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眯着眼打量着那墙壁。
还一脸的狐疑。
杨若晴忍不住笑了。
把玩着手里的茶碗,问:“左迎春,你到底在找啥?”
“洞眼儿。”
左迎春脱口而出。
说完后赶紧捂住嘴,眼睛骨碌碌转。
杨若晴怔了下,随即对左迎春投去一个鄙视的白眼。
“左小姐你那脑子里都装着啥呀?外表看着这么斯斯文文,你还有偷窥欲?”
杨若晴笑吟吟问。
左迎春涨红了脸,“胡说,我是看看这墙壁里有没有窟窿,藏了老鼠蟑螂啥的,好驱赶走,以免吓到杨姐姐你呀!”
“是嘛?”
杨若晴挑眉。
突然指着左迎春脚下,眼睛睁圆,大声道:“呀,老鼠!”
“哪?哪?”
左迎春小脸筱地就白了。
嘴里语无伦次的呼着,脚下没有章法的往后退。
不小心绊到身后一把凳子,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哈哈哈……”
杨若晴抚掌大笑。
左迎春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套,气得脸都红了。
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愤怒的瞪着杨若晴。xǐυmь.℃òm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为你着想,你还吓我……”左迎春道。
杨若晴摆手:“错,这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左小姐,你进来的目的,我清楚,你甭跟那装。”
杨若晴接着道。
“我啥目的?”左迎春问。
杨若晴道:“你自己说呢?”
左迎春皱眉,看着杨若晴。
“你什么时候回望海县?”她突然问。
杨若晴怔了下,笑着反问:“我想回的时候自然就回啊,咋啦?”
左迎春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给你一两银子,你明日一早就走吧!”
“啊?”
杨若晴以为自己听错了。
左迎春接着道:“一两不够?成,那我再加一两。”
“往后,不准你再来左家庄!”她道。
杨若晴不怒反笑。
“左迎春,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了这些歪门邪道了啊?”
“话说,姑奶奶我不缺银子花。”
“即便我真缺银子花,比起左君墨这个大金库,姑奶奶会稀罕你那二两银子?”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还想打发我?笑死了!”
听到杨若晴的话,左迎春气得暗暗咬牙。
然后,她冷笑着对杨若晴道:“哼,果真,你赖在这里,果真是冲着我表哥来的!”
杨若晴丢给左迎春一个白眼。
“废话,不冲你表哥,难道冲你呀?”她道。
左迎春怒道:“你若是云英未嫁的女子,我表哥邀请你过来,我不多说啥。”
“我可听说,你在你村里是订了亲的。”
“你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大老远跑到左家庄来,跟我表哥一墙之隔的住着?”
“你懂不懂男女大防啊?你要不要脸啊?”
左迎春迭声质问。
杨若晴笑了。
“我有未婚夫,我和我未婚夫上回一起来过左家做客,大家都知道的。”
“我跟左君墨,一清二白,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我们私下来往,也是发乎情止于礼,我可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给男人绣鸳鸯戏水的香囊。”
说到这,她顺手一捞,边上篮子里的那只鸳鸯戏水的香囊就被抓在手里。
她瞅了眼那水波里交颈的鸳鸯,又斜觑了眼左迎春。
“戏水戏水,天哪,那姑娘该是有多饥渴呀?”
“左小姐,你说呢?嗯?”
最后一句尾音,拉得有点长,极赋挑衅。
左迎春自打看到那香囊,脸色就不好了。
这会子被杨若晴当众奚落,她更是气得浑身发颤。
“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愤怒的走来,伸手想要把香囊抢回去。
试问杨若晴是什么人?
特工耶。
落在她手里的东西,她不愿意,十个左迎春也抢不去!
她就稳稳坐在凳子上,屁股压根不离开凳子。
只需要抬起手来,把那香囊左右手换着来。
就跟逗猴子似的,逗得左迎春团团转,却始终抢不到那香囊。
左迎春急了,在那使劲跺脚。
“杨若晴,你到底还不还给我?”她厉声质问。
杨若晴嘻嘻一笑。
“诶,这一篮子东西,都是左君墨送我的。”
“你要抢我的东西,问过我的意思没?”
左迎春气得一个倒仰。
目光瞥到桌上喝了一半的茶。
左迎春计上心来。
你杨若晴会耍横是吧?
那本小姐就顺水推舟,来个苦肉计,看姑母和表哥帮谁!
一咬牙,伸手去抓那茶碗。
杨若晴就像预知了左迎春的主意似的,抢先一步将茶碗捞在手里。
身体一个旋转,人已从凳子上起身。
左迎春扑了个空,肚子还撞在桌子边缘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待到她回过身来,杨若晴早已拿着茶碗和香囊,站在了屋门口。
“左大哥?你回来啦!”
她朝门口惊喜的喊了一声,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左迎春一急,捂着肚子也快不追出了门。
咦?
院子里没人啊?
表哥呢?
“嘭!”
身后,传来屋门摔上的声响。
左迎春愤怒转身,只见杨若晴站在窗下朝她做了个鬼脸。
“要死死远点,就你那点小伎俩,少跟这丢人现眼!”
撂下这话,窗户也被放下来了。
屋里面,传出杨若晴哼着小曲的声音。
左迎春气得花枝乱颤。
恨不得扑上去把那门撞开,把屋里的杨若晴拽出来。
表哥上哪招了这么一个无赖又刁钻的女人回来?
气死了气死了!
左迎春朝着那屋门口狠狠啐了一口,这才忿然离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左君墨就从那边的院墙上跃了下来。
看到左迎春离开的背影,左君墨松了一口气。
他又望了眼那边紧闭的屋门,眉峰挑起一抹赞赏。
在左迎春过来叩门的时候,其实他就已回来了。
想要避开左迎春,素来光明磊落的庄主,找了个地儿躲了下。
顺便,也有点好奇那位‘挡箭牌’的晴丫头,会如何帮他挡去这朵桃花。
屋里的对话,后面的动静,都没逃过他的眼和耳。
这晴丫头,果真是表妹的克星啊!
用她来做挡箭牌,真乃明智之举!
左君墨再一次暗叹着,步伐轻快的朝杨若晴那屋门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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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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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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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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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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