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权得了田虎眼色,压下心中的忐忑,纵马上前相迎,朝着那白衣青年拱手道:“小人威胜州范权,闻得泰山君莅临河北,特来相迎!”
祝彪端坐在马背上,当下见这人上前自表,嘴角露出一抹哂笑,这范权虽有些智谋,但比之那梁山的吴用尚且不如,居然敢舔着脸号甚“赛司马”。
不知那千年前的曹魏的大都督、西晋高祖宣皇帝司马仲达,知晓后世有这般一个人,会不会气的盖不住棺材板。
那范权见祝彪不答话,心中一沉,硬着头皮道:“泰山君远在山东,离此千里之远,不知来本地有何贵干,小人问清事项,也好尽地主之谊!”
见说此言,祝彪玩味一笑,这厮却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直嘲讽道:“若祝某知晓的大宋疆域没有问题,威胜州是在河东,此处乃是河北真定府,却如何会由你这河东之人,来尽河北的地主之谊?”
水浒原文中,写在宋徽宗素白屏风上的四大寇: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其中王庆实则是在京西、荆湖一带,而田虎的造反后占据五州五十六县,其实皆在河东路。
范权见说祝彪言语之意,眉头微蹙,沉声道:“泰山君,范权敬重你往日名声,与你好言说话,你却也莫要言语呛人,咱们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日率军到此,是何缘由?”
“你是田虎么?”祝彪听得范权言语,嗤笑一声道。
范权闻言,心头却是无名火起,只耐着性子道:“泰山君好大的忘性,某方才已经通名了。”
祝彪冷哼一声,继而道:“某知你是那赛司马——范权,只你不是田虎,某与你说个屁的亮堂话!”
“你......你......”范权听罢祝彪此言,直一口恶气梗在喉头,手指着祝彪,说不出言语来。
“你你你,你甚么你。”祝彪身旁的石宝怒喝一声,一脸讥讽的说道。
“就你这厮也敢号赛司马,某家许军师那般人物都只叫做小留侯,你却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甚模样!”
石宝此言落下,直气的范权这副中年老迈身子骨,险些气绝当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那身后早有一人拍马赶来,一把扶住范权,抬头望向祝彪,沉声道:“泰山君与麾下只会逞口舌之快么?”
“放你娘的屁!你是甚么鸟人,我家公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石宝早不耐烦,直大喝道。
石宝话音方落,却见祝彪扭头斥道:“说甚混账话,这是咱卞祥兄弟的刎颈之交,不得无礼。”
听得祝彪言语,石宝眉头一挑,朝着那人拱了拱手,道:“你便是那铁蜻蜓,盖州钮文忠?”
此时钮文忠听得石宝如最初卢俊义阵前那般,忽的客套起来,顿时间心头不是滋味,只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既你是某卞祥哥哥的兄弟,某也不为难你,却叫你那田虎出来,只顾躲在后面,装神弄鬼作甚!”石宝朝着钮文忠扶了扶手,沉声说道。琇書網
眼见着自己麾下最得力的一文一武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此时田虎却终是藏不住了,纵马上前,身边众星拱月般的跟着房学度、董澄、山士奇、李天锡、赵能等一帮悍将。
上得前来,田虎一脸笑意的高声道:“威胜州田虎,久闻泰山君大名,军威严整,端的名不虚传!”
祝彪见正主儿终于肯露面了,微微一笑,回道:“想见田大王一面,倒是不容易!”
田虎见说,一阵哈哈大笑,道:“某家如今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见不得官军,听闻泰山君如今做了山东东平府的防御使,某家这心里直发憷哩。”
“田大王在威胜州闹得那般动静,如今更是汇聚万余绿林草莽,攻打抱犊山,这般阵仗想是未见朝廷州府的官军放在眼里,何谈见不得官军一说。”祝彪望着田虎,淡淡说道。
田虎听得言语,又是一阵大笑,面不改色道:“说起这抱犊山,却是可恶至极,前番某家屡次相邀一同聚义,皆是推却,今朝又与某家大战一场,那卢俊义杀了某麾下大将,杜壆那厮又杀了某家数千兄弟,直让某家这口气难以下咽,依着泰山君的意思,接下来某家却该如何?”
田虎此言落罢,祝彪回头看了言身后的石宝、栾廷玉、苏定,以及负责探听河北消息的神驹子马灵,皆是一脸怒容,祝彪回过头哂笑一声,道:“依祝某的意思,田大王这口气还是不咽的为好,咽气之人皆是死人。”
田虎身边诸人,闻言皆是大怒,俱是拨动兵器,便要厮并,却见田虎压了压手,笑嘻嘻道:“泰山君恐吓田虎么?”
此言说罢,祝彪尚未答话,一旁的石宝却没有那般多心思与这田虎继续扯皮,直不耐烦道:“你若当做是恐吓,那便就是恐吓,我家公子没那般多时间与你废话,这抱犊山上头领,乃是我家公子至交,如今只问你一句,退是不退?”
“此言也是泰山君的意思么?”田虎眉头一挑,面上却是依旧满是笑意的朝着祝彪问道。
祝彪嘴角微微上扬,见他由人嬉笑怒骂,全不动怒,倒也有些胸襟,难怪日后能在河东河北,闹出那般大阵仗,只是当下不愿与他久耗,出言道:“某家兄弟之言,便是祝某之言,是退是战,田大王自好生掂量。”
此言落罢,田虎却是猛地面色一变,浑身上下翻涌起一股戾气,厉声喝道:“某家敬你一尺,你却欺某家一丈,真是好大的脸面,今日某家便是不退,你又待如何?”
祝彪闻言,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扔至田虎马前,道:“某是官,你是匪,是非黑白皆在我口中,希望田大王想清楚再开言,某要枉送了你麾下一众头领与数千喽啰的性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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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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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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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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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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