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条狗嘛,又吃不了多少粮食。”
“它陪着梅儿好几个月了,你把它送走,梅儿还不得难过死?”
听到谭氏这样说,杨华梅再次嚷嚷了起来。
“娘,旺财是我的命肝心,它送走了,我就不活了!”
谭氏听这话,急了。
“你是娘的命肝心,你不活了,娘也活不成啊!”
看着母女两个抱头痛哭,老杨头气得一口闷血差点吐出来。
“惯着吧惯着吧,再接着惯。”
“这事儿我不管了,回头老三他们找过来,你们自个交代去!”
老杨头道,返身朝屋门口走去。
谭氏在后面咬牙切齿的骂:“三房三房,你怕三房,我们可不怕!”
“硬了一辈子,临老还怂了,你要不要脸?”xǐυmь.℃òm
老杨头摔门而去的声响,并没能阻隔谭氏的谩骂。
老杨头黑着一张脸径直出了院子,找老陈头他们喝酒解闷去了!
这边,谭氏还在搂着杨华梅哄。
“莫慌,莫说旺财还没把小安咬得咋样。”
“就算当真咬到了,也不碍事,不就一只小狗么!”
“他那头上,是他自个摔的,跟你也没干系。”
“梅儿莫怕,有啥事,娘给你撑着!”
“娘,我饿了……”
“好,想吃啥?娘给你整去!”
“荷包蛋,多搁点糖和猪油!”
“好嘞,你在屋里歇息,累了就在床上趴会,娘做好了给你端屋里来。”
“哎哟,娘甭磨叽了,赶紧去呀,人家肚子都饿扁了……”
谭氏蹬着小脚,风风火火去了灶房给杨华梅煮荷包蛋。
杨华梅在屋子里,又把旺财抱到桌上。
从柜子里拿了一块麦芽糖自己吃一口。
就给旺财舔一口。
再自己吃一口。
“咋样旺财?麦芽糖好吃吧?”
她笑呵呵的问旺财。
旺财摇着尾巴,眼睛盯着杨华梅手里的麦芽糖,哈喇子滴滴答答往下流。
“这糖,是奖励你的。”
“今个做的好,往后我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咬得好,我还有奖励……”
“砰!”
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杨华梅扭头一看,只见杨若晴一阵风般刮进了屋里。
杨华梅心下一紧。
“死胖丫,我这屋不是你呆的地儿,滚出去!”
杨华梅抬手指着屋门口,怒喝。
杨若晴看了眼杨华梅,以及杨华梅身后桌子上站着在吃麦芽糖的旺财。
她眯了眯眼。
眼底迸射出一股冷冽的杀机。
杨华梅被杨若晴身上这股气势震了下。
她吞了口口水,指使旺财。
“去,咬她!”
麦芽糖的甜味还没从嘴里散开。
旺财抬头瞅见要它攻击的人是杨若晴。
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杨华梅却一拍桌子,呵斥旺财:“还想不想吃东西了?快去咬她!”
旺财豁出去了。
朝杨若晴龇牙咧嘴着,一个纵身朝她扑了过来。
杨华梅在一旁正暗暗得意。
旺财就是她一手训练出的打手。
死胖丫,看你这下怎么脱身!
这边,杨若晴看着那只个头明显翻了一番的狗朝自己扑来。
那凶恶而丑陋的狗脸逼近。
她随手抽出腰间的绳索,甩了出去。
绳套套中旺财的脑袋,顺着它脑袋往下滑到了脖颈处。
杨若晴拽紧手里的绳索用力一扯,旺财就被她拽在手里。
她扬手把绳索的另一端往屋梁上一甩,另一端绑在边上的桌脚上。
旺财就被吊了起来。
四肢在空中还没蹬几下,就嗝屁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
以至于杨华梅回过神来,她的‘命肝心’已经吊在屋梁下翻着白眼归了西。
杨华梅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惨白。
那张堪比月球表面的脸,肥肉更是气得剧烈颤抖起来。
“旺财,旺财!”
她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奔向旺财。
被杨若晴一脚踹在肚子上。
像个巨大的王八撂在沙滩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死胖丫,我要跟你拼了……”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杨若晴一个跨步来到她跟前。
一手拽住她的头发,另一手照着她的大饼脸左右开弓。
“噼噼啪啪……”
直打得杨华梅眼冒金星,眼泪四溅。
“晓得错哪了不?”
杨若晴边打边问。
杨华梅摇头。
“草,错了都不晓得?”
“啪啪啪……”
又是一通耳光。
打掉了杨华梅一颗门牙。
“晓得错哪了不?”杨若晴又问。
杨华梅哭着点头。
“草,晓得还敢错?”
“啪啪啪……”
又是一通响亮耳光,打得杨华梅鼻血横流。
“晓得错哪了不?”杨若晴再问。
杨华梅哽咽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自个都凌乱了。
“草,我最烦你哭哭啼啼!”
杨若晴甩手又是一通耳光。
杨华梅不敢哭了,使劲咬着唇。
“我打你,为啥不哭?”杨若晴接着问。
杨华梅还没来得及表态,杨若晴皱起眉头。
“太不给面子了,好,那我就打到你哭!”
她说着,一把揪住杨华梅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往地上碰……
“砰砰砰……”
等到谭氏听到动静,急吼吼赶到这屋时。
杨华梅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
一张脸,肿成了猪头,脸上就跟开了染坊似的。
若不是那一身大红的花衣裳是谭氏熟悉的,恐怕真要认不出躺地上这肉山是自己的闺女!
“梅儿啊,我的儿啊我的命……”
谭氏扑到杨华梅身旁,嚎得肝肠寸断。
杨若晴没理睬谭氏,转身去了老杨家灶房。
不一会儿她就折返回了屋子。
谭氏还是没那力气把杨华梅给扶起来。
杨华梅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哭得直抽搐。
一边还用漏风的嘴巴跟谭氏那告状。
见到杨若晴去而复返,杨华梅哭得更凶了。
谭氏一双眼睛就跟燃烧了两团火似的。
松开杨华梅,就要跟杨若晴这扑来。
她捧在心和胆上养大的闺女,自个都不舍得碰半根手指头。
竟然被胖丫给打成了猪头!
不撕了胖丫这张脸,就不活了!
就在谭氏刚站起身的当口,杨若晴突然从身后亮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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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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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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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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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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