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个小村庄找不出第二座这样的宅院,就算是整个范阳亭也是寥寥无几。
孔鸣本想直接叫门拜访,但又觉得这样有些唐突,心念转动,很快就有了主意。
瞅瞅四下里无人,孔鸣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趁着坐骑吃痛蹿出去的时候猛然翻身跌下马来,登时跌了个鼻青脸肿,甚至连脚踝都扭了。
“啊哟……痛死老子啦!”
孔鸣忍着疼痛爬起来,吹一声口哨把坐骑召唤回来,然后一瘸一拐的上马再次折返回太史家。
来到这座宅院近前,便能看到朱漆大门虚掩着,院子里有扫帚扫地的声音响起。
“敢问家中可是有人?”
孔鸣酝酿了下情绪,抬手拍响了门环,“救命,救命呢!”
孔鸣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穿着翠绿色襦裙,脚穿麻履,留着一头乌黑青丝,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款款走来。
只是看了一眼,便让孔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年头竟然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正应了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与穿越前那些流水线出来的人造美女端的是天壤之别。
“这位公子怎么了?”少女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见孔鸣呆呆地不说话,少女伸出白皙的手掌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公子?这位公子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了么?”
孔鸣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惭愧,踉跄着作揖施礼:“小生孔元亮,途中遭到山贼劫道,慌不择路之下策马逃到此处,不慎失足坠马负伤。此刻已是不能坚持,故此叨扰,还望施舍一碗清水。”
少女急忙上前搀扶:“原来遇上了贼人,公子小心。”
触手之处,少女肌肤滑若凝脂,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孔鸣不禁意乱情迷,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频率。
孔鸣摔得还真是不轻,左脚踝肿胀的像是馒头,走了几步便再也不敢落地。
锥心的疼痛让孔鸣收了胡思乱想,心中暗道“倒霉”,本想做做样子,谁知道竟然摔成这个熊样,看样子左脚怕是没有七八天无法痊愈,这下子就算想回剧县也是回不去了。
“唉……真是惭愧,这车翻的有点严重呢!”
少女一个人搀扶不动孔鸣魁梧的躯体,便招呼道:“阿婆,不要扫地了,来帮我搀扶下公子。”
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穿着粗布麻衣,年约五旬的老妪闻言扔掉扫帚,走到门前和绿衣少女一左一右把孔鸣搀扶进了院子。
“多谢姑娘,多谢阿婆!”孔鸣连声道谢。
少女跑进屋里拿了个圆凳放在院子中央,示意孔鸣坐下:“公子请坐,让小女子帮你查看下伤势。”
孔鸣露出惊讶之色:“呃……姑娘还会看病?”
老妪笑呵呵的道:“遇上我们家女公子,算公子你运气好,!可别看我们家女公子年轻,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女神医。”
“阿婆你干脆改姓王算了。”
绿衣少女露出娇羞之色,“我只是跟着父亲学过几年的医学理论与推拿接骨之术,哪里当得上神医二字?我们太史家已经没落的快要吃不上饭了,还谈什么女公子,就算当着外人的面也可以喊我芳华。”
“芳华姑娘?敢问贵姓”
孔鸣明知故问,感觉这名字文艺气息如此浓郁。
少女莞尔一笑:“太史芳华。”
孔鸣坐下之后太史芳华帮他脱掉靴子,也不嫌脚臭,蹲下身子便帮孔鸣揉捏起脚踝,“公子今年贵庚?可曾娶妻?”
孔鸣有些纳闷,芳华妹子这么直接的么?
突然觉得脚腕传来一阵剧痛差点当场昏迷过去,却是太史芳华趁着自己分神之际猛地用力把扭曲的脚踝给矫正了过来,登时额头渗出黄豆一般大小的汗珠。
“骨头矫正过来了,再用我采集的草药浸泡三日,差不多就能下地。”
太史芳华帮孔鸣穿好靴子,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按理不该留陌生男子在家的,只是公子无法走路,逐客出门非医者所为。”wWW.ΧìǔΜЬ.CǒΜ
孔鸣喜出望外,坐在凳子上抱拳致谢:“小生家中也算有些钱财,改日定当重谢。”
太史芳华正色摇头:“小女帮公子医治绝非为了钱财,只是你找上我们家来,恰好小女又略懂医道,也算有缘。”
“小生也知道姑娘菩萨心肠,绝非爱财之人。只是姑娘上山采药也付出了心血,而且小生这几日不能走路,还要姑娘施舍一口饭吃,付出报酬也是天经地义。”
孔鸣一脸坦诚,尽量给太史妹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将来能否把太史慈收入麾下,他的亲人可是至关重要。
太史芳华略做思忖,莞尔道:“既然公子如此诚恳,那就给我们村的学堂捐些资助吧,山村僻壤,孩童读书困难。”
“难得姑娘如此善心,鸣改日定当照办,今日走的匆忙,身上只有些许盘缠,怕是让姑娘贻笑大方了。”
孔鸣露出尴尬之色,早知道多带些银两来好了,把管卫抄家之后自己正愁钱多的没地方花。
“不急,公子只要有心,随时欢迎来我们村庄做客。”
太史芳华说话云淡风轻,让孔鸣坐在院子里静养,自己去一个偏房里配了草药,然后在厨房里煎药,那被唤做阿婆的老妪则忙活着张罗晚饭。
孔鸣坐在院子里看日薄西山,看美人煎药,听秋风萧瑟,观树叶零落,倒是另有一番情趣。比起整日为了霸业殚精竭虑,却是轻松惬意。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每日为了孔家的霸业操劳,犹如上紧了弦的发条,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轻松舒心。”孔鸣望着美人的背影,竟然有些痴了。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弥漫着浓厚的草药味,太史芳华端着煎好的草药倒进一个铁盆里然后端到了孔鸣面前。
“此药具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每日浸泡半个时辰,连续三日估计就能走路了。”
孔鸣再次脱掉靴子,把双脚泡在盆里,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连声道:“姑娘妙手回春,我这阵儿已经不觉得痛了。”
顿了一顿又问道:“姑娘说你的医术是跟令尊学的,敢问令尊何在?”
太史芳华脸上掠过一丝忧伤,徐徐道:“医者难自医,我父亲在五年前的一场瘟疫中治病救人,自己却感染了瘟疫,不幸辞世。”
“这样啊,你们父女也算是积德行善,姑娘节哀。”
孔鸣深表同情,在自己穿越前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更别说两千年前的世界了,瘟疫堪称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对了,既然姑娘姓太史,应该知道黄县有个大名鼎鼎的太史子义吧?”孔鸣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是我兄长。”
落日的余晖照着太史芳华绝美的脸颊,提起兄长的名字脸上满满的骄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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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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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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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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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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