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邪恶的药物,会让人暂时迷失理智,恢复动物的本能。
好险,好险!
骆风棠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她们为啥要把畜生吃的东西给我吃?”
他咬牙切齿的道。
“还用问嘛?周霞喜欢你,想要嫁给你,所以来个生米煮熟饭,让你推不掉!”
杨若晴道。
“咯吱……”
是他的拳头。
捏出的声音,让人牙酸。
“太卑鄙了!”他沉声道。
杨若晴方才在后怕啥,他此刻也同样在后怕着。
今夜幸好他及时出来了,不然,他不敢想象大错铸成的那一刻,他该如何来见晴儿!
杨若晴看出了骆风棠的后怕和愧疚。
她抬手,轻轻按住他紧攥着的拳头。
“这不怪你,是她们心术不正。”她轻声道。
骆风棠抬起眼来,“我不管了,这就回去把她们撵走,往后,老死也不相往来了!”
说罢,他作势就要起身。
被杨若晴拽住。
“莫冲动!”
她道。
“没凭没据,你这样跑回去撵人,到时候被倒打一耙,你大伯都要对你恼火。”
“我不管!”他沉声道。
“大伯若是执意要跟她们往来,那我便一个人分出来另过。”
他已是下定了决心,要斩断这门亲戚。
杨若晴道:“撵走她们,不难。”
“但这口气,我噎不下去!”她道。
棠伢子优秀,这是公认的事实。
她杨若晴不是小心眼的人,优秀的男人,难免会招来别的女人的喜欢。
她不可能跑去把人家的眼珠子抠下来,不准人家看棠伢子。
但是,若是有哪个女的敢对棠伢子打歪念头。
用下药这些卑劣手段。
那就触到她杨若晴的底线了。
付出成倍的代价,必须的!
“晴儿,你想咋做?”骆风棠看懂了杨若晴的眼神,问。
杨若晴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大家是亲戚嘛,自然要礼尚往来,我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咱的好表妹呢!”
……
骆风棠从院子门口进来的时候,是光着膀子的。
露出一身小麦色的结实肌肤,身上还残存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儿。
上衣湿漉漉的揉做一团,被他拽在手里。
头发丝儿上,都在滴滴答答往下掉着水珠儿。
他进门的时候,骆铁匠已经从余家村余大福家回来了。
正在堂屋跟骆大娥说话,周霞也在一旁。
瞅见骆风棠这副样子,骆铁匠惊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人家都睡了,你咋这副样子?”
骆铁匠劈头就问。
骆风棠朝骆铁匠那咧嘴笑了下。
“怕是要变天了,睡着睡着睡得烦躁发热,就跑去村后的小河边游了几圈。”
边上,骆大娥和周霞一脸的狐疑。
听到骆风棠这话,母女两个偷偷交换了个眼神,都恍然了。
怪不得先前周霞端着水盆来叩响东屋的门,人却不在。
原来,是药性上来了,出去洗澡了啊!
周霞心里暗暗高兴。
这结果是她想要的,合欢草对人也有用处。
可又有一丝遗憾。ωωω.χΙυΜЬ.Cǒm
她要是早一些把搀和了酒的洗脚水送过来,表哥就不会出去了。
哎,全算万算,还是迟了一步。
没事没事儿,下回再接再厉,一定能成的!
“表哥,快,快把外衣披上,仔细惊了风着了凉。”
在骆铁匠和骆大娥怔愣的当口,周霞已经回屋取了一件骆风棠的外衣来,给他披在身上。
如此贴心的举动,落在不明真相的骆铁匠的眼里,老怀欣慰。
“棠伢子,快回屋去换身衣裳,把头发擦干就赶紧睡吧,莫冻了!”
骆大娥也赶紧嘘寒问暖起来。
骆风棠对这母女的举动,心里满满都是嫌恶。
但他谨遵晴儿的叮嘱,没有表露出异常。
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视线却落在骆铁匠的身上。
“大伯,今个三叔跟我这说了,明个他们家新屋子起首,为房屋打脚。”
“晌午设了一桌酒席,让你过去吃酒。”
骆风棠道。
晴儿家的新屋选址后,上个月月底开始动工。
这段时日,工匠们一直在忙着盖猪圈,豆腐坊,还有晴儿舅妈他们过来住的几间屋子。
过去二十多日了,猪圈和那几间屋子都盖好了。
接下来,就是盖前院选址的新院子。
两进的院子,每一间屋子的尺寸,方位,都请风水先生设计好了。
刚好明日是双日子,又是良辰吉日,所以起首正式动工。
听到骆风棠的转述,骆铁匠很是高兴。
“起首可是大事,咱两家现在可是儿女亲,是你岳父家新屋子起首,咱得送礼过去!”
骆铁匠兴奋的谋划着。
骆大娥抢着道:“送礼好哇,我来送,到时候我和霞儿也过去喝酒席!”
骆铁匠想也不想直接摆手:“那不成,你和霞儿都是周家村的人,不能代表我们老骆家了!”
“切!”
骆大娥撇了撇嘴,到嘴的美食要飞了,不甘心。
周霞暗暗扯了扯骆大娥的袖子,示意她莫要在这点小事上计较。
稍安勿躁,接着往下听。
只听骆铁匠接着道:“这样吧,棠伢子啊,明个一早我就去晴儿家那边帮忙。”
“你呢,就去镇上采办送礼的东西,咱分头行事,记住啊,东西务必得赶在晌午饭前送过去!”
骆铁匠叮嘱。
骆风棠微笑着点头:“大伯放心吧,晴儿家的事儿,我不敢马虎。”
骆铁匠哈哈一笑,“成,那就都睡了吧,时候不早了!”
众人各自回了屋子。
骆风棠并没有把今夜合欢草的事跟骆铁匠说。
没凭没据,说了,大伯不一定信。
就是信了,照着大伯的性格,也不可能把姑咋样。
晴儿说的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要靠自己的法子来让这对母女尝尝苦头!
对面的西屋。
关上了屋门,骆大娥还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在那嘀嘀咕咕着,嫌弃骆铁匠小气。
有酒席都不让她这个妹子带外甥女去吃啥啥的……
周霞侧身坐在床边,小手托着腮帮子,盯着桌上跳跃的灯火出神。
时而粉唇轻咬,时而眉心微蹙,一副琢磨事情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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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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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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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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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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