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还缺乏一些勇气。
这不,蒋桂玲了解绵绵,立马就将勇气源源不断的送上:“你得去找夜一私下解释下这事儿。”
“啊?专门跑去解释,会不会……太尴尬?”这正是绵绵所纠结的。
蒋桂玲心里偷着乐,面上积极的出谋划策:“咋会尴尬呢?这只会显出你对这件事的诚意,对夜一,还有你们婚约的尊重啊。”
“夜一咋会笑你呢?他只会喜欢你这样的举动啊。”
绵绵的脸微微红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嫂子,那样……会不会太突兀了?”绵绵问。
突然就跑上门去找他解释这件事,咋看咋生硬。
蒋桂玲想了下,说:“你要是想这解释来得更圆润,也好办,我柜子里有双鞋子,原本是做给咱爹的,你先拿过去给夜一穿,就说是给他做的。”
这下,绵绵的脸更红了,不仅是红,还燥。
“嫂子,那……那不太好吧?那你是给咱爹做的新鞋子。”
就算爹的脚跟夜一差不多大,可那也是嫂子孝敬爹的鞋子啊。
自己做闺女的不说给爹做鞋子孝敬,反倒还把爹的鞋子拿去给未来夫君穿,绵绵觉得自己不孝。
“哎呀,你这也不行,那也顾虑的,可咋整?”
蒋桂玲故意拉下脸来,肩膀一耸,两手一摊:“那你自个给夜一纳双鞋子可好?可那要几天功夫呀,算了算了,我也帮不了你,你自个看着办吧,我哄娃睡觉。”
蒋桂玲接过孩子去了床边,将孩子放到帐子里面,抓起大蒲扇将躲藏在帐子里的蚊子驱赶干净,自己也跳上了床并放下帐子。
“绵绵,我先哄娃睡觉,过会再去堂屋,待会夜饭熟了你跟娘先吃哈!”
这是打发绵绵先去前院了,蒋桂玲也不用担心,因为姜先俊这个祸害已经被夜一给带走了。
绵绵应了一声,一个人回了前院。
一路上都在思索,到底该咋样去跟夜一解释?
不能空着手,不能……
夜里,等绵绵吃过饭回了自己屋里,蒋桂玲悄悄跟鲍素云那说了之前的事儿,包括后面她怂恿绵绵的那些话。
“娘,我看夜一这个妹夫是真不错,这是在暗中保护着咱绵绵呢!”
鲍素云虽然对姜先俊贼头贼脑的行为很不耻,还有些后怕,但准女婿夜一的出现带给了鲍素云满满的安全感。
“幸好有夜一在,不然,今晚的事儿还不晓得会咋样呢!”
要么就是绵绵摔在地上,轻者受皮外伤,重者摔个咋样不敢想。
要么就是被姜先俊抓住手听他胡言乱语,若是被出来纳凉活着遛弯的人看到,绵绵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那绵绵这会子是不是在给夜一纳鞋?”鲍素云又问。
蒋桂玲摇头,“不清楚呢,这会子纳鞋应该是来不及,许是在忙点别的吧。”
鲍素云含笑点头,若是绵绵有心,总会寻到别的法子的。xǐυmь.℃òm
“桂玲,那你说……夜一咋那么好,不仅不打姜先俊,还反过来送他回去?”鲍素云又问。
原本在吃夜饭的蒋桂玲这下忍不住笑了笑。
“娘,你和绵绵都信夜一真的只是送姜先俊回去么?”她问。
“啥意思?”鲍素云眼中都是迷茫,“可夜一当时就是那么说的啊……”
蒋桂玲摇头。
“娘,我也不晓得该咋样跟你说,但我有种感觉,夜一不可能面对着纠缠自己准媳妇的人啥都不做的,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送他回家那么简单。”
“啊?不是送他回家?那会是咋样啊?”鲍素云的心被提了起来。
蒋桂玲说:“若我是夜一,我咋地也要狠揍姜先俊一顿,好让他长记性。”
“天哪,”鲍素云捂住嘴,“夜一把姜先俊带走,不会是带去别的地方揍,不想让绵绵看到,怕吓到绵绵吧?”
蒋桂玲想了下,“很有可能。”
“指不定打完给扔到水里去,也有可能。”
“不然,就给剥了衣裳挂到大树上,明日一早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姜先俊出丑,哈哈哈……”
蒋桂玲被自己设想出的那几套惩罚方案给逗笑了,忍不住捂住嘴笑起来,叹息自己不是也男人,没那一身的本事,不然,她老喜欢出去锄强扶弱了。
跟蒋桂玲所想不同,鲍素云却越发紧张起来。
“天哪,夜一是练家子,姜先俊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这真打起来不会出啥岔子吧?”
鲍素云开始坐立不安了,担心年轻人血气方刚,到时收不住手把人给打咋样了可咋办?
看到婆婆这副经不住事的样子,蒋桂玲颇为无奈。
“娘你就别替他们担心了,我相信夜一,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他要是做事没有分寸,任凭自己的血气方刚行事,咋可能给姐夫做副将做到如今还水涨船高?”
“娘就算不信妹夫,也要相信姐夫,相信晴儿姐的目光啊!”
鲍素云原本只当蒋桂玲是宽慰自己,但后面那番分析,却说到鲍素云的心坎里去了。
“嗯,我不担心。”
……
这一夜,绵绵屋里的灯直到后半夜才熄灭。
鲍素云和蒋桂玲都看在眼里,婆媳两个达成一种默契,都没有去叫绵绵早些歇息,而是假装看不见。
但隔天一大早,蒋桂玲趁着绵绵还在睡觉,偷偷去了骆家找杨若晴,并说了昨夜的事。
杨若晴刚起床洗漱完毕,原本还有三分睡意,这下子听到昨夜的事,那三分睡意褪了个一干二净。
当时就口吐芬芳把姜先俊臭骂了一顿。
“……烂泥糊不上墙,狗肉上不了席面的玩意儿,以前不单单是绵绵眼瞎,咱这一个个都是瞎子,竟差点让那种人做了咱老杨家的孙女婿!啊呸!”
蒋桂玲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只晓得这个堂姐厉害,却没想到骂街也这么牛!
“晴儿姐,我看绵绵昨夜应该是在赶工给夜一做啥东西,今个指不定会送过来。”
“可那丫头的性子你也晓得,跟她的名字似的,绵绵软软的,我担心就算她做好了东西,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夜一那解释,都不敢过来找机会。”
这也是蒋桂玲今早过来的最主要目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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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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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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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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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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