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墨赶紧来到杨若晴身旁唤她,可是,杨若晴却没有半点反应。
一边脸颊紧紧压在桌上,压得脸都变了形。
粉色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启的唇,如同樱花般娇嫩好看。
青丝披散下来,遮住了她一半的脸,绵长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撩拨着左君墨。
左君墨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去,将自己的脸,一寸寸贴近她的脸。
认识她有多少年,他就把她放在心底放了多少年。
这世上,本就没有纯洁的男女友情。
一个男人,不可能无欲无求的对一个女人好的。
他的心思,他自己清楚。
从没有像今夜这样近距离的,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脸看。
在她清醒状态的时候,他对她的看,总是发乎情止于礼,今夜,今夜他放肆了一回。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撩了一缕她的青丝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着。
青丝绕指柔,他的身体里面,却有更加强烈的东西在横冲直撞。
“晴儿?”他再次试探着呼唤了她一声。
见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想必是真的醉得太深了吧,这丫头,压了七年的石头今夜落地,心情一放松,就醉了。琇書蛧
他突然伸出手去,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他的呼吸为之一窒。
尤其是感受到手掌下的这腰肢,多么的柔软,柔软到当他将她抱回那边的床上,他的手都舍不得从她腰间离开。
她平躺着,呼吸均匀,美丽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是如此的美。
他侧身坐在床边,视线从她的脸,脖子,一路往下,掠过她胸前衣裳撑起来的鼓鼓的东西……
素来温和恭谦,清心寡欲的左君墨,眼里闪烁出几丝火苗。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去,颤抖着去解她衣裳的纽扣。
就在这时,她突然动了下,樱唇蠕动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她唇中吐出。
虽然模糊,但左君墨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说:“棠伢子,别走……”
棠伢子……
她宿醉后的梦境里,都是另一个男人……
左君墨打了个激灵,赶紧收回手,并从床边站起退到一旁。
先前那股躁动的东西,就好像被一盆冷水给泼到熄灭,一点火星都不剩。
“我真是个畜生,说好了要守护她一辈子,怎么能对她生出这样龌龊的念头呢?”
左君墨在心里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而后,他重新来到床边,将被子抖开,盖在杨若晴身上。
“晴儿,好生歇息,左大哥往后再也不犯浑了。”
尽管知道她听不到,但他还是盯着她熟睡的脸,低声说了一句。
而后,放下帐子,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当屋门带上,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的这一瞬,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杨若晴缓缓睁开了眼。
酒劲儿冲上了头,眼睛里带着几缕血丝,但目光却依旧清明。
先前猛地一下醉趴到桌上的时候,其实她就醒了一半。
因为她这个人前世是特工,特工睡觉,就跟某一种动物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一种习惯,甚至是本能,为了保护自己。
这一世虽然过了将近十年的安逸日子,用不着那么紧张,但是睡觉的时候那种警觉性还是比一般人要敏感很多。
所以当时磕的那一下其实就醒了一半,只是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左君墨就过来了。
她原本贪玩,想等他多喊她几声,然后故意来个恶作剧吓吓他。
没想到还没等到她出招呢,就被他接下来的举动给吓到了。
左大哥……他原来喜欢我?
这是此刻盘旋在杨若晴脑子里的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把她的脑子炸得空空的,平时思维敏捷的她,此刻大脑短路了。
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咬着唇努力回想着以前跟左君墨之间的交往,每一件事都回想一遍。
这是从几时开始的啊?
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她在感情方面原本就比较迟钝?
竟然毫无知觉。
说实话,想到先前他差一点就要摸到自己胸口了,她吓得都不敢乱动,装睡装得也辛苦。
幸好她机智,关键时刻来一句‘梦话’,用棠伢子的名字来点醒他。
也幸好他并不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及时就清醒了,并悬崖勒马,给彼此都保留了体面。
呼……
杨若晴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是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想的全都是跟左君墨之间的事情,左君墨该不会也跟沐子川一样,
二十八九岁了,还不成家,也是跟……
哎!
杨若晴有些苦恼的抬手捶了下自己的头。
前世无依无靠的一个孤儿,咋这辈子变得这么抢手了呢。
简直就是个祸害,嚯嚯得那样优秀完美的两个男人至今未婚。
可是,她真的啥都没做啊,也没去撩拨他们啊,她的心里,始终都只装着骆风棠一个,他们都知道的啊。
这份愧疚,和负罪感,以及这黑锅,她真的背得很冤枉。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琢磨,到最后,终于还是扛不住酒劲儿,沉沉睡去。
临睡前,最后一丝残留的理智告诉自己,等明日看完了辰儿在后山的布置,后日就赶紧动身回去。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往后只能在生意或者其他地方多照顾一些左大哥,至于其他的,她不能给,也给不了。
感情这东西,不是施舍就能带给对方幸福的。
必须要发自真心实意的喜欢,才能愉人愉己。
老天爷,自会给那么好的左大哥一个完美的嫂子的……
左君墨回了自己的客房,他的客房跟杨若晴的客房在同一个后院,中间隔着几间屋子。
左君墨关上门口,便踉踉跄跄朝洗浴房冲去。
把自己整个人浸入浴桶里,似乎只有用这水才能让自己彻底的洗清醒。
先前到底在做什么荒唐的事啊?
幸好晴儿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晴儿知道了,撞破了,往后怎么办?
她一定会觉得他是个下流胚子,这么多年,一直伪装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嫌恶自己的!
左君墨懊恼不已,靠在浴桶边缘,闭着眼大口的喘着气。
可是,这眼睛一闭起来,脑子里便不受控制的跳出她躺在那里酣睡的样子,那么的迷人,让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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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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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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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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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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