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了,骆风棠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他的细心体贴永远只对他的妻子和女儿,如巫师这种,就算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然而,但他转身欲走之际,目光却被屋里一样东西给牵制住了,让他不仅停了下来,而且还不由自主的来到了那物跟前。
那是内室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像。
画像一看就很有些年头的样子,上面多处都已泛黄,但是画像上的人物骆风棠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
“你这画像……从哪搞来的?”
这回,换做骆风棠喝问巫师了。
没错,这画像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媳妇儿杨若晴!
可细看,却又不是。
因为这画像上的人穿的是龙袍,头上戴着皇冠。
南朝的女帝?
骆风棠脑子里突然跳出当初在眠牛山的地下墓穴里,也就是找到莫邪剑的那个墓穴里,墓穴里躺着一具女尸,那女尸的容颜跟晴儿一模一样。Χiυmъ.cοΜ
墓室的石壁上刻着许多副壁画,根据壁画上的图案拼凑出的内容正是关于墓室主人,也就是南朝女帝的生平。
“说,这画像上的人是谁?”
骆风棠脚下一掠,巫师尚未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人便已经到了她跟前,且她的喉咙已被他一把捏在手中。
“哈哈,这叫什么?叫风水轮流转吗?”
巫师在骆风棠的手里得意的笑。
“先前是我问你,你死活不说,现在换做你问我了,我也不说,你又能把我怎么着啊?”
骆风棠拧眉,指间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他突然松手,一把推开巫师。
转身重回那画像前,一把扯下画像收在自己手里。
“你做什么?放下,快放下!”
巫师脸色巨变,尖叫着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试图抢回骆风棠手里的画像。
但画像到了骆风棠手里,巫师怎么可能抢得回来?
她像疯了一样,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用尽一切办法扑上来抢夺,甚至连以死相搏的杀手锏都使了出来。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得逞。
阁楼附近的女兵听到动静都上来支援,但神仙打架,凡人过来就是一个死!
这些女兵们在骆风棠的眼中,都不能算人。
尤其是想到她们长久以来对男人的羞辱,男人不过是她们手里的玩物,这些年从山里山外哄骗拐带回来的那些男人,被她们当做牲口羞辱,玩坏了的男人要么撵去开荒务农来供养她们,要么就被杀了扔进山谷。
千万别小看这里的女人们,在南山村,就连一只母蚊子都不是无辜的!
于是,很快阁楼附近全部掉落了一地的女兵们。
这些女兵掉到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但也没死,在地上挣扎,比死还要痛苦。
“说,画像到底怎么回事?上面的人又是谁?”
屋子里,骆风棠依旧扼着巫师的脖子,冰冷的声音仿佛利刃要将巫师穿透。
巫师雪白颀长如同白天鹅般的脖子此刻被骆风棠掐得一片红紫,五官也都涨得发紫且扭曲变形。
“不……说,打死我……都不说。”巫师说。
骆风棠眯了眯眼,周身杀气在瞬间暴涨。
“不说是吧?那我就去找想说的人。”
他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巫师出了屋子,直接从二楼跃下,自然也落在那一片花草地里。
之前那些试图撕咬女将军的食人花再次有了反应,然而,骆风棠手里匕首一划,巫师血雾飘洒点点滴滴落在那些花花草草上,顿时,花花草草全部枯萎下去。
“我的花……”
巫师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她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冷面男人,眼神里都是绝望和幽怨。
要是这一波还能活下去,余生就算世上只剩下一个男人,她都不可能跟男人欢好,她恨透了男人,恨透了这种物种!
骆风棠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巫师往女将军所在的阁楼大步流星的走去,一路上遇到村里的妇人和女兵们,看到这样的场面都被骇住了。
而路上正在做劳工的男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激动得眼睛冒光,浑身颤抖,简直就是看到了救星。
他们丢下手里的东西,手舞足蹈的跟在骆风棠身后往女将军的阁楼去,脚铐和脚链在他们剩下哗啦作响,赤着的脚在地上磨出血痕,他们也浑然不觉,欢舞着跟在骆风棠身后喊着叫着癫狂着往女将军的阁楼而去。
当骆风棠在狂虐巫师的时候,杨若晴也进了女将军的阁楼,正跟女将军那较劲呢!
“……那是我妹夫,我妹妹是村花,就你这样的都不配给我妹妹提鞋,我妹夫能看上你才怪!”
杨若晴和女将军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两人打了个平手。
这是杨若晴第一次遇到如此大力的女人,两手各抡一只铜锤,一只铜锤目测三四百斤,两只手抡起来那是呼呼的响,砸在地面就跟炮弹似的砸出大窟窿,砸在柱子上柱子都能断,砸在人身上人得被砸成烂了的肉饼。
“你力大无穷就算了,还满脸的络腮胡,鼻毛也不剪,李元霸也不敢跟你这样长啊!”
杨若晴气喘吁吁,既然武斗没法取得压制性的胜利,那就来文斗。
女将军一看就不是吵架的料。
果真,女将军被杨若晴激怒得不要不要的,脸上的络腮胡都炸了毛,一根根竖起来,两条粗粗的眉头竖起来,两个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你放屁,老子抢到了手,就是老子的男人,管你什么姐姐妹妹的,拿命来拿命来!”
女将军咆哮着又抡起大铜锤扑向了杨若晴。
杨若晴可不敢在原地逗留,顿时脚下一滑一点,身体化身燕子在阁楼上飞掠。
老张提前得了杨若晴的授意,早已趁乱将项胜男带离了阁楼。
此时的阁楼上,杨若晴在前面东奔西跑,女将军跟在后面一路追杀,屋顶被砸出好几个大洞,杨若晴一会儿在屋顶上飞奔,一会儿又从洞里跳进屋内跟女将军周旋。
女将军像一辆重型的坦克,更像是个大战士,而杨若晴呢,在女将军的面前就又调换了身份成了法师。
想要降服女将军,可不能正面硬刚,必须迂回战术,先消磨对方的体力将她拖垮,然后再找机会击中弱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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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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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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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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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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