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哥仨夜里躺到铺子上,哥仨都光着膀子睡觉,但屋里依旧热得让人心烦意燥的。
这睡不着,自然就得拉呱一阵。
就好像大学男生宿舍开睡前的茶话会那般。
李老三年纪最小,性格活泼开朗,通常也是话题最多的那个,对什么都像个好奇宝宝喜欢问。
这不,他又朝李老大问开了:“大哥,是等咱把晚稻秧苗插进去就去山里营地里接活?还是等到中秋节之后啊?”
李老大说:“这段时日我没去过长坪村那边,也没跟骆夫人那边碰头。”
“不过,照着之前说好的,应该是等到中秋节后,咱晚稻收割入仓了再派发咱差事。”
李老三很期待,“那就好,我听我们村那些人说,骆大小姐的营地里全都是女兵?当真?”
“嗯,是的,既然是大小姐自己拉的队伍,那肯定是招收女兵了,招收男兵不方便。”李老大道。
李老三想了想,又说:“我还听咱村他们说,营地里的女兵清一色都是十二岁到十八岁的水灵小姑娘大姑娘咧!”
黑暗中,一只手在李老三脑袋上拍了一下。
“老三,你到底想表达啥?水灵不水灵的又能咋样?咱是去干活的,你最好别被咱村人那些歪门邪道的话带坏了!”
黑暗中伸手拍李老三,并且训斥李老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沉默的李老二。
李老三揉着脑袋,有些委屈的辩解道:“我没有,是他们说的……”
“他们他们,是不是咱村那几个二流子?你别跟他们混一块儿,对你没好处!”李老二接着呵斥,声音比先前更加严厉了几分。
李老大这时也坐起身,黑暗中看不清李老大的面孔,但是听他接下来说的话还有说话的语气,李老三不难想象出大哥的脸应该比那锅底还要黑还要吓人。
因为大哥说:“老三,你二哥说的对,咱得到营地差事这机会太难得,人家骆夫人是看我们哥仨人老实,干活肯卖力气,才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给了咱!”
“咱几個要是把握住了,做的活让人家骆夫人满意,指不定日后有啥差事,人家骆夫人也会想着咱,照顾咱得!”
“大哥,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会好好珍惜这回的活计的!”李老三珍重保证。
李老二也翻身坐起,将手重重搭在李老三的肩膀上。
“三弟,二哥晓得你这个年纪对啥都好奇,但好奇害死猫。”
“不要被村里那些二流子蛊惑,更不要对营地里的女兵好奇,去包打听,也不要帮村里谁谁谁的往里面的某个女兵递东西捎话啥的。”
“不该咱管的咱不要管,不该咱问的咱不要问,咱就是埋头干活,伸手拿钱,眼睛不要乱瞟,且不说骆夫人和骆大小姐对这块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就算是那些女兵们,个顶个的都是练家子!”
“伱,千万,千万不要去招惹!”
这一夜,原本是非常寻常的一次夜间茶话会,最后演变成李老大和李老二联手对李老三的训斥和告诫的睡前会议。
而且凭这哥俩对自己一手带大的三弟的了解,经过一番盘问,果真问出原来是李老三不小心跟村人说漏了嘴,让人知道他们哥仨可能下半年要去山里骆家的女兵营地里盖屋子。xǐυmь.℃òm
然后这几天,村里有个二流子就主动跟李老三这里套近乎,还时不时的从家里拿点瓜子花生啥的来跟李老三这拉关系。
关于那个二流子,在李家村的风评可不好。
做人没品,村里不管谁家的闺女和小媳妇儿,只要长得好看的,他都像一条癞皮狗那样去黏人家,怎么驱赶都没用。
就算是年长些的嫂子和婶子,稍微有几分女人的姿色的,他都不挑!
好几回人家男人都把他堵在床角,衣衫不整的,换做别的人,这不早心虚理亏不知该如何跪地求饶,又或者挣扎逃窜么?
但他一样都不占,还能嬉皮笑脸的跟人家那辩解,各种耍赖不承认,人家气到不行把他打一顿。
打一顿就打一顿呗,只要不给打到当场断气,回头他养好了伤出来,照样又是一条好汉。
久而久之,在村里,女人们看到他都吓得老远就躲开。
男人们看到他也是直皱眉头。
他自己年纪跟李老二差不多,家里条件在村里也还算过得去,上头几个哥哥姐姐。
照理说他应该好说亲,可是,因为他这些行为,十里八村但凡听说他事情的,都不可能把闺女嫁给他。
他就这么打起了光棍,然后某一天,他去山里放牛。
经过营地那边无意中看到了一列女兵在出来山林里实地训练。
他当时就被领队的那个风姿卓越的女人给吸引到了。
一打听,那个女人叫红袖,是骆大小姐的左膀右臂。
这条光棍当时就馋红袖馋得眼泪从嘴角流淌出来。
还没等他擦去,一个扎着高马尾,剑眉星眸一身英气英姿飒爽穿着银色盔甲的高挑女将便从天而降落到了他面前。
一记窝心脚踹在他心口,当时就把他五脏六腑踹的差点碎裂,脑浆都混在一块儿了。
等到他摇晃匀了脑浆重新望去,那列女兵早已钻进了密林里,不见踪影。
但是之前踹他的那个女将留下的话,却是还在耳边盘旋。
“我是骆无忧,再敢来营地附近乱瞟,挖了你的狗眼!”
骆无忧?
那不就是骆大将军的闺女,骆夫人的掌上明珠嘛!
惹不起,那是真的惹不起!
他回来老实了一阵子,但还是时不时的偷偷往那边去偷窥。
不敢靠近了,怕被挖眼睛。
通过一段时间的偷窥,他看到了很多不同面孔的女兵。
虽然他从未跟她们中的谁说过话,但是,他竟然无师自通的打听到了她们各自的名字。
准备意义上来说,应该是那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兵的名字,因为他听到她们的同伴喊她们,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对号入座了。
然后,他知道了当日那个风姿卓越的副将叫作红袖,是骆大小姐的姑姑。
红袖就不敢奢望了,怕被挖眼。
但是另外两个叫做香秀和娉婷的,他却是觉得她们跟自己有夫妻相,可以试一试。
就缺一个中间衔接的桥梁。
这不,李家哥仨接了营地的活计,这不是就是桥梁来了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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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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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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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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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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