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听到这话,很是惊喜,但还是道:“这样的话,你翠莲大妈岂不是很受累吗?”
边上,鲍素云道:“三嫂,往些年都是你来熬,请他们过来喝。”
“今年啊,既然翠莲嫂子有这份心,你就随了她吧,大不了明年你再来熬咯!”
杨若晴也笑着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娘,今年腊八节你们就去我那边过吧。”
孙氏想了下,点点头:“好,那我今年腊八节就偷个懒啦!”
几个人都笑了。
这时,杨若兰从院子门口进来了。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你们在笑,啥喜悦事儿笑得这么好呢?说来我也乐乐呀!”杨若兰微笑着进了院子。
看到杨若兰过来,孙氏跟鲍素云交换了个眼色。
孙氏道:“素云,等会还是你来说。”
鲍素云点点头。
杨若晴看着娘和五婶这样,讶了下。
这两人在密谋啥呢?
怔愣间,杨若兰便来到了几人跟前,朝骆宝宝那拍着手:“宝宝来,大姨抱抱……”
骆宝宝毫不犹豫就扑进了杨若兰的怀里,玩着杨若兰的头发,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杨若晴在一旁看着,发现一个现象。
不知是巧合呢还是啥,骆宝宝嘛,喜欢被年轻人,尤其是漂亮的姑娘和帅气的小伙子们抱。
村里那些大娘或者老妪们拍手想抱,那骆宝宝是半分面子都不给的。
瞧瞧,这杨若兰一拍手,骆宝宝直接就过去了,多给面子啊?
这边,鲍素云对杨若兰道:“兰丫头,五婶有个事,想要听听你自己的意思。”
杨若兰讶了下,随即扭头看向鲍素云。
“五婶,啥事儿你就说呗,我听着呢!”她道。
鲍素云笑了笑,又看了眼孙氏,在孙氏的鼓励眼神下,鲍素云组织了下语言,说开了。
“是这样的,咱村村后面的余家村,余大福家有个侄子,叫余金宝。”
“余金宝说他见过你,不晓得你还记得他不?”鲍素云问。
“余金宝?”杨若兰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印象,咋啦五婶?你问这个做啥?”
鲍素云道:“这个余金宝啊,今年二十一,跟棠伢子差不多的年纪,比你呢,大四岁。”
“这个余金宝啊,人还不错,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在家里务农也很踏实。”
“之前啊,订了一门亲事,姑娘是也是余家村的。”
“原本前年呢,就该成亲了,后来不是发了洪水又闹了瘟疫么,那姑娘命不好,染了瘟疫死了。”
“余金宝的婚事啊,就耽搁了下来……”
“等一下!”杨若兰打断了鲍素云的话。
“五婶,你跟我说这些,啥意思啊?”她问,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
“你该不会是想给我和那个谁,牵红线吧?”杨若兰又问。
鲍素云怔了下,随即笑着点点头。
杨若兰蹙了下眉头,抱着骆宝宝,不吭声。
边上,孙氏走了过来,对杨若兰道:“兰丫头,这不是你五婶一个人的主意,也是我的主意。”
杨若兰看了眼孙氏,道:“三婶,我晓得你和五婶是为我好,可我真的不急……”
孙氏道:“你都十七了,过完年你就十八了。”
“你看梅儿,你看八妹,你看晴儿……”
“她们都是孩子的娘了,你再看看你,进进出出就你一个人,没爹没娘的,多孤单,多冷清,三婶看着你这样,三婶心里急啊!”孙氏道。
杨若兰抬眸又看了眼孙氏,眼底涌过一片动容,脸上却挤出苦笑。
“我不觉得冷清啊,我还有永柏呢,隔壁屋子,前后院,住了那么多人,不孤单啊……”她低声道。
孙氏皱起了眉头:“你这傻闺女,怎么能那么想呢?”
“一个女人,早晚得成家呀,嫁个靠得住的男人,生儿育女,踏踏实实,热热闹闹的过一辈子,这才是正道。”
“像你这样,别说我们看着心疼,心急。”
“你爹娘要是泉下有知,也不能瞑目啊!”孙氏道。
杨若兰不吭声,满脸纠结和迟疑。Χiυmъ.cοΜ
孙氏接着道:“兰儿,三婶和五婶不会害你的。那个余金宝,我们细细打听过了。”
“小伙子长得不丑,五官端正,心也正。”
“没成过亲,唯一的缺点就是家里穷。”
“上头有一双爹娘,下面还有两个妹妹要抚养……”
“三婶,”杨若兰出声打断了孙氏的话。
“家穷啥的,我不在乎,我担心的是,我这副样子,还给人做过妾,不是完璧之身,从前名声也不大好。”
“我担心人家瞧不上我!”杨若兰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听到这话,孙氏松了一口气。
她跟鲍素云那对视了一眼,笑着道:“你的情况,人家那边早就晓得了,可还是愿意让咱来牵这个红线。”
“这说明人家不在意这些啊,再说了,兰丫头你现在变得这么好,这么贤惠,大家伙儿也都看得清楚呢!”
“就是就是。”鲍素云接过话茬。
“余家村离咱长坪村也不愿,一碗茶的功夫就能走个来回,两个村的田地菜园茶园也都挨在一块儿。”
“兰丫头你以后嫁去余家村,回娘家也方便。”
“兰丫头,你要是没啥意见,那五婶就来约个日子,你跟那个余金宝找个地方正儿八经的见个面,咋样啊?”鲍素云又问。
杨若兰看了眼孙氏,孙氏点头。
杨若兰又忍不住看了眼一旁一直沉默的杨若晴:“晴儿妹妹,这事儿你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杨若晴勾唇,道:“兰儿姐,余金宝是谁我不认得,所以不好评价。”
“不过,我相信我娘和五婶是不会害你的。”杨若晴道。
杨若兰迟疑了下,道:“那……我就去见见?”
杨若晴点头:“肯定得去见见,给对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杨若兰点点头,脸上浮起两片红云,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孙氏和鲍素云见状,都忍不住笑了。
杨若晴接着又道:“去见,固然是好事,但是,我还是要说句有点煞风景的话。”
“兰儿姐,虽然我娘和五婶不会害你,在她们看来余金宝不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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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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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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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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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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