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两个说说笑笑,亲密无间。
这份和谐的气氛感染了其他人,先前因为杨永青的事情而紧张压抑的气氛也被冲淡了很多很多。
尤其是老杨头,看到孙媳妇之间这么友善包容,仿佛又是另一个孙氏和鲍素云。
老杨头暗暗点头,眼底都是赞赏。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老杨头再次发了话。
“遂了青小子的愿吧,是好是歹,将来他自己就明白了。”
“要是好,那就千好万好。要是不好,也怨不得咱。”
“咱要是现在就死拦到底,搞不好这个一根筋的小子犯起倔来,真会做出傻事。”
“我和你们奶,年纪都大了,能活一天算一天,能活一年算一年。”
“华安走了,华林也走了,前几年里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现在,是再也经受不起这个折腾了,就这么着吧,回头把青小子找回来,进小子你也别骂了,”
“跟他好好说,让他成家吧!”老杨头说到最后,脸上涌出浓浓的疲惫。
谭氏突然问道:“青小子咋还没回来?永仙他们去找了吧?”
“去找了,估计快了吧。”杨华忠道。
“要不我们也去找吧?”他又问。
老杨头正在迟疑,等会都去找,动静会不会搞太大?会不会被村里人道论?
就在这当口,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回来啦回来啦!”有人喊。
众人扭头一看,杨永智拽着杨永青进了屋子。
众人的注意力此刻全都在杨永青的身上,等到杨永青进了屋子后,直接将他拉到桌边桌下,然后老杨头开始给他婚事的事了……
李绣心朝着屋外张望了几眼,没看到杨永仙。
她于是过来悄悄拽了下杨永智的衣裳角。
杨永智正站在人群外面喝着茶,跑了一阵子,口干舌燥。
察觉有人拽他衣裳角,扭头一看是李绣心。
赶紧放下茶碗问道:“大嫂,咋啦?”
李绣心看了眼那边将杨永青团团围住的老杨家众人,然后收回视线压低声问杨永智:“你大哥呢?他不是跟你一块儿去找的吗?”
“咋你回来了他没回来?”她又问。
杨永智怔了下,目光扫过人群,这才发现杨永仙确实不在。
“大嫂,我和大哥一块儿出的院子,然后我们商量了下我往北去找,他往南去,分头找的。”他道。
“这样啊……”李绣心的眼底露出疑惑。
杨永智以为李绣心是担心杨永仙,忙地道:“大嫂你莫急,我大哥说了,不管找没找到,半个时辰后是肯定会回来碰头的。”
“你要是不放心,我喝完这碗茶就去南面找他去!”
“算了!”李绣心摆了摆手。
“你歇会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这话,李绣心也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杨永智也觉得有理,便收回了目光,接着围观杨永青那边。
因为老杨头正在那里跟杨永青那商量纳彩啊,成亲啊,以及婚后对金氏的赡养等一系列事情。
成亲了,就是一个小家庭要诞生了。
该有的责任就要承担起来,长辈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那说。
没人留意到人群外面,李绣心不时望着院子外面浓浓的夜色,坐立不安。
最终,她趁着大家不备,起身溜出了堂屋,很快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福伯,花花当真不碍事吧?她好长时日都没有这样呕吐过了,我真的好担心……”
村南头的老村医福伯家,萍儿看着躺在小床上眉眼紧闭的花花,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担忧。wWW.ΧìǔΜЬ.CǒΜ
福伯正在那里为花花把脉,翻看着花花的眼皮,舌苔,又询问着萍儿一些事情。
萍儿努力的回想,告诉福伯:“打从今年过完年,就咳过一回,今个是头一回呕吐。”
“我们吃过晌午饭才从镇上动身回村的,路上啥都没吃,”
“到了家后,她说渴了,我就去灶房给她烧茶喝,怕她饿,就顺手煮了一只水煮鸡蛋。”
“刚吃完鸡蛋没一会儿,就开始吐了,额头滚烫滚烫的,可把我吓坏了……”
福伯听完,然后又诊断了一番后,对萍儿道:“大碍应该是无大碍的,说到底还是身子受凉。”
“坐车回来路上受累,然后消渴,吃了鸡蛋后促发,才发热呕吐。”他道。
萍儿一脸的慌乱,“福伯,求求你快给花花开些药吧!”
福伯点点头,先是拿出一颗药丸来用水喂花花吞下去了。
然后又抓了一包药给萍儿:“回去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喝早晚两回。”
“五天内最好不要出屋子,不要蹦跳受累。”
萍儿连连点头,“那吃食方面要注意些啥?”
福伯道:“忌辛辣油腻,生冷刺激,宜清淡,多保暖。”
“夜晚临睡前用热水烫脚,对身子的恢复更佳。”他道。
萍儿再次点头,将福伯说的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
又观察了一会儿花花的情况后,萍儿背起花花打算离开。
“要我送你们不?”福伯问。
萍儿摇头,“多谢,不用了,都是村里,一会儿就到家了。”
福伯道:“咋就你一个人带花花过来?晴儿她们不晓得?”
萍儿道:“是我瞒着晴儿的,她都不晓得我回村来了,今夜三叔家办中秋家宴,大家伙儿都在那边陪老爷子喝酒。”
福伯恍然,“那好吧,我送你到路口。”
福伯把萍儿和花花送到路口,方才转身回家。
萍儿背着花花径直朝村口的池塘那边走去,途径旺福家附近的时候,萍儿突然想起了前段时日听到的关于大平给雷劈死的事情。
后背陡地一凉,赶紧加快步伐。
这个时间点,村里人家几乎都在吃饭。
关着门窗,只有微弱的烛火洒出来。
萍儿脑袋里嗡嗡作响,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脑袋里却总是忍不住幻想出一堆的被雷劈死的画面来。
自己把自己吓得浑身打颤。
花花吃过了那颗药丸后,趴在萍儿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萍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脚下更是没有章法的跌跌撞撞朝前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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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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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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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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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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