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她接过来,跟咱一块儿过年,一块儿吃顿年夜饭。你觉着咋样?”她问。
骆风棠手里的动作暂停,扭头看着她。
“我就猜到应该就是这事儿。”他道。
杨若晴睁大了眼,看着他:“那你觉着……”
“我没意见,晴儿你拿主意就成!”骆风棠微笑着道。
“当真没意见吗?”杨若晴试探着问。
虽然对刘寡妇一口一声干娘,可是,这两家的关系,还有沐子川从前对自己的那想法……
骆风棠都是一清二楚的,这干娘,可不是单纯的干娘,差一点就成了婆媳呢!
所以,当跟骆风棠说想接刘寡妇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杨若晴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悬。
许是看出了她的悬,骆风棠为对她勾唇,笑容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不要多想,我也是真心欢迎干娘来我们家过年,一起吃年夜饭。”他道。
“晴儿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女人,作为你的夫君,我不会扯你后腿的,嘿嘿。”
听到骆风棠这番话,杨若晴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了下去,她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棠伢子,谢谢你!”她道。
骆风棠皱了下眉头,“咱是夫妻,说啥谢不谢的?我可不乐意听啊!”
杨若晴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不是见外,是真心很感动,也很感激嘛!”
这要是换做别的男人,别说请刘寡妇过来吃年夜饭了,在路上遇到多说了几句话,估计回家就要挨骂。
被质问是不是还藕断丝连啊啥的,要是女人敢犟嘴啥的,少不得就要挨巴掌啥的。
这种事情,在村里可是常见得很。
所以,面对着这样宽容且善良的骆风棠,杨若晴是当真的感激。
感激得热泪盈眶啊。
“晴儿,你甭感激得热泪盈眶了,你要真觉着我好,就赏我一点实实在在的甜头呗!”
某男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她回过神来,接触到他有点火热的眼神。
顿时,这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多了几丝暧昧。
她再次看了眼四下,确定这附近暂无人过来,于是,垫起脚,以最快的速度在他的唇上印下了自己的一吻。
柔软的,温润的,如同蜻蜓落在荷花上。
然后,又振翅飞走,留下让他眷恋的美妙滋味让他独自去回味,感受,陶醉……
……
并不是每处都因为过年,而变得美好热闹,温馨愉快的。
与此同时,在村北头,老杨家的东屋里,气氛却异样的讶异。
东屋里,谭氏盘膝坐在床上,正虎着一张脸。
床边,站着刘氏,刘氏眼珠儿骨碌碌的转动着,嘴角忍不住轻轻抽搐着,一副强烈隐忍和压抑着的看好戏的激动。
鲍素云站在另一侧,视线落在床前的地上,满脸的担忧。
在床前冰凉的地上,跪着一个人。wWW.ΧìǔΜЬ.CǒΜ
那个人垂下头去,刘海遮住的脸上,苍白一片。
她的肩膀在轻轻的颤抖着,大颗的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再掉在身前的地面上。
杨永仙站在一旁,也是苍白着脸,双手垂在身侧,一副惶恐不安,又矛盾纠结的样子。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哭啥哭?喊你过来,是要你老实交代事情的,不是你听装哭装可怜的!快给我闭嘴!”
谭氏毫不客气的话语,终于打破了这屋里压抑着的平静。
李绣心吓得不敢再哭,缩着肩膀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谭氏接着又问:“李氏,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嫁给我家永仙之前,是不是跟别的男人鬼混了?”
李绣心慌忙摇头,抽泣着道:“没有,千真万确没有这样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是清白的!”
谭氏冷哼了一声,“清白?你要是清白,那为啥帕子上半点落红都没有?”
李绣心怔住了,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站着的杨永仙。
杨永仙眉头紧皱,也看了眼李绣心。
两个人四目相对……
“快说啊,那个男人是谁?你到底做了啥对不起我们老杨家的事?”谭氏的一声喝骂再次响起,吓得杨永仙和李绣心都身子一抖。
“亏得我们看在你那死鬼爹的份上,觉着秀才家的闺女应该是清白的,没想到,你是假斯文,假贤惠,你远不如庄户人家的闺女实在!”
谭氏的喝骂接踵而至,半点面子都不给。
李绣心顿时泪如泉涌,摇着头,哽咽着道:“奶,不是这样子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清白的……”
“清白?那你就拿出清白的证据来!”谭氏道。
“帕子是咋回事?为啥没有落红?今个你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谭氏怒道。
李绣心哭着摇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杨永仙,希望他能帮自己说点啥,解个围啥的。
杨永仙也是一脸的痛苦,一脸的纠结,最后,他一咬牙,往前踏出一步。
“奶,你不要责怪绣心,这事儿……”
“你闭嘴!”
谭氏直接喝断了杨永仙。
老太太用那双雾蒙蒙,如同遮了两朵白云,没有焦点的眼睛朝杨永仙站着的这个方位‘望’来。
“这是女人的事情,关乎到一个女人的贞洁,也关乎到一个男人的颜面!”
“永仙,你是受害者,被这个女人给蒙骗了,你给我退到一边去,这事儿奶替你做主,你不要插嘴!”谭氏跌声道。
杨永仙急得涨红了脸,急着辩解道:“奶,不是这样个情况,绣心,真的是清白的,我真的可以作证!”
谭氏道:“你做个屁的证,被蒙骗了还跟傻子似的,念书念傻了吧?”
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刘氏也忍不住插嘴道:“永仙,这是女人们的事,你一个男人不懂,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一切都有你奶替你做主呢!”
“我不需要谁做主,我是说真的,你们不要这样质疑绣心了,她真的是清白的。”杨永仙道。
“帕子上没有落红,是我的过错,你们不要为难绣心!”杨永仙再次道。
李绣心一脸感激的望着杨永仙,低低的唤了一声:“永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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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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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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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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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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