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参与营救的村民说,现场实在太惨烈了。
估计会成为很多人的噩梦,困扰很久的那种。
大伙儿就纳闷了,明明下那么大的雨,咋还能在雨里面着火烧起来呢?
烧起来的,不仅是屋子,还有院子里那棵古树。
古树的树干上,一片片焦黑,还冒着黑烟和热气。
树叶也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凋零得寥寥无几。
这状态,就好像一个壮汉,
刚被人用了刑罚,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肤都被火球给砸伤了,烧伤了。
伤横累累,半死不活……
村里经过事的老人见这样,就又说了:
“这树,怕是年纪到了,被上天察觉到了,降下天雷劈它。”
“就好比大山大川里那些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的飞禽走兽,”
“上天同样也是不允许这些草木太那啥,”
“而他们家倒霉,刚好屋子就搭建在这树底下,被遭殃了。”
现场就有其他村民困惑不解。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连累无辜啊,这可是十二条人命……”
“嗛,在老天爷的眼中,咱人命跟地上蚂蚁有啥两样?”
一句话,懂的都懂了,只剩下惋惜和悲痛。
当时这些事情传到杨若晴耳中的时候,杨若晴的猜想却又是另一种。
诚然,天地之大,科学的尽头是一片未知的神秘。琇書蛧
就好比她自己的到来,就是一段解不开的谜团。
但是,第二种原因,杨若晴认为最靠谱。
那就是小学语文课本上写的:打雷闪电的时候,不要站在大树底下!
所以,你懂的!
大树是如此,河沟也如此。
所以即使如刘氏这样削尖了脑袋想要占点便宜的人,都是不可能把田沟水渠圈进自家院子里的。
杨华明更是气到胸膛一阵臌胀,他指着刘氏身后的骆家院墙,气呼呼说:
“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骆家的院墙有多高!”
“咱家要是共用一面墙,那其他三面的院墙不也得砌那么高?”
“咱那屋子都砌不了那么高,到时候屋子圈在里头,眼睛都望不到头,坐井观天?还是坐牢?”
经过杨华明这么一番训斥和提醒,刘氏转过身再去打量身后的骆家院子。
骆家的地形本身就跟别人家不一样,里面有非常明显的坡度,还有假山呢。
所以这院子这么一圈,又大气又安全,又不影响里面的美观。
但是如果真的圈到自家的屋子外面,那真的像,像……
“像鸡窝!”
杨华明直接替刘氏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今天李家三兄弟在这里吃晌午饭,你有这闲工夫瞎逛,还不赶紧回家烧饭去?”
儿媳妇刘金钏其实就在家中,烧饭的事情早就商量好了她来。
杨华明之所以这样催促刘氏,目的是想找个借口赶紧把她打发走。
少跟这丢人现眼了,讨人嫌,真是!
刘氏也明白杨华明的用意,撇撇嘴,又甩甩手,“行吧行吧,我回去烧就是了,那么凶犯得着嘛!”
打发走了刘氏,杨华明面对着杨若晴,有点惭愧。
“晴儿,那啥,别把你四婶的话放心里去。”
杨若晴微笑,“四叔放心,我肚量没那么小。”
“院墙这事儿,确实是提供不了方便,请体谅。”
杨若晴不解释便罢,这一解释,让杨华明越发的感到羞愧难当了。
“晴儿,你别这么说,各家盖各家的屋子,本来这就是我们四房的事儿,跟你们骆家没干系的……”
而且,因为在骆家隔壁盖,到时候各种土木沙子泥巴砖头的,
源源不断往这边运送,天天噼噼啪啪的屋场上干活,
多多少少对骆家,还有大路对面的小二房,大磨等这些人家造成了干扰。
该不好意思的人,是四房才对。
杨若晴也读懂了杨华明心里的意思,她豁达一笑。
“盖屋子是喜事,不存在打搅一说,到时候有啥需要我们帮忙的,四叔尽管吱声。”
叔侄俩没聊太久,因为彼此都有事情要忙活,暂且各自散去。
……
当天下昼,老杨头和谭氏来村口小二房这边串门,探望绣绣和孩子。
绣绣那孩子,因为出生日子和时辰刚好跟杨永仙那撞一块儿去了,所以特别得到老杨头和谭氏的另眼相待。
老两口不管刮风下雨,每天要么早上,要么下昼。
反正每天一趟往返老宅和村口小二房,那是必须的,每天都要过来看孩子呢!
有时候探望完绣绣母子,谭氏就直接回老宅去了。
要么就绕道往村南头的老王家去转一圈,跟她的老闺女杨华梅那聊会天。
而老杨头则打着一碗水端平的美好想法,还会往杨华忠家这边来转一圈。
跟杨华忠一起喝口茶,抽口烟,又或者站在孙家门口,跟老孙头随便拉几句家常话。
然而今天,老杨头在探望完绣绣母子后,却没有去杨华忠家喝茶抽烟。
而是端着旱烟袋子,和谭氏一块儿来了骆家隔壁的那一大片撒了石灰粉的宅基地巡察。
杨若晴刚好在院子外面田沟旁边种菜。
看到他们二老过来,杨若晴直起身跟二老打过招呼。
老杨头说:“我来看看伱四叔家的屋子图纸画得咋样。”
谭氏则板着脸,袖着手站在田埂上等老杨头。
见老杨头在目前还是大片农田的宅基地里走来走去,有的地方是松软的冻土。
有的地方难免还有一些泥巴。
看到老杨头深一脚浅一脚在宅基地里走来走去,老太太谭氏的眉头皱在一起。
她不高兴的朝宅基地里的老杨头嚷嚷:“你个糟老头子,今天才上脚的新鞋子,就这么糟蹋!”
啥样的人家啊,能这样糟蹋新鞋子的?
就算是皇帝家,也不能这样糟蹋新鞋子吧?
要不是顾忌自己脚下的鞋子,谭氏恐怕已经下田去逮老杨头去了。
老杨头也清楚老太太一辈子就是干净整洁,甚至还有点小洁癖。
他不想在这等小事上跟她起冲突,所以转身朝谭氏这嘿嘿赔了個笑。
然后弯下腰,把裤脚往上卷了两圈,背着手,拿着旱烟杆子,踩着地上的石灰粉继续在宅基地里走来走去的打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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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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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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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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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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