,我只好又蹲下躲避,这条断尾贴着我的脑袋,扫过我头顶的泥壁。m.xiumb.com

  泥土纷纷地掉落下来,弄得灰头土脸,就连脖子里都落没了泥土。

  这条断尾两击不中,也没有停歇,而是在这竖洞里,不停地翻滚着抽打着。

  看它的样子,还真像壁虎的断尾,在那时盲目抽打。

  不过这个地方太过狭小,它这种乱抽的方法,也是让我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被打中。

  几次躲避之后,我也回过神来,变退为进,直接抽出开天斧朝这条断尾劈去。

  “碰!”

  猛烈地撞击之后,我看到火星四溅,我手中的斧子差点被撞飞出去。

  我去。

  这条尾巴竟然像是铁打的一样,与我的开天斧相撞之后,都能碰出火星子。

  这是什么怪物的尾巴啊?

  不过,刚才我那一斧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这断尾被一斧子砸得老实了很多,虽然还在不断地翻腾,不过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狂舞的样子了。

  抽打的频率和扭曲的动作都小了很多。

  它这果然是断体之后的本能反应。

  我又瞅准时机,狠狠地用开天斧砸了几下,这条断尾最后像终于像巨大的无头虫子,躺在那里不再动弹。

  看到这个场景,我松了一口气,正想上去看一眼。

  不料,这条断尾竟然开始融化。

  它的血肉发出腐烂许久的臭味,变成了一摊血水,从皮下流出来,渗透到了泥土里。

  最后,这条断尾只剩下了一段空皮,躺在了血水之中。

  解决了这条断尾之后,我又走到了,刚才出现的那个泥洞前。

  这是刚才这条断尾钻出来的地方。

  这个洞口大概有半人多高,我伸头看了一下,那里面大概有一辆卡车那么大。

  然后,我回头看了已经变成碎片又被泥土埋住的墨家石俑,它正对着这个洞口。

  很明显,那个石俑就是为了镇住这洞里的家伙。

  现在我已经通过蠥虫翅膀知道这洞里是妖了,只是这只妖逃走之时,留了半截断尾隐在洞里,不知是否想蓄意干掉我。

  我静下心来,又仔细推演了整个晚上的事情,突然发现这条断尾应该不是那妖物蓄意留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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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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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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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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