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和董三两兄弟在二楼楼梯口值守。
牖佳客栈后院。
白描和黄米两名警员负责调查客栈的掌柜和伙计,白描负责询问,黄米负责检查。璋掌柜、郭三儿、蒙二姐和瓷胖娃儿都根据要求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等待调查。
首先是璋掌柜的屋子。大约三百平方尺。(注:1平方米=9平方尺,璋掌柜的屋子大约三十多平米左右的屋子)
屋子里的床、桌子和椅子与客栈客房内家具类似,还有木质床头柜一个,实木大衣柜一个。黄米仔细检查了整间屋子,都是日常用品,并未有发现。
白描向璋掌柜道:“从亥时开始说说你的行踪。”
璋掌柜道:“亥时那会没什么人了,就您这桌还在喝酒,我想没什么事情,我就可以早点休息,所以让耿大留下,我就回屋了。”
“然后呢?”白描问道。
“一直都在屋子头啊。”璋掌柜道。
接着是郭三儿的屋子。大约不到一百平方尺。
一张木质片子床,铺了棕垫和棉絮。一张很旧的木质方桌,可能很久没擦了,有一层油渍,桌上点了一根蜡烛照明,还有一些花生,两把靠背椅,还有一个矮柜子。黄米对屋里的陈设检查并无发现。
白描道:“从亥时开始说说你的行踪。”
郭三儿道:“亥时之前,瓷胖娃儿就把厨房的火熄了,然后就让我打扫厨房。”
“然后呢?”白描道。
“今天天气凉,我打扫了厨房,多早的就回来了,打算早点休息,因为明天又轮到我跑堂。”郭三儿道。
“你桌子上点蜡烛,而且桌子上还尽是油,要小心防火哟。”白描道。
“谢谢老总关心,我一定注意。”郭三儿道。
蒙二姐的屋子。
蒙二姐的屋子的基本布置与郭三儿一致,看来是东家统一置办的。
但蒙二姐的床就要整洁的多,桌子虽然有点旧了,但是很干净。
白描道:“从亥时开始说说你的行踪。”
蒙二姐道:“老总,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我一早就躲在被子里了。”
“怎么不舒服?”白描道。
“哎呀,老总,我每个月都有呢么几天不舒服嘛。”蒙二姐道。
最后是瓷胖娃儿的屋子。
瓷胖娃儿的屋子就比较脏乱差了。虽然家具布置与郭三儿和蒙二姐的一样,但地上随处可见食物类垃圾,还能听到“吱吱”的耗子声。黄米仍然兢兢业业的检查了屋子的各个角落,并无发现。
“军爷好。”瓷胖娃儿道。
“我不是军队的,我是警察。”白描道。
“哦哦哦,你们是官府的,官爷好。”瓷胖娃儿道。
“你叫什么名字?”白描道。
“我叫瓷胖娃儿。”
“你说一下亥时和子时在干什么?”白描道。
“还没到亥时,就没有什么生意了,我在厨房也没有啥子事情,就熄了火,回到我屋子头了。一直到你们过来我才晓得出了事情。”瓷胖娃儿道。
“你在房子头爪子?”白描道。(注:爪子,四川方言,做什么。)
“呃。”瓷胖娃儿道。
“老实交代。”白描道。
“官爷,我说可以,你们能不能不告诉我们掌柜。”瓷胖娃儿道。
“可以。”白描道。
“我在偷吃猪蹄子。”然后瓷胖娃儿就指了指他的垃圾筐,果然有猪蹄的骨头。
“然后呢。”白描道。
“吃饱了就睡了。”瓷胖娃儿道。
“难怪你那么胖,该减一下肥了。”白描道。
接着白描和黄米仔细检查了整个后院,并未有任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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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神石寨义庄。
零零八和天剑派卓一剑正在查看火哥、阿茗添钧、孟遗的尸身。
零零八也觉得整件事很有问题,目前是互为潜在敌对的两方各有受害者。最有可能的就是互相厮杀,但又不愿明着干,因为谁都不愿为这件事被对方抓住把柄,从而引发大规模冲突。目前又有警察介入,事情肯定是不好办的。
零零八是陆无招的朋友,因此他一定要揪出天礼社袍哥中的隐藏凶手,但是己方的隐藏凶手又该怎么办呢?
零零八虽然内心很矛盾,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把真相查出来,至于如何处置两方各自的凶手,到时候再说。所以他很用心的去调查。而且这个案件是密室杀人,这么具有挑战性的案件真是难遇,身为推理迷的零零八又怎么会放手呢。
孟遗的尸身,颈部被割开,小腹被利器刺中。
火哥的尸身,右侧腰部及右侧胸部开放性创伤,腰部创伤虽然深但不立即致死,右胸部创伤洞穿了肺部大动脉,是致死原因。
阿茗添钧的尸身,左胸前区一道创口。
这几个人被杀应该都是利刃所致,而且孟遗和阿茗添钧基本没有反应就被杀了,看来这个凶手出刀极快。而火哥是与人打斗中被杀的。wWW.ΧìǔΜЬ.CǒΜ
接着零零八对比陆无招和骆赛虎的尸身。
陆无招的尸身,颈部贯通伤,双侧颈动脉和气管均断了。
骆赛虎的尸身,心前区一个利刃创面,一刀扎入心脏致命。
零零八皱了皱眉头,这些人的武功不弱,为什么连“拳脚有义,刀剑无招”中的陆无招都没有办法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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牖佳客栈主楼前庭。
黑锚警长在询问耿大。
“今天小的值跑堂,所以一直在前庭忙。”耿大道。
“这点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你看清楚那个瘦高个没有?”黑锚警长问道。
“没有,他的斗篷很低,而且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摘下来,另外他的领子竖着的,看不清脸呀。”耿大道。
“除了这个瘦高个,其他人进过客栈没?”黑锚警长问道。
“没有哦。”耿大道。
“你再说一下瘦高个从进到出的整个过程。”黑锚警长问道。
“他一来就在靠门最近的左边桌子坐下,然后就点了菜,一直在那里坐着吃,吃了两刻钟左右吧,就结账走了。其他几位警官也看到的,他都没有离开过座位。”耿大道。
黑锚警长挠了挠头,目前也听不出瘦高个有什么疑点。
董大和卢老肥在检查客栈前庭。
首先是柜台,账房,都没有任何发现。
然后两人在前厅点了三盏油灯,地毯式搜索。
“有发现!”卢老肥喊道,这时他所在的位置在进大门左侧角落的那张桌子,也就是进门左侧第二张桌子。
黑锚警长立即赶了过来。
“老大你看,桌子脚这里有血迹!”卢老肥道。
黑锚警长仔细看了桌子脚的血迹,是个新鲜血迹。从形状来看,既不是喷溅状也不是滴上去的,而是蹭上去的。
“这里是不是那个瘦高个的位置?”黑锚警长道。
“不是。瘦高个坐的是进门左边第一张,也就是旁边那张桌子。”董大道。
“这张桌子谁坐的?”黑锚警长道。
“没人坐呀!”董大道,“当时只点了一盏灯,所以这个位置很暗,一直都没人坐。”
“没人坐怎么会蹭上新鲜的血迹呢?”黑锚警长道,“会不会是你们检查的时候自己弄的?”
“我身上没有血迹呀。”卢老肥道。
黑锚警长把耿大叫了来,确认了这张桌子一直没有人坐,耿大也没有挨过这张桌子。
“这里没有人,但是却蹭上了新鲜的血迹,难道是…”董大道。
“你想到了什么?”黑锚警长道。
“鬼~?”董大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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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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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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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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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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