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大奎的拳头只是砸得她哭,却不是太痛,可杨若晴的拳头,却让卢氏痛到胃里面一阵抽搐。
夜里吃的饭哗啦啦就吐了出来。
吓得杨若晴松开手往后退,甩着手,咒骂着这脏货……
堂屋里顿时弥漫来酸腐的臭味儿。
杨若晴掏出帕子来捂住口鼻,“别以为你吐了就可以不说,等你吐完了我再打,打到你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看你说不说!”
许彩玲想要上前去扶卢氏,看到地上那一摊脏东西,许彩玲迟疑了。
“晴儿姐姐,你咋能这样对我娘?不管咋说我娘也是长辈呀,是小花姐正儿八经的继母啊!”许彩玲反过来指责杨若晴。
杨若晴鄙夷的看了许彩玲一眼,“你娘该打,不配做小花的继母。”
“姐,你咋能这么说呢?”许彩玲气得脸都红了。
杨若晴抬手:“别一口一个姐,我可不是你姐,少乱攀关系!”
视线重回卢氏身上:“吐干净了么?吐干净了就接着交待,许大奎到底在哪?”
卢氏气喘吁吁的看着杨若晴,“他昨日喝醉了酒,又打了小花,当时就被人拉出去了。”
“今个酒是醒了,可他笑得了大安吐血的事儿,也晓得骆将军过来把人给接走了,哪里还敢回家?我都有一整天没瞧见他了!”
杨若晴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来点厉害你就知道说真话!”
话音刚落,杨若晴反手就抽了身旁的许彩玲一巴掌。
许彩玲没提防,踉跄了一下直接栽倒在地,双手撑在先前卢氏的那摊呕吐物中。
嘎恶心……
许彩玲惨叫了一声,差点晕死过去。
卢氏急了,一把冲过来扶起许彩玲,紧张的问:“小玲,你咋样啊?”
许彩玲哪里顾得上回答,站在地上跺脚脚摔着手,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卢氏终于撕下了她伪善和蔼的面具,面目狰狞的朝杨若晴咆哮:“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欺负我家小玲算啥本事?亏得你们还是有身份的人,大将军难道就是这样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的?”
骆风棠依旧面无表情,对这种刁民,不予理会就行了,一切交给晴儿处置便好。
“对,我就是要仗着身份欺负你们,弄死你们,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似的。”杨若晴狞笑着道。
她亮出一把小小的柳叶刀,在手里翻转着。
刀身的寒光映在她的眼睛里,那里面都是杀意。
卢氏打了个冷战。
突然,眼前寒光一闪,再看时,杨若晴手里的柳叶刀已经架到了许彩玲的鼻梁上。
“卢氏,你这闺女长得不赖嘛,这张俏脸蛋儿要是被我在鼻梁上划一刀,你说会咋样?”xǐυmь.℃òm
许彩玲吓得腿都软了,站在那里直打颤。
卢氏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求求你放过小玲吧,她啥都不晓得,我说,我啥都说……”
原来,许大奎今天白天酒醒后知道了大安吐血的事儿,也听说骆风棠亲自过来接人,当时就吓坏了。
说这肯定要找上门来,于是匆忙收拾了一点银子细软就跑出去躲去了。
至于为啥小儿子许壮不在屋里睡觉,是因为许壮早前一段时日就不在家。
“上回我和许大奎去长坪村跟小花相认,其实是带着许壮一块儿的,送他去他大姐家玩。”卢氏哭哭啼啼道。
“我家大女婿明日就要送许壮回来了,这话我不敢撒谎,我敢发誓。”
“许大奎我当真不晓得他躲哪里去了,我们家的亲戚都在这许家村了,你们若是不信就挨家挨户的问,许大奎真的不在村里,八成是多去县城那些烟花巷子里去了……”
洗了把手,杨若晴和骆风棠丢下哭哭啼啼的卢氏母女,离开了许大奎家。
“晴儿,下一步咋整?”骆风棠问。
杨若晴扭动着手腕,今晚甩那母女两个的耳光子是真的甩过瘾了。
尤其是许彩玲那光滑细腻的脸蛋儿,打起来手感真好,希望下次有机会还能再打她耳光。
听到骆风棠的问,她看了眼身后这二十来户的村子,道:“走,挨家挨户去串个门!”
对杨若晴的任何决定和提议,骆风棠几乎都是不反对的。
“好!”他道。
杨若晴道:“后天就过年了,这大半夜的去串门,总得拿点小意思,你瞧,我准备了这个!”
她变戏法似的从巨大的披风底下拿出一只包袱卷来,哗啦啦从里面拉出一串串的铜钱。
骆风棠更加惊讶:“你这是啥时候准备的?”
杨若晴道:“下昼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我猜测许大奎八成会跑,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其实,他跑了也好,虽然今晚不能打他有点小遗憾,但他跑了,刚好赶上这过大年的时候,又冷又冻,这个罪遭受得更大!”
骆风棠点点头,“只是,倘若他当真是去了县城喝花酒,躲在那些烟花之地,那也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不遭罪,还很逍遥快活。”
杨若晴莞尔,“你看许家的家境,在想想那些地方一天下来的花销,没有一两银子别指望。”
“手头稍微松一点,听个曲儿叫个花姑娘啥的,三两银子打底!”
“而街上的酒楼和客栈几乎都暂停营业了,所以许大奎即便躲到了最不入流的勾栏院里,就身上那点碎银子也撑不了两三天。”
“而且,他狡猾着呢,猜测我们也不可能在县城耽搁,肯定要赶回村去过年的,”
“所以啊,指不定过年的那天许大奎就会偷摸着回村。所以,咱要是在这村里布下眼线,一旦许大奎回村,就能有人给咱递消息,要让许大奎有家不能回,让他在外面流浪!”
骆风棠笑了,看着杨若晴手里的铜钱串儿,“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是同村人,只要咱给了足够的钱,他们抢着出卖许大奎!”
杨若晴打了个响指:“对头,那咱还耽误啥?赶紧去做散财童子,然后回县城去!”
二十来户人家,杨若晴和骆风棠从村头开始,挨家挨户的敲开门,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身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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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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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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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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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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