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抓他,引起了他的反抗似的。
只有当杨若晴将他重新抱回怀里,他才能再次平静下来……
这是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反应。
“掌柜的,惊厥那块,我已经吩咐家里人去想别的法子去了。”杨若晴也不隐瞒眼前的医馆老掌柜。
“今天把孩子送到你这里来,就是想你们一起把关!”
怎么说呢,虽然双管齐下,让孙氏她们去找袁道长,但是,这并不妨碍杨若晴果断送孩子就医。
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头,不方便说太明白。
在找袁道长和送医馆这两件事上,杨若晴其实更将希望寄托在后者。
“掌柜的,费心了!”杨若晴再次跟老掌柜这微微欠身。
老掌柜受宠若惊,忙地起身让到一旁,不敢正面受杨若晴的礼。xǐυmь.℃òm
要知道杨若晴可是将军夫人,而且还有诰命在身,接受她的礼,老掌柜怕自己承受不起,会被折煞。
老掌柜摸了下团团的额头,以及脖颈一侧的脉搏。
然后拿来烧酒和一整套型号不同的银针。
“容我先给令公子扎几针!”
“好!”
“掌柜的,需要我们做点什么?”杨若晴又问。
老掌柜说:“烧点热水,准备一块帕子,还有盆,待会孩子可能会吐。”
杨若晴点头,正准备和杨华忠分头去做,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了病房门口。
进来俩个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药徒。
杨若晴对这两个中年人眼熟,他们都是怡和春医馆的坐诊大夫之二,也是怡和春医馆的招牌和顶梁柱。
身后带着的药徒,也是医馆里的伙计。
这两位大夫也都认识杨若晴和杨华忠,双方简单的打过招呼后,掌柜直接把他们招到病床跟前一齐为团团诊断。
同时吩咐两個伙计,一个去烧热水,另一个则把歇业一天的告示牌给挂到医馆正门前面去。
病房里,三个大夫带着医药箱围坐在病床边,为团团进行诊断。
杨若晴和杨华忠站在不远处屏住了呼吸等待结果……
……
下昼,日头落山了。
长坪村,骆家堂屋里。
孙氏和王翠莲都坐在桌边,王翠莲的怀里还抱着圆圆。
牛牛留在家里,何莲儿照顾着,所以孙氏抽空来了隔壁的骆家。
“天都快黑了,今天晴儿他们怕是不得回来。”孙氏说。
王翠莲望着外面的天色,“今朝临走的时候,晴儿已经跟我这说过了,应该会在那里过夜,多观察观察团团的情况。”
因为团团白天几乎是不烧的,主要是夜里发烧。
明天夜里不清楚会不会回来,但是今天夜里是必定不会回来的!
“老三应该会回来。”孙氏说。
晴儿就算自己不回来,肯定也知道家里在记挂,必定会打发她爹回来说一声。
果真,暮色更浓郁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马蹄声,以及车轱辘压过青石板地面的声响。
蹲在堂屋门口抽旱烟的骆铁匠一马当先冲到了院子门口,随即拉开院子门,并朝堂屋的方向喊:“是老三回来了!”
……
“……诊断结果就是这样的,晴儿让我告诉你们,莫要担心,几位大夫都很有把握,给团团扎了针,开了药。”
“先前我特地在医馆磨蹭了好一阵,等到日头落山,天微微黑,我才动身回来,就是想看看团团会不会再发烧。”
“结果我回来的时候,都还没发烧,搁在前两天,日头才刚开始落山,团团就开始发热了,今天还没有!”
但是这会子,就不清楚了!
不过,今天能延迟,至少在他动身之前都还没有发烧,这就是希望,就是好转的迹象!
说完了镇上医馆里团团的事情,杨华忠转而又追问起家里两个孩子,圆圆和牛牛今天一整天的状况来。
事情有轻重缓急,先问发烧的,再问不发烧的。
孙氏说:“圆圆和牛牛今天情况都又好些了,腹泻次数明显变少了,牛牛比圆圆恢复的好像还要快一些,牛牛已经不哭闹了,许是肚子不痛了吧,圆圆肚子还是有点痛,也不晓得咋回事……”
“为啥会这样?”杨华忠对此也很是不解。
他的目光落到桌子对面的小外孙圆圆的身上,此刻的圆圆已经是懒洋洋靠在骆铁匠的怀里了,王翠莲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饭碗,饭碗里是鸡蛋拌饭。
王翠莲正在喂圆圆吃着鸡蛋拌饭,饭头还放着两只肉圆子。
杨华忠忽地想起一事,忙地对王翠莲说:“先前回来之前,晴儿还特地提醒我,叫我转告你们两个,”
“这期间,孩子们的脾胃受损严重,消化力弱,”
“晴儿特地叮嘱,叫你们不要因为心疼孩子们这几天没吃好,就变着法儿的给孩子们进补!”
骆铁匠立马出声,“咋样?我先前就说了这话吧,虚不受补!”
“你们总是不听,非得给圆圆搞肉圆子,等病彻底好了,随便怎么吃,非得急这一时半刻干啥!”
面对骆铁匠的数落,以及杨华忠带回来的话,王翠莲和孙氏面面相觑。
王翠莲有点后怕和慌乱,看着碗里的两只肉丸子,说:“我就做了几只,真的是随便切了一小块肉,巴掌心大哦……”
骆铁匠说:“不是巴掌心大还是小这上面说,而是肉这玩意儿现在就不该给圆圆吃。”
“吃了增添他肠胃负担,伱要不信,你问问孩子,这吃了之后的状态跟之前就没那么好了!”
随着骆铁匠这么一说,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圆圆的身上。
“圆圆,小宝啊,你肚肚痛不痛啊?”
圆圆闷闷点头,脸色蜡黄。
这让王翠莲懊恼得恨不得抽自己两耳瓜子……
“咕咕咕……”
为了进一步印证骆铁匠和杨华忠话语的正确性,圆圆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一连串的如同炒豆子的声响。
这声响一出,王翠莲和孙氏的脸色都白了。
因为这几天她们对这炒豆子般的声响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去拿痰盂!”
王翠莲立马放下饭碗去了堂屋后面,之前白天给圆圆用过的痰盂,洗干净了靠在墙根底下晾晒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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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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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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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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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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