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嘴角轻轻抽搐了下,这男人争宠跟女人的手段简直一模一样啊,这就来了兄弟!
屋门推开,屋里的琴声戛然而止。
“大将军到!”夜一喊了一声,退到一旁,好让骆风棠进去。
骆风棠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进了屋子,杨若晴紧随其后。
屋子里,琴旁原本盘膝坐着两个年轻男子,看年纪应该都不超过十八岁,端的是油头粉面,穿的是花红柳绿。
描了眉,涂了唇,抹了胭脂水粉,浑身上下香飘飘的,弄得这屋里一阵香气缭绕,好像是一脚踩进了脂粉堆。wWW.ΧìǔΜЬ.CǒΜ
骆风棠的眉头皱在一起,脸更黑了,差点就想掉头出去,扭头看到跟在身后的杨若晴,骆风棠只得生生忍住了。
“华安,”
“安华,”
“拜见大将军……”
两个小倌人一起朝骆风棠这边娉婷而来,娇声轻拜。
其中一个叫华安的,在起身之际还不忘朝骆风棠这轻轻眨了眨眼睛。
骆风棠胃里面一阵翻涌,想到进来之前杨若晴叮嘱的,按捺住想要一巴掌拍死这两人的冲动,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起身吧!”他故作平静的道。
两个小倌人便款款起身,两个人站在骆风棠的面前,搔首弄姿。
骆风棠压根就不去看面前的两个人,只用眼角的余光去瞟站在他身后的杨若晴,意思在说:“导演,编剧,该轮到你上场了,快些快些,我快要扛不住了!”
杨若晴正在那里打量着凉小倌人打量得还蛮有意思的呢,察觉到骆风棠的余光看过来,杨若晴赶紧收回视线,并端正身形。
她走上前来,轻咳了一声,从手里拎着的食盒里拿出一壶酒,两只酒盅,摆在桌上,并往酒盅里倒了两盅酒。
一盅放到华安手里,另一盅放到安华手上。
“不管你们两个之前在何处,习的是什么规矩,既然杭大人送你们来了我们将军这,那往后便要照着我们将军的规矩来。”
“这是我们将军赏给你们二位的酒,喝了,你们今夜便能好生伺候我们将军。”杨若晴道。
华安和安华对视了一眼,华安暗暗点头,然后两人皆跟骆风棠这谢过,分别侧过身去,抬起阔袖挡住嘴巴,将酒倒进了口中。
华安将酒液吐到了另一只里藏着的手帕里,而安华则是直接吐到了阔袖里。
然后,两人面不改色的将空了的酒盅重新放回桌上,并对骆风棠这谢恩。
骆风棠没有出声,只是冷冷看着他们。
杨若晴也是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先前两人的小举动,可没能逃过两口子的眼。
“将军,请容我们两个来伺候您吧!”华安巧笑着,欲抬步上前,才刚走出一步,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栽倒下去。
“华安小心!”安华叫了一声,欲上来扶住安华,手还没触碰到华安,安华自己也摔倒在地。
“为什么我的手脚使不出半分力气来?”华安倒在地上,一脸迷茫。
安华摇摇头,视线却看向桌上放着的两只空酒盅。
华安也随即看向了那两只空酒盅,眼底掠过一抹疑惑。
不对啊,酒水自己一滴未沾,可身上这乏力的症状,却显然是被人下药了。
到底什么情况?
“明人不说暗话,酒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酒盅。”杨若晴抚掌,来到他们两个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华安和安华的目光齐聚杨若晴身上,华安的脸色快速变幻了下,随即便换了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样子来。
“将军,我们两个是杭大人买来送给将军消遣的玩物,今日才刚到这别苑,承蒙将军施恩得见一面将军威严,我们兄弟二人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明示啊,我们惶恐啊……”
骆风棠依旧不予搭理。
杨若晴道:“你们两个现在身上中的毒,乃是墨家传人亲手调配的毒药,名唤七步倒。”
“这是从江南一带剧毒蛇七步竹叶青的毒液里提炼出来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再起来走几步试试,我保证你们每一回都不可能超过七步,七步必倒。”
听到杨若晴这话,华安和安华两个惊恐的对视了一眼,安华一咬牙,挣扎着站起身,“一步,两步,三步……砰!”
安华再次摔倒在地,累得气喘吁吁。
华安不服气,也试了一遍,依旧没能突破七步大关。
杨若晴继续道:“中了这种毒,在三个时辰内若是得不到解药,便会七孔流血而死。”
“死的时候极其恐怖,全身的肌肤将会萎缩腐烂,眼眶凹陷,眼珠脱落,还没断气,鼻孔和嘴唇里面就会长出这么大的尸斑,浑身疼痛难忍却又奇痒无比,死后十二个时辰顿时化为一摊血水,腥臭难闻……”
“呜呜……”安华吓哭了,一双涂了紫色指甲油的手捂着自己的脸,“不要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得那么难看……”
杨若晴指着安华的指甲:“对了,那腐败的血水就跟你这指甲的眼色一般,淤青发紫,惨不忍睹……”
安华吓得赶紧把手放下来,不知该往身体哪里安放才好。
华安也惶白了脸,他看着杨若晴和骆风棠:“将军,我们兄弟不想死,还望将军指条明路……”
骆风棠至始至终都不想理睬他们,甚至闭上了眼睛。
杨若晴来到华安的跟前,冷冷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活命,就照着我们的吩咐来。”
当骆风棠和杨若晴避开那些眼线悄然潜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的时候,后院华安和安华那对小倌人兄弟的屋子里,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
叫声销魂啊,让人一听就浑身血液沸腾,脑子里就会忍不住的浮起一幕幕香、艳的画面……
“晴儿,这样好嘛?我咋感觉怪怪的啊?”骆风棠躺在床上,睁着眼,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表情很是怪异。
杨若晴一边脱鞋子上床边跟骆风棠这笑道:“习惯就好,等过了一个时辰我让夜一去打声招呼,让他们停了,这样喊一个时辰,明日杭振兴那里就放心了,演戏这块,咱可是认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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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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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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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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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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