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春花的房间不大,但东西摆的很多,梳妆台上摆满了女人的化妆品。胡侦探环顾一周,一部电话座机引起了胡侦探的注意,因为那个年代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会安装电话。这是一部老式的电话机,电话机旁边还放了几支铅笔。
胡侦探向黄嬢嬢问道:“怎么她还在自己屋里安装了电话座机?”
黄嬢嬢道:“嗯,应该她有工作需要,平时也没见到她每天上班,但一旦有电话她就会出门一两天,最长的也不过七八天。”
“哦。你知道她这个公司么?”胡侦探道。
“好像是和化妆品有关的,我一般不会去问她这个。”黄嬢嬢道,“她公司以前还发给她一个带有公司标志的胸章,但我不知道她放哪里了。”
“哦?”胡侦探道,“什么样的标志?我们在街上能看到这个标志不?”
“那个标志好像画的是一对男女在对望吧。”黄嬢嬢道,“我在街上没见过。”
“那个陆幽焦在不在?”老罗问道。
“那个人每天早出晚归的做小生意,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估计要很晚才回来。”黄嬢嬢道。
胡侦探和老罗在项春花的房间里勘察了一下,除了一本医院病历并无其他发现。而那本病历上仅诊断是“头痛、震颤待诊,考虑神经炎可能性大”,并给与了一些普通药物治疗。
胡侦探对老罗道:“老罗,我目前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要不然你打个电话回警局让他们查查这个姓陆的背景看有没有可疑,另外让他们从那本病历查一下给项春花看病的医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好的。”老罗应道。
老罗拿起项春花家的电话,直接拨通了警局:“喂?小何么?我是老罗呀,你查一下有个叫陆幽焦的情况呢,据说他是一个小商贩...”
“好的,老罗。另外我这里得到了一个消息...”电话那头的小何道。
“什么消息?”老罗问道。
“刚才丹布隆神父打电话到警局来,说在我们走后,有一位教友去了教堂,说是志贺神父昨天去他家里施傅油礼,但走的时候遗漏了一个眼镜盒,于是他就送到教堂来了。”小何道。
“那个教友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老罗问道。
“名叫董懂,住在南郊路10号。”小何道。
通完电话,老罗把和小何的通话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了胡侦探,胡侦探道:“南郊路离这里不远,等我再问问那个叫霍达科的,然后就去一趟吧。”
“好的。”
...
当胡侦探再去询问霍达科的时候,霍达科给胡侦探讲述了昨天他去请志贺神父的过程。昨日上午约莫巳时,黄嬢嬢来找他说项春花头痛很厉害,她是天主教徒,坚持要去请平安教堂的神父来施傅油礼。于是黄嬢嬢请霍达科帮忙跑一趟,霍达科很热心,立即就去了平安教堂。最开始接待他的是丹布隆神父,丹布隆神父当天要做布告,走不开,当时教堂里还有一位年轻的神父,也就是志贺神父,志贺神父对丹布隆神父说他正好约了另一个教友去施傅油礼,而且两个目的地相距不远,可以顺道为项春花施傅油礼。因此志贺神父就跟着霍达科一起坐着人力车到了项春花的住所。霍达科并不了解具体的傅油过程。后来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志贺神父完成了傅油,出来的时候又碰到了霍达科,出门的时候还向他问了去南郊路的方向。
胡侦探了解完了情况,老罗对霍达科道:“今天就到这吧,这两天如果还有问题再来找你们。”
霍达科道:“今天是十号,我过两天要出差,可能不在。”
老罗道:“嗯,这件事两三天应该就结了。”
胡侦探和老罗别了霍达科和黄嬢嬢,向南郊路的董懂住宅走去,在街口时,胡侦探和老罗看到了项春花的灵堂,老罗向胡侦探道:“要不我们去问问?”xǐυmь.℃òm
胡侦探道:“从目前来看,我们并无证据说明项春花的死有异常。我个人觉得可以等你的同事去查了医院的记录再决定是否与项春花的亲属例行询问。”
老罗道:“这样也好。”
...
南郊路10号,董懂家。
这是一户深宅大院,一看就是一家富户。胡侦探上前拍了拍门环,开门的是一名佣人,胡侦探和老罗说明来意,佣人向董懂老爷禀报后,将胡侦探和老罗带进了董老爷的卧室。董老爷已经是年逾古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卧病在床。董老爷听说志贺神父昨日被害的消息感到震惊,继而不禁老泪横流。
过了半晌,董老爷慢慢的开始了讲述。
董老爷年轻的时候曾在国外读书,虽然接触过天主教但并非教徒。回国后做生意,家境越来越好。近几年来的军阀混战,尤其是街道巷战,致使董老爷的妻子、子女均死于流弹。董老爷经历了亲人的离世之后开始信奉天主教,几天前董老爷的慢性吼喘病复发,自觉时日无多,因此让佣人去约了志贺神父在昨天给他施傅油礼。所谓施傅油礼,也就是神父用橄榄油由神父用橄榄油傅抹病人,并诵念礼仪书中所规定的经文的过程。昨日志贺神父大概是午时过后才到来的,行完傅油礼,志贺神父还在董老爷家里进了午餐才离开的,但是具体离开的时辰记不清了,但大概是未时七八刻。今天早晨,佣人在打扫房屋的时候,发现一个眼镜盒,董老爷认出这应该是志贺神父的东西,但他又不知志贺神父的住所,因此就让下人去还给平安教堂,请他们代为转交给志贺神父。
“那仅仅是一个空眼镜盒么?还是有眼镜?”胡侦探追问道。
“咳咳咳,那眼镜盒里面只有一张写着很多人名字的纸。”董老爷答道。
“昨天志贺神父戴着眼镜?”胡侦探问道。
“我记得他一直戴着的呢。”董老爷答道。
胡侦探正想问老罗是否找到那眼镜,老罗已经看出了胡侦探的疑惑,插道:“我们警察赶到的时候,那眼镜是在尸体正下方的地上找到的,是一副近视眼镜,目前那眼镜在警局。”
“哦。”胡侦探应了一声,转身再问董老爷,“那张纸记录了哪些人名字?”
“我看了一眼,都不认识,目前一个都想不起来。我估计可能是教友的名单吧。”董老爷答道。
“嗯。这个可能很重要,您如果想起来任何一个名字都可以电话联系警察局。”胡侦探道,“就找老罗。”
“好的。”董老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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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迪文:“我来理一下志贺神父昨日的行程,最开始是在平安教堂,然后大约巳时去了项春花那边,半个时辰后离开,之后大概是午时又到了董老爷家,在董老爷家里进了午餐,最后大概酉时又回到了他家里被害。”
胡逸闻:“差不多吧。”
胡迪文:“我目前觉得,霍达科去教堂并未指定是志贺神父,因此志贺神父的死与项春花有关的可能性小。而董懂是事先与志贺神父约见的,他是否与这件案件有关还不太清楚。但不管怎么说,那三个嫌疑人都是重点。”
胡逸闻:“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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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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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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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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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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