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道路中冲出了二十名哨岗,顿时令八千南国骑兵一个个心惊肉跳,夜幕下虽然看不清楚,但南国骑兵上下明显能感觉到额头冒出的冷汗。
而身穿宋军甲胄的史文恭却镇定自若的轻笑一声,摆手挥开将士,骑着战马在暗中杜微飞刀的护持下,纵马缓缓来到了这群哨岗前。
夜幕下史文恭暗自打量,出现了二十名哨岗,但不远处明显还有十名士卒手中拎着铜锣,恐怕一个出错便没机会了。
距离赤岸还有十里的距离,竟然已有岗哨,一时间史文恭心底不仅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有股兴奋,这不正是侧面证明了赤岸的重要性。
能令三军将士如此严的布置,除了粮草重地外,史文恭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会布置如此严。
二十名岗哨冷漠的站在这八千兵马前方没有任何回话,而史文恭骑着战马晃晃悠悠的走来,脸上透着轻松的笑容双手连拍三下喊道:“惶恐滩头说惶恐!”
对面的二十名岗哨看到对方拍手三下然后说出的暗哨后,一行人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为首之人则轻笑两声,连拍两下手掌喊道:“零丁洋里叹零丁!”
史文恭听闻后嘴角缓缓勾起了笑容,一言不发抿着嘴角的轻松笑意,双手连拍了五下。
顿时这二十名岗哨恭敬的一抱拳,让开了道路,为首的什长脸上透着笑意喊道:“兄弟们这么晚了,还来催粮啊。”
挥手令将士们开始缓缓赶路,史文恭却回眸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叹气道:“方腊贼子死守杭州,公子传令后日将发起全面总共,明日得叫兄弟们都吃上饱饭。”
“哎~还是你们命好,能跟随公子在前线,某这些兄弟们只能看着你们杀敌立功。”
史文恭听后却是笑呵呵的点头,“都是自家兄弟,咱公子是要干大事的,还怕没有建功的机会吗。”
“呵呵~将军说的有理,现在都夜深了,将军速行赶至大营还能睡会呢。”
“对了将军,文先生这暗号只得一句诗,劳烦将军回返后求文先生赐下全诗,某弟兄们都是十分仰慕文先生。。”
“区区小事,某自当会兄弟们办了。”
哒哒~
八千骑兵消失在了夜幕下,这二十名士卒一个个开着玩笑的说着,而为首的百夫长看似说说笑笑,但后背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目送八千骑兵缓缓消失在了夜幕下,说笑的士卒却看到了他的头脸sè有些难看。
“哥哥怎么了?”
没有吭气,双眸直视那八千兵马消失后,顿时噗通一声,身体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眼眸中透着一股惊恐,颤抖的手臂死死抓着围上来的兄弟,喘了几口粗气平和了下心中的惊恐后才急忙喊道:“这群人不对。”
“怎么不对了?暗号都对上了啊。”
“押送粮草何时用的上八千骑兵了,而且刚才我说暗号是文先生写的,那将军竟然未有半点反应;想来他以为某说的文先生是冈上闻军师!”
其余人都一脸懵逼的模样,这是啥情况啊,他们真心不懂,每夜巡视的岗哨,只有领头的什长与百夫长,才知道第二重暗号。
而这第二重暗号,却没有甚文先生,赤岸的所有暗号,都是公子亲自制定的。
“你们不懂,快~放大黄回去!”
虽然他们不懂,可看到什长惊恐的表情后,丛林中的一名士卒将绳子解开一条大黄狗猛然窜了出去。琇書蛧
“点灯!”
接着天空上飘起了三盏连成一条线长灯,在夜幕下这可是显眼无比。
这刺眼的一幕,令一路上潜伏的岗哨纷纷发现,一个个惊恐的开始呼应起来。
而正在巡营的樊瑞看到夜幕下天空上飞舞的三盏一线灯笼后,急声道:“军师,来了!!”
随着樊瑞拍着肩膀叫他,当朱武回眸看到满天繁星下的夜空飘动着三盏长灯后,顿时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传令三军将士备战!”
漫天星辰下的南国骑兵并不知已被发现,八千骑兵度过暗哨后,一个个庆幸的模样,尤其是方杰、杜微对于史文恭更是充满了佩服。
刚才他们可是捏了一把冷汗,而史文恭看似轻松无比,可其实心中也捏了一把冷汗。
夜晚凉爽的风拂过,史文恭擦拭了下额头冒出的冷汗,幽深的双眸凝视的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营,眼中充满了战意。
当年在曾头市遭遇的耻辱,史文恭一直铭记于心,今夜终于得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
夜幕下的草丛晃动,一条大黄狗“唰”的一下子便窜了出来。
“快看~是第一道岗哨的狗~”
一名校尉摆着手,招呼着急速赶来吐着猩红色舌头乖巧的土狗,士卒们一个个瞳孔一缩,看到了狗脖子上绑着的一条红色带子。
“不好~情况有变!”
一道道惊呼声响起,顿时令寂静的夜幕下平添了一份诡异。
赤岸大营上空飘起了五盏长灯,夜幕下众人看不到那根绷直的绳索,但无数的暗哨都清楚的看到了那五盏灯火。
三长两短!一条是三盏长灯连成一线,另一条则是两盏长灯出现在了夜幕下,同样山林中断断续续出现了三长两短的鸟叫暗哨。
绕道的南国骑兵被拖延了下时间,但还是安全的度过了一道道暗哨。
“该死的,这祝彪也太小心了,这么点距离都遇到七拨暗哨了。”
马背上的杜微不由的暗骂说道,而史文恭望着越来越近的大营,不知为何总是有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大营,仿佛是夜晚下的一尊噬人的凶兽般,张着獠牙就等他入口了。
“史将军,稍后末将愿为先锋冲杀!”一路上一言未发的方杰,此时却是勒着战马缓缓来到了史文恭面前,抱拳沉声说道。
史文恭听闻后并未反驳,方杰虽是皇侄身份尊贵,但论武艺却是要高出杜微不止一筹,而杜微一身本事都在飞刀绝技上,却是不适合冲锋陷阵。
“好,皇侄有万夫不当之勇,正当为先锋,杜将军率两千兵马在外接应,一旦有变迅速接应大军出来。”
赤岸大营的距离越来越近,而杜微暗中拽了下史文恭的铠甲,眼神一阵飘忽;史文恭看后明悟的放缓了战马,二人并肩而行只见嘴唇蠕动,并未有任何军令下达。
“来者止步!”
赤岸大营门外,漆黑的夜幕下只有火盆闪烁着亮光,史文恭一行人勒住了战马。
“公子有令,前线押送粮草。”
营寨上的士卒探头看着漆黑的夜幕下的人影,却是看不清后方到底有多少兵马,但还是开口大喊道:“杭州城战事焦灼,何时破方腊!”
夜幕下的方杰深吸了一口气,大喊回应道:“破方腊就在今夜!”
“哈哈~兄弟们快开寨门。”
营寨头上传来了独龙冈士卒的嬉笑声,而下方的南军诸将却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眸中透着一股冷芒。
破方腊就在今夜?
应该是破祝彪在今夜才是啊,这祝彪兵马的暗语可真是一环扣着一环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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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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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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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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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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